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域上空,高度一万米。

“总是记不住这架战艇叫什么名字来着,不过依照西耶夫司令的个性来看,定然不会是什么好名字吧。”雷东多在员工休息间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这艘战艇的名字叫做‘冲天炮’,请务必要记得这个名字。”坐在雷东多对面的蕾米娜没好气的说道。

“咦……够庸俗的名字啊。”雷东多的嗓门的确够大,偌大的休息间都能够听见他的感慨。

这时候,另一名穿着驾驶服饰的员工靠近了过来,“我们这个算好的了,听说有一架战艇是用一个艳星的名字起的,西耶夫司令的癖好真是够有问题的啊。”

“在背后说上司的坏话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尼亚。”一把柔和的声音插了进来。

“哇,部长!”名叫尼亚的青年瞬间站直了身子,标志的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又嬉皮笑脸的跑了开去。

“部长好!”“部长好……”

四周的员工也纷纷的向彦虚敬礼,作为上司的彦虚则是微微一笑,在雷东多的身边坐了下来,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感觉对面的米雷娜似乎脸色红润了不少。

“都过了半年了吧,各小队的人员也是应该补充完整了才是啊。”彦虚手上托着一个马克杯,里头的液体飘逸出浓郁的咖啡香味。

“半年了啊,老大,这种事情无论什么时候提起来都是很伤感的啊。”雷东多用他那粗壮的手臂搂住彦虚的脖子。

“阿雷,请对部长尊重一点。”米雷娜很有些紧张的看着对面的两人。

“你小子的力气又大了不少啊,怎么,最近又有突破了吗?”彦虚笑着对雷东多说道。

这个时候,纺月从一旁走了过来,惺忪的睡眼看起来意识相当的模糊,正试图把硬币放进休息间里的自动售贩机内,好让其吐出一杯速溶咖啡来。

“力气啊,那是一点用都没有。”雷东多也不怎么高兴。“要是我有部长你的技术就好了,那个时候也就不会死那么多的兄弟吧。”

这样的话题实在是有些压抑着气氛,但是彦虚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自己并不是一个有恻隐之心的人,也不大喜欢去同情他人,看着自己的部下那张萧索和疲惫的面容,却是一点也怜悯不起来。有时候在想,自己的双手已经是沾满了联邦军的鲜血,若是联邦的士兵们坐在一起回忆的时候,那又是一种怎样的痛彻心扉的仇恨?

倘若仅仅是怜悯自己的部下,那么对于对方而言是否又不公平了呢?

虽然,战争这玩意儿从来就与公平绝缘才是吧。

迷迷糊糊的纺月好不容易摸索到了彦虚的附近,尔后一屁股的坐了下来,差一点又直接的睡了过去。彦虚轻轻地稳住了她的身子,让其头部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们感情真好啊,部长。”对面的米雷娜的醋意也就是彦虚闻不到而已,她喜欢彦虚的事情已经是整个机动部公开的秘密了。

彦虚的笑容一直都是如此的温和,稍稍的眯着眼睛,“是啊,她就像我的姐姐一样。”

“不会啊,我觉得反而是部长更像是哥哥一般啊。”一旁的尼亚忽的经过,冒出这么一句来。引得周围的员工一阵善意的笑声。

如果,彦虚是这样子想的,如果这种生活能够一直持续下去该是有多好啊。他看着眼前这些一张张熟悉的笑脸,心中莫名的来了一阵暖流。我该是有能力保护他们的吧,是不是我的自我意识过剩了呢?

回想起〇号机口中破出的强光来,虽然当时的具体情境记得不是太清楚了,但是对于自己和二号机的安然无恙仍旧是感到十分的惊奇。

是二号机保护了我,还是〇号机故意没有击中我呢?不管怎样,看来我还是相当的弱啊,再不努力的话,可能连斯吾也会超过我了。

脑海的深处,似乎闪现过一架白色机体的背影,后头有着两把交叉的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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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难以忍受身上的一股酸味,相当龌龊的阿兰斯吾才斯斯然的换了一套校服。时间又是距离迟到仅有数分钟的间隔,不过对于斯吾而言,这仍旧是足以用淡定的神情去应对的事情。

