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之翼 25
“轰！”
固定炮的轰鸣伴随着血肉被砸碎的声音在城墙上回荡。面色狰狞的驻屯兵长官指挥着一群满头冷汗的士兵装填着炮弹，以最快的速度对下方的巨人进行着炮击。
因为玛利亚之墙并没有在五年前陷落加上某人的暗杀行动，现在王国的各项军备物资都比较充足，就算是位于露丝之墙的托洛斯特区都储备有相当份量的火药和炮弹。虽然由于技术局限性的问题这些固定炮并不容易瞄准巨人后颈进行致命攻击，但在集火和持续射击下总会有巨人被炸穿后颈化成蒸汽飘散。总的来说，这点战绩也足以给大部分工作只是无用功的炮台驻屯兵们一个心理安慰了。
只不过，总觉得巨人的数量没有什么减少的迹象呢。
看向远方平原上还在三三两两向这边过来的大小巨人，大妖怪微微皱了皱眉头，看向嘈杂的炮兵阵地。
明明下方的墙壁并没有破损，但这些兵士还行显得有些慌乱啊……因为不知道玛利亚之墙是不是已经被突破了的缘故吗。
虽说在托洛斯特区驻守，但这也不是讲现在城内的驻屯兵们都来自露丝之墙内。或许他们之中有很多人的家乡和亲朋都在这堵墙外，在那一眼望去已经遍布满巨人的平原里也说不定。如今这种局面墙内根本没有人能想到是兽之巨人在搞鬼现在这些巨人大概都是一个村出来的，而且以它的能力恐怕弄出这么多已经是极限了。在很多人心里，玛利亚之墙已经不复存在，而人类离灭亡，也只差了五年前那个超大型巨人的临门一脚而已。如此心态之下他们根本不可能发挥平时训练的水平，再加上指挥官的催促，固定炮的命中率相当低……而且似乎正在变得越来越低。
很多时候打倒一个士兵的不是巨人的强大，而是自己的恐惧。在调查兵团往年的记忆里，壁外调查出发之前很多新兵们还会自信满满干劲十足，但是当第一例被亲眼目睹的伤亡出现，当人类的身躯被巨人咬断喷洒出鲜血、脏器与哀嚎的时候，这些没有与巨人常年搏杀经验的新兵们就会瞬间蔫下去。在那之后？对于很多人来说就是巨人趴着让他砍，那双手都使不出削下后颈肉的力气了。现在这些操控着固定炮的士兵们虽然不是因为伤亡而恐惧，但失态的原因却还是一样的。
这一届驻屯兵不行啊。
摇了摇头，冥华向着固定炮指挥官的方向走去。这种时候就不能放任他瞎指挥了，还是由自己接手……？
然而，脚步刚刚行进到一半，一股莫名的直觉忽然在脑海中浮现。微微一愣，大妖怪转过头去，看向墙外的天空。
‘那是……投石？’
“注意隐蔽！”
眉头微皱，冥华拎着后领将面前两个正在装填火炮的士兵丢到一边，随后翻身跳下了城墙，用立体机动挂在了露丝之墙的内壁上。
“轰！”
下一刻，碰撞的巨响与破碎的墙面从上方散落开来。自墙外森林的某处飞来的巨石砸在了城墙最上端的某处，四散的碎块将一门固定炮台打得千疮百孔。所幸之前操纵它的士兵已经被丢到了一边，没有真正造成人员伤亡，只是让所有人吓了一跳。
“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
惊疑不定地四下扫视着，之前驻屯兵的指挥官小心翼翼地直起身子，探头看向被砸出一个坑的城墙。而在那个坑洞正下方的地面上，一颗足有战马那么大的石头掉在那里，下面似乎还压扁了一头小型巨人。
“……投石机？”
驻屯兵长官愣在了原地。什么鬼？难道不是巨人是反叛？
“所有人继续装填火炮，时刻注意那边的森林，发现有石头过来就立刻躲避。”
“哧——”
立体机动喷射出瓦斯气体，拉着大妖怪重新回到城墙顶上。从腰间的装备盒里抽出刀刃，士官长面色凝重地向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些什么的驻屯兵们命令道。
“哎？啊，是!”
