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一来,阿兰斯吾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拜玛丽安娜所赐,现在学校里流传着诸如“某同学是某超级豪门的私生子啊”,“听说有一个很恐怖的姐姐呢”,“好像连杀人放火这些事情都是能够毫无顾忌的做出来而不受惩罚的样子”之类的。

这个“某同学”不用说,自然是平时在学校里仿佛隐身了一般的阿兰斯吾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姓名这种十分隐私的信息并没有被公开出来,所以斯吾也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凑上前去说上两句。

“咦,是真的吗?”阿兰斯吾,装出万分震惊的神情道。

“真的!当时有人刚好在办公室里听见那个女的在威胁老班呢。”平时很文静的石头居然会对这些八卦小事如此的关注,只能说任何人都是有挖人隐私的欲望。

“那个学生到底是谁啊。”斯吾根本就不想提任何有关这种话题的问题,不过还是只能装作饶有兴致的样子。

“这个就不大知道了,可能是一班的A君吧。”石头一歪脑袋,很不肯定的说道。

“我听说是三班的B君哦”一旁的班长也是插进来说上一句。

是谁都没有所谓了,反正不要怀疑到我的身上就好。阿兰斯吾赶紧抽身离去,免得把怀疑的对象燃烧到自己的身上。

话说学生就是这样的一群生物,平时的生活都是如此的枯燥无味,所以一旦有什么风声,自然而然就能够成为十分优良的谈资了。

不过这些事情并非都是不好的影响,最起码的说,现在的自己终于可以在地球史上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了。看来在强大的都泽家族和神圣的教育责任感之间,眼镜娘很明显的选择了前者。

话说回来,自己今晚还有兼职要做呢,就是前几天看见的那份关于临时招聘豪华油轮舞会服务员的那个。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晚上,但是就报酬而言,确实诱人。好不容易把学生会的工作提前完成,现在一放学,自然是提起干瘪的书包就往家里跑去。

随手换了一件还算干净的衣服,斯吾就很是夸张的摔门而去了。

“铁!今晚不用等我了!”小跑的从面包店的门前掠过,斯吾喊了一声。

“了解。”名叫铁的中年大叔低头翻看着报纸,封面上是一大幅罗贝托公司的零点系列新机的广告。

工作的地点在海边的码头处,据说是会出海游逛一圈回来,顺便在海上准备丰盛的晚餐和盛大的舞会。

富人的生活还真是多姿多彩,找来诸多借口,其实本质就是社交而已。借着这些那些的机会寻找符合自己利益的合作人,阿谀奉承的言语流淌在这些所谓的高档会议之中。不过拜这些所赐,斯吾才能够赚取更多的外快,而且还是能够品尝的了多余出的高级料理,所以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不满的。

时至七点,换了一身服务员装扮的阿兰斯吾和一众毫不认识的人连成排状的在站在游轮的入口处,恭恭敬敬的迎接着到来的贵宾。且不说身子要保持一定的倾斜程度,再叫上脸上还要坚持着那温和的微笑,还要随时准备被个人叫去提出一些无力的要求,从各个方面而言,都不是简单的工作。

“欢迎光临!”阿兰斯吾接过了客人的衣物,“请问是要去休息间呢还是直接去大厅?”

“大厅吧。”贵族式的傲慢语气,仅仅是敷衍的作用。

“明白了。”斯吾的脸上笑容溢满,优雅的姿势很容易就能够获得这些有钱人们的认同。

穿行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微躬着身子的斯吾领着自己的客人前行,金碧辉煌的舞会大厅慢慢的展露在众人的眼前,富丽堂皇的装饰,分明就是一海上皇宫的摸样。

仅仅是在厅门的地方,斯吾就自动的停住了脚步,并且把个人的衣物交给在门口接待的下一个服务员。这仅仅是分工而已,话说是斯吾自己要负责甲板一带的任务的,因为自己很想看看大海,平时貌似都没有这个空闲。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慢腾腾的贵族们都已经是全员到齐了。游轮也是终于鸣起长笛,开始了豪华之夜的旅程。天色已深,岸边汹涌的建筑群闪烁着的灯亮焕发着的都市的气息,七彩的斑斓迷茫了斯吾的眼眸。迎面而来的海风又是如此的惬意,舒爽的让人不想睁开眼睛来。

仅仅是在甲板上招呼那些出来吹吹风的少数客人,这根本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透着金色光芒的大厅虽然近在咫尺,不过那种奢华的压迫感觉却是让人不敢冒进。

