一柱香燃尽,‘啪嗒’一声,最后一卷书被鸢时九放回书架这一层楼的书卷,皆是被鸢时九一一翻个遍,无一遗漏。

那名学士的脸色可难堪到了一定程度,呵斥道:“你这是在糊弄谁?先前我忍着不说,就是想看看你能把这无趣的东西进行到何种地步,你还真给它做完了。”

鸢时九微微愣神,扭过脸疑惑道:“我看书,又碍到你什么事了?要我看书的也是你,说我看书的还是你,你还要我怎样,要怎样……咳咳。”

此话后三字与平常说话,有所不同,那名学士听不明白却明白鸢时九的意思,“我要你好好看书,你就是这么个看法?你看清一个字了吗?”

听到学士恼怒的话语,鸢时九反应过来,诚然他阅读不需循规蹈矩,就如剑法过目即会,看这书卷,也是过目心中自有其意,文人雅士看书一目一行,而鸢时九却一目十行,一目二十行,甚至三十五十八十,因此在学士看来,鸢时九刚刚的一番行为是在糊弄敷衍。

“不管你怎么看,这书我是看了,现在我也该离开了。”

留下这么句混不吝的话,根本不讲书生礼节,鸢时九潇洒朝门口走去,记起方才为何要走,脚下步子加快。

学士心中恼火,但对方是笔试榜首状元郎,是百年难遇的修行天才,有狂傲娇纵的资格。

明事理的往往不是大多数。

那些同样通过笔试,被鸢时九狠狠压一头的书生不乐意,冷哼道:“这还没进太学院,就如此嚣张跋扈,那进入太学院后还了得?”

一抹寒光掠过。

开口书生神色大惊,屈膝而坐的端正姿势不再,狼狈向后倾倒。

眼看那抹寒光欲落下,冷酷的在书生脖子上留下一道血口,那名学士脚下一踏,身影出现在书生身前寒光剑前。

‘砰’得一声,学士两根手指并拢,屈指一弹。

那抹冰冷寒光倒飞回去。

学士收回并拢的双指,在腿侧弯了弯,暗暗啐一声,这劲咋这么大,震得手指痛得厉害。为学士的脸面他只能暗搓搓的忍耐。

学士是不惑境的修行者,剑青离是初识上境的修行者,按理说,学士一指足以挑开剑青离的剑,谁又曾想,学士为求稳,两指去弹竟还会感到疼痛。

疼归疼,该说的话不可省,“放肆!你胆敢早书楼出剑伤及同窗?!”

其实儒家书生同门争执,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但如果学士有意上纲上线,也不是能够随随便便糊弄过去的。

剑青离唤回飞剑在肩侧悬停,面无表情。

对身为死侍的剑青离来说,谁辱鸢时九,她就杀谁,不分场合不分地点,更不在意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道理,宫月沁没有说的是,剑青离被灌输的死侍思想,与寻常死侍有所不同,剑青离很特殊。

鸢时九叹了口气,走上前与学士对峙,“若为同窗,说些闲言碎语不对在先,况不为同窗,她与他尚未通过比试,就不是同窗,不是同窗就是痛下杀手,那是官府管辖的,也和太学院没有干系。”

有理有据,咄咄逼人,把学士的话直接噎死,这番辩论脱口而出,一层楼怀春女子们花痴欢喜得紧,心中暗自为鸢时九加油。

受惊学生情绪稍稍稳定,破口大骂道:“胡言乱语!这就多同窗起了杀心,实属歹毒!”

剑青离轻轻踏出一步,剑欲出。

鸢时九伸出胳膊拦在她身前,开玩笑,若再让剑青离出剑,事情才是不好化小化无。

那名书生踉跄起身爬在书案上,抓起一叠书卷,用力砸向剑青离,书卷积少成多很重,鸢时九一时分神未去注意,剑青离受鸢时九阻拦不允行动,最终那叠书卷狠狠砸在剑青离的额头上。

书卷四角中一角恰巧是落点,将剑青离额头砸得溢出道鲜血来,然后‘啪嗒’滑落地面。

一层楼内本寂静无声,书卷落地的声响尤为刺耳,学士转过头看了那书生一眼,略微有些不屑,不屑他的脾性,而这里终是太学院,作为学士他不得不站出来,欲劝说道:“莫要去作意气之争,这事……”

话没说完,学士看到,鸢时九凑近看了看剑青离额头伤势,拿出块儿手帕,细心替她擦拭干净,随后拾起地上书卷,不紧不慢的朝他走来。

学士在他眼中看不到丝毫情绪,“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鸢时九轻抬眼,嗤笑一声道:“别人不愿好好讲道理,那我就不白费力气去讲道理,用拳头向他给他好好讲讲道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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