稍微顿了一下，士兵们很快便开始执行她的命令，就连他们的真正长官都未曾对此有什么非议。极具特点的发色让在场所有人都不会认错发声者的身份，何况她臂章和胸口的三枚军衔章三枚军功章可比皮克西斯司令的大光头还要晃眼。虽然巨人和诡异投石让众人有些畏惧，但无一损失的当前战况与活传奇的存在又让兵士们重新鼓舞了士气。各自按照训练担起了炮击的工作，驻屯兵团的炮击班们重新进入战斗状态。
不过，那令他们担心了很久的投石终究没有再次到来。而随着大妖怪接管指挥权，炮击的节奏便彻底改变。不再对中远距离的巨人进行攻击，而是放巨人们贴近城墙，从上而下用榴弹直接轰击头部。通常不到十米级的巨人命中一发便会直接被炸碎后颈，而就算是十五米级也不过两三发炮弹的事情而已。渐渐的，士兵们装填和发射的动作变得机械起来。他们开始分神想玛利亚之墙的事情，想城墙陷落之后会给人类社会带来的冲击，城墙下面的这点巨人反倒是被无视了——反正城门又没有给踹开，他们又不用拿着立体机动和巨人肉搏，在城墙和大炮面前多少米级的巨人也都是弟弟。到现在城墙下的巨人起码已经少了五六十头了，照这个态势大约一个小时这一群巨人就会给消灭干净，实在算不上什么麻烦。
……希望如此吧。
冥华站在城头上，看着下方血肉横飞的修罗场。巨大的人型被炮弹轰碎头颅炸烂肩膀冒着蒸汽倒了下去，但还没等那散碎的血肉蒸发干净，后面的巨人便扑了上来，踩着地上倾颓的残骸伸出双手，仰头紧紧盯着墙上若隐若现的人影。
兽之巨人究竟想要做什么……结合网络上的分析，大妖怪猜可能是想要逼出墙内的巨人之力。进击的巨人，始祖的巨人，将这两种力量带回他们的故乡便是这一群从海外而来的巨人战士的职责。仅仅只是沦陷了一个外围瓮城，现在的墙内还太安逸了。
不过……这个兽之巨人大猩猩不去玛利亚之墙拆城门，跑到内地来制造无脑巨人干什么？费力不讨好啊？
她有点想杀出去把兽之巨人从后颈里挖出来当面问问他的冲动。不过考虑了一下现在这具分身的战斗力，似乎这个颇有诱惑力的想法实现起来稍微有点困难。嗯，倒也不是说一定砍不过去，只是拿着现在这种武器比较困难而已。毕竟下面还有一圈巨人，可能从他们这里砍出去的时候刀片和瓦斯就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总不能手撕了兽之巨人吧？这个挑战目前来说恐怕的确是有点困难了……
轻轻叹了口气，大妖怪抬头看了看天色。从大清早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几个小时了，连绵的炮声早已经催促着城里的居民们完成了避难，此时托洛斯特区内除了士兵以外已经没有其他人在。装药与榴弹不断被升降机送上墙来，填进固定炮的炮筒里，有序地宰杀着墙下巨人。总体而言，目前战况一切良好。瓮城外的巨人迟早被消灭干净，剩下的就又是一场大规模的搜查。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这么多村民的‘失踪’会不会引起注意，让一些脑洞比较大又比较聪明的家伙发现些什么东西……嗯？
眼前好像闪过了什么值得注意的光景。大妖怪微微一挑眉头，看向身旁不远处的那个正在给固定炮搬运弹药的士兵。在她的背上，属于训练兵的交叉双剑军团图案在这一片驻屯兵玫瑰里显得有些突兀。
这个女孩她认识。
“尤弥尔？”
“啊？”
身形一顿，高挑的少女转头看向自己的旧教官。
“怎么了吗，卡塞米兵长大人。”
相比起三笠这样的人，眼前的少女算不上多么美丽。肤色颇深，脸带雀斑，五官也显得有些尖刻。在训练兵团里的表现不算显眼，放进人堆里恐怕也不会引起什么注意。但是看过剧本的冥华知道，她和超大型巨人胡佛、铠之巨人莱纳、女巨人阿尼一样也是拥有着巨人之力的存在。只不过比起其他两位，她的力量来的比较……非常规一点。
“为什么你在这里？战斗很快就要结束，训练兵团现在加入进来了吗？”
“啊，说是要帮着送点补给，顺带长长见识什么的。”
很正常的疑问，尤弥尔也没有迟疑什么，爽快地言明了事实。
“像我这样的过来搬炮弹，前十的那些就跑去偏一点的城墙直接负责开炮了。啧，真是差别待——”
“轰！”
话没说完，时隔许久没有再来的石块毫无预兆地撞上了离正面主阵地相当偏远的一处城墙区段。大妖怪和尤弥尔一同向那里投去了视线，但比起士官长的沉着，少女的神情就显得稍微惊讶过度了点——而且这惊讶还有点向骇然发展的意思。因为那里是……
“……赫里斯塔！！”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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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怪猎还在需要大佬带的练度，所以我还是先猥琐发育一会儿……
（要是摸鱼狩猎被发现了怎么办）
稍微用番外凑一会，我要考虑考虑下一卷正文应该干什么……
其实番外别说细纲了连大纲都没有完全是想到哪写到哪，所以能够接上。
顺带一提正文也没有细纲这种东西，只有脑内大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