只不过,光瀚市其实是相当小的存在,正当阿兰斯吾端着一盘水果无所事事的在甲板上游荡的时候,却是看见了一副十分不想瞅见的面孔,一门雷殇。

自然不会是一个人了,与他同行的还有静马一族的大少爷,转念一想,这艘游轮不就是静马海运公司的吗?难道说着舞会是由静马和一门家族联合举办的?但是这种念想瞬间就被斯吾给否决了,一门家族绝对不会做超出其本行的事情来,一门雷殇也许仅仅是被邀请而已。需然有些在意两人谈话的内容,不过斯吾确实讨厌这个和自己多少有些血缘关系的三哥。一个扭身,便是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时至九点,城市的灯光早已是消散在视野中,茫茫的大海上被风卷起一股显现的味道。舞会终于是开始了,红灯绿酒的光影,觥筹交错的情形,阿兰斯吾在甲板上观望着大厅里头,有些寂寥的感觉。

“斯吾!果然你也在这里。”一声熟悉的呼唤把差一点睡着的他给叫了起来。

原恒穿着一身高档的白色西服,手里还端着半杯红酒,有些懒散的想斯吾走来。

“原来是你啊,怎么,不在里头呆着,跑到外头吹风可不是你的风格。”斯吾有些瞌睡的眼眸勉强的看了对方一眼。

“今天没有那个心情了。”原恒好像看起来格外的没有什么精神,甚至是有些颓废,实在是一难得的景象。

“是家里除了什么事情吧。”斯吾从盘子里递出一根香蕉,刚好把一整份给派完了。“你现在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啊。”

“嗯,只是父亲的公司出了一些状况,很难让人安心下来。”声音里也透着疲倦。

“哦?那么你今天就不要来了啊,反正心情不好。”斯吾是如此的建议的。

“哈哈,上流社会的交往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的,这可不是心情好不好的问题呢。”原恒干笑了两下。

旋儿又是有些消沉的说道:“所谓的这些贵族的舞会,大都是告诉别人自己的存在而已罢了。一群寂寞的人找到同类的感觉,来了就是存在,就是尊重,不来就是蔑视,即使消失。所谓的有钱人,大多都是这样无聊的品行呢。”

“是吗?那你还真是辛苦了。”阿兰斯吾微笑道。

“不过我说,今晚还是有许多美女来了!我刚才可使看见了水蓝芭比哦,还有爱芙罗黛蒂和莱门老师。想不到啊,丽娅她居然是莱门家族的唯一继承人。这样子的身份居然会跑到我们学校做老师,真是不可思议呢。”原恒有些强打精神的尝试一些有趣的话题。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斯吾是这样子想的。本质上已经猜到了这种级别的舞会大多那些身份的人回来的,只是自己没有什么见面的意愿就是了。

话说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服务员的身份,和那些大小姐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黯然神伤的事情,因为自己根本就不会对她们有任何的妄想。

“哇塞!能够在这里见到原家大少爷,实在是荣幸之极啊!”语气里根本就没有偶遇的惊讶,倒不如说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成分。

“静马兄,彼此彼此。”原恒看来也是早早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场景,不卑不吭的回应道。

斯吾看见了站在一旁阴沉着脸孔的一门雷殇,在静马祀身后一众人里是这么的不起眼,但却是最需要防备的对象,斯吾深深的了解其可怕的程度。

“怎么,令尊的公司还好吗?要不然原大少怎么又心情来舞会玩啊。”静马并没有打算招呼一下就完事的想法,言语中看来对原恒家的事情还是十分的了解。

“劳烦静马兄费心了,家父的公司所受的‘照顾’我会悉数的奉还回来的。”原恒难得的流露出阴狠的神色。

“那原大少就继续努力吧,不过我说。”静马的目光扫向了一旁的阿兰斯吾。“和这种档次的下人做朋友,难怪你也就是这一点高度了。”

怎么又说道我了啊!压根就没有说过话的斯吾一脸的郁闷。

“总比你那些只会挥霍父母血汗钱的狐朋狗友来的好吧。”原恒当即是讽刺了一句。针锋相对的情形很有演变成更加激烈的肢体斗争的趋势。

斯吾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一门雷殇,那家伙压根就没有阻止两人的想法,反而眼神里闪烁着有趣的光亮。

这样的气氛实在是相当的令人难受,若果是别人的话,说不定斯吾早就拂袖而去,可惜原恒并不在斯吾能够忽略的名单里。但是自己根本就没有插嘴说话的资格,这等麻烦的事情实在是伤脑筋的很。

好在这个时候,一把宛如天籁般的声音把双方从备战状态中解放了出来。

“静马,斯吾同学,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一把温婉却又有着相当穿透力的声音介入了进来,扭头一看,居然是锦知若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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