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u,wu…”

一片漆黑出现了猫头鹰的叫声,意识恢复,我的视野逐渐重现光明,睁开眼皮,眼前是位于房间正上方的天花板,而旁边,眼角部分则映入了个娇小,还会动的小小身影,是那天从野外拿回来的猫头鹰,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荷蔼会养牠,但就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了吧。

头有点昏,还有点胀,慢慢坐起身,有种违和感盘旋在头顶上。

奇怪,本来我不是才被綑绑的死死的吗?

我现在竟然可以完好无事的躺在床上,然后坐起来,一点束缚感都没有?

而且这个床还是荷蔼的,她人去哪了?

怎么只把这只小猫头鹰放在这好象用来陪伴我似的?

不过,保险起见,确认一下。

我翻开棉被,看向脚的部分,内裤还穿着,整双大腿已经捆满了白色的绷带,而且还渗透着少许的鲜红,腿现在仍然处于一动就会痛的程度,但至少是有做了一层处理……

不过这让我挺意外的,甚至让我整个人呆住,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做,昨晚,我试图逃离,失败了,被她逮个正着,但是她没有变本加厉,反而是在我失去意识之后收手,顺便帮我把伤口都处理一遍,这种巨大的态度转变该怎么说呢……她是想到了什么事吗?

我不太相信一个怒火中烧的人会在洗完澡之后就改变了一个想法,然后就不再继续做出伤害人的事情。

也许是她从某个方面而言看开了,所以才会停手,不过我还是会直接问她原因,毕竟这样的短时间剧变真的挺罕见的。

而且一回想起昨晚的画面,感觉就象做了恶梦一样,浑身颤抖,冒冷汗,而恐惧的核心,便是凶手,荷蔼本人,她这让我留下深刻的阴影的目的是为什么?

让我害怕她,不就也很难让我敢喜欢她?

没想到她是能够那么残忍的人,一想到当下的画面,还有她那宛如黑洞般深邃不见底的眼神就跟被寒风吹拂一样彻头彻尾的恶寒令人难忘。

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柔弱的漂亮美少女生气起来会是这么的可怕,跟恶魔一样的残酷无情,虽然都是我自找的,故意把她惹怒。

通常而言,女方如果真的要把男方放弃了,也用不着大发雷霆的教训对方,所以这代表,她根本不会放弃我,而是会想尽办法的教训我,让我自己走回头路,然后透过自己的行动吓阻我想要离开的想法。

这对我而言,说实在的,是修了几百年才能有的福气,自己那颓废的一面都展露在她面前了,但是她丝毫不受动摇,仍然坚决要继续走下去,改变初心的人只有我,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改变自己的心意或是想法,时常变来变去的人是我,我的心实在是过于浮躁,总是安定不下来,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我现在这种年龄,见到漂亮的女生什么的,都会不自觉的心动,心跳来心跳去的,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但是这是本能反应不可抗力,青春期嘛,想要到处交漂亮妹子然后养眼,脑补,自我安慰,这些都是常态。

啊,虽然我浮躁的方面不止是这个方面,其他种种方面都有,我太容易被外界的干扰进而影响自己。

我确实不应该在逃避 任何事了,我该负责的事情就要负责到底,这不只关乎我一个人,有关乎着荷蔼的人生,她不能因为我而变成一个残忍的冷酷女生,这会毁了她的形象。

【喀嚓】

房门开了,荷蔼探头看进来与我视线对上。

接着便直接大喇喇的走进来,然后从书桌前拉过电脑椅坐到床边看看我的状况。

「应该稍微好点了吧?昨晚改消毒的该包扎的都已经弄好了」

这是显示在萤幕上的讯息,我以点头的动作回应。

“wu,wu,wu!”

小猫头鹰在床上跳着脚步然后往荷蔼身边靠近,她伸出了手让小猫头鹰上去,最后让牠站在她的肩膀上,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速配啊?

总觉得你们根本是同类啊!

尤其是那个呆毛,为什么连呆毛都可以那么象?

我勉强举起一只手,颤抖的有些厉害,因为我现在身体虚弱,有气无力。

然后用手语跟她问道:

「那个…妳不生气了?」

荷蔼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

我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因为我真的不太相信这种事,这么简单就能过去,这很不合理。

「怎么,难道我一定要气到把你折磨的人不象人才是正常的吗?」

她察觉我的神情隐藏的含义,嘟起嘴来并不悦地以手语回应道。

「没,没有的事,只是觉得妳那么生气还能迅速气消挺…令人讶异的」

这个情绪管理得要非常好才能掌控这些跟疯狗一样的情绪变化。

「没有必要生气那么久,对我也没益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乱说话的下场是什么」

「至于吗?」

「你认为呢?」

嗯……这种时候当然只有点头认同这个选项可以选了。

「那么月杰,我重新跟你讲一遍,到现在为止,我们仍然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没有变动,这关系要断要合,我说的算,你这种容易被外界影响的个性并不适合拥有主导权,然后我仍然没有原谅你过去的作为,要弥补我,很简单,接下来的人生都交给我吧,小时候犯下的罪过,请好好负责补偿我这个受害者,我并不想以这种方式逼迫你,但这是你自找的,我也没有办法,最后,下次你要是敢在跟我提起“分手”两个字,就不会只有这样的程度了…我这样说你应该很清楚背后的含义吧?」

这一大串讯息,她以键盘打字的方式弄到手机萤幕上给我看,我当然除了点头还是点头,刚刚她的神情有一瞬间又失去了焦距,贼吓人。

「啊,还有」

她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抽出了一封信,那是我拿给她的分手信,她竟然还完好的保留着那封信?

【啪嚓】

荷蔼毫不犹豫的在我面前将信撕成了碎片。

接着,她从椅子上起身,转过身走出房间前夕,她回过头以手语简介表示:

「昨晚的事,就当做是噩梦一场吧~」

她重新展露温柔之笑,并离开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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