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歪着衣领,扣子也是习惯性的搭错位置,抓起书包和一袋子生活垃圾,斯吾就屁颠屁颠儿的走下楼去了。昨晚三更半夜还要偷溜出去回收自己的手机,这种行为实在是相当的影响睡眠啊,本来就要做着莫名其妙的噩梦,现在的话,那双黝黑的眼圈应该是更为明显了。

有意无意的把那袋子垃圾分成了两部分,分别放入不同的两个类型的垃圾桶里,然后如斯重负般的拍了拍手掌。

并没有出乎斯吾的意料,面包店还是照常营业的样子,因为有着老婆子去儿子家的借口,所以还是重须在打理着店面。就单单是从远处看去,正在打扫着的重须并没有像是手部受过重伤的痕迹,而是很顺溜的一摆一摆的动着。

“哟!小鬼,又要迟到了啊。”重须抬头看着斯吾,露出了一个和其年纪相当符合的和蔼笑容。

斯吾接过了重须递过来的面包和牛奶,仔细的翻看了一下,是一大块相当新鲜的荞麦面包。一口把其叼在了嘴里,挥手向重须示意再见,然后走了开去。

到底是有什么人在监视着我呢,大概今晚就有结论出来了。斯吾在其中的一袋垃圾内悄悄的塞入了一种特殊纸质的纸张,并且把他放在了垃圾的中间夹层,若是有人翻动到其中垃圾的话,应该就会留下难以复原的深刻折痕,为了不让垃圾被翻弄的痕迹过于明显,每一拨人翻动的时候该是指挥留下有一道折痕,就以此来观察到底有多少人在监视我吧。

真是辛苦呢,居然要到翻垃圾的地步,所以说情报工作才这么难做啊。

两拨?不,三拨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除去一直生活在我周围的N之外,还有就是联邦军了,不过剩下的一拨到底是什么人呢?

总之,可不要逼着我搬家才好,毕竟这里的房价是如此的便宜。

稍微有些加快了脚步,斯吾边吃边走来到了自己就读的戎城二中,和想象的一样,校门已经是被又高又厚的铁栏给挡住了。

双手无力的拍打着铁门,口中在嚷嚷着什么,不过今天竟然没有能够看见那几个熟悉的学生检查委员会干部。

“啊拉,这不是阿兰斯吾同学吗?”斯吾发誓这把声音绝对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出现在校门口才是,而应该安静的呆在学生会里头。“怎么,迟到了吧。”

“哇,这不是会长大人吗?今天居然有幸能够一进校门就看见您,真是一个清爽的早晨啊!”斯吾夸张的肢体动作和语言都在强烈的表示希望对方能够放他进去。

“不对哦,斯吾同学,你还在学校的外面呢。”隔着一扇门,身穿亮丽礼服裙装的学生会会长纳兰恋舞和邋遢到一定程度的阿兰斯吾正在交谈着。

“你也知道啦,迟到的话,一定是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艰辛秘密的嘛,会长大人,你就体谅体谅我吧,把门稍稍开个缝隙就好。”斯吾的脸皮到底有多厚,这能从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程度上来个定夺。

“真是伤心啊,难得身为会长的我前来检查一次迟到状况,就发现有同学迟到。”纳兰恋舞摆出一副十分伤脑筋的表情,搭配其那张漂亮的脸蛋确实有着相当大的杀伤力。“我是不是应该采取一些稍重一点的惩罚措施才行呢?”

“别啊,会长大人,做事情可是不能够那么的冲动的。”斯吾慌忙道,“其实我也不是经常迟到的人啦,能不能就这么放过我一回?”

“哦?是这样子的吗,斯吾同学。但是检查会的却告诉我有一个总是迟到的惯犯让我出面处理,难道是另有其人?”不知道为什么,阿兰斯吾觉得纳兰恋舞的笑容此刻却是如此的刺眼。

“这个嘛……”

“总之,请你今天抽个时间来和我说说那些所谓的迟到特有的艰辛理由吧。”纳兰恋舞绚烂的一笑,把门稍稍挪开了一点,然后华丽的转身离去。

恶魔啊!斯吾愤懑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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