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就没有什么事情想问我的吗?”原恒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阿兰斯吾,不禁感觉自己的额头似乎有几根血管莫名的突起一般。

“不想!”险些把嘴里的食物给露了出来,仍旧是模糊不清的坚定道。

“为什么?”原恒觉得此刻斯吾的吃相比自己还要难看不少。

“因为你脸上的表情仿佛在告诉别人‘快来问我啊,我好想说些什么啊’的,我看了就不舒服。”阿兰斯吾头也也不太,继续把几片鲍鱼塞到嘴里。

原恒听了之后,用双手使劲的捏挤了一把自己的俊脸,换成一副颇为忧郁的面容。“那现在呢?”

斯吾托着塞满食物的两腮抬头瞟了他一眼。还是不想。”

“为什么?”原恒奇道。

“现在你的表情就像在说‘我心情很不好啊,你不要和我说话’一般,所以我没有必要去触你的霉头。”

“靠!你什么时候那么会看别人的脸色做事情了。”原恒不禁笑道。

“今天吧。”斯吾似乎已经是吃的差不多了,居然很斯文的拿起餐巾轻轻地拭去嘴角的油腻,斯斯然的说道:“竟然你那么急切的想说的话,我就大发慈悲的听听吧。”

斯吾倒也并不是真的就漠不关心今个儿下午所发生的事情,不过相比之下,显然还是美食来的重要。对于自己而言,一门家族显然已经是无关要紧的事情,经过了七个年头,大概没有人会认得出自己现在的模样吧,反正于他们而言,一门家的老四早就已经死了。

“静马集团,你该是知道吧。”原恒强忍发作,慢慢说道。“是一个几乎掌控整个第九域运输业的家族性财团。如你所见,我和静马家的少主有过相当不愉快的经历。”

原来是运输业啊,难怪会和一门家族走的那么近,军火和运输,确实有搞头。

“恐怕不是一般的小过节吧,原恒。”斯吾好整以暇的看着对方,不过桌面上那堆积如山的碗碟似乎有些碍眼。

虽然仅仅是一闪而过,但是斯吾还是能够察觉到那从原恒眼眸里一闪而过的强烈仇恨。肌肉也有那么一瞬间的绷紧起来。

“不,其实也没有什么太了不起的事情,只是我们这些有钱少爷的玩闹而已。”原恒忽的笑了开去。

“这样啊……”斯吾只能够做出这样子的反应,对方不说,是他的自由,自已没有理由干涉什么的。随便拿朋友这样的名义去关心别人,有时候并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况且自己肯定会嫌这事麻烦的吧。

一阵沉默之后,两人决定回家。

“服务员!打包!”斯吾当着偌大的厅堂,毫无顾忌的大声嚷嚷出来。远处的那名少女顺着声音把视线集中在了斯吾的身上,浅浅的一笑,就当作是打过了招呼一般。

爱芙罗黛蒂,最近总是可以轻易的碰面啊,在名堂吃饭就更是如此,这就导致了斯吾也不得不习惯了对方的存在,至于她到底想做什么,就实在是不得而知了。有钱人的想法,本来就是很难猜测的。

让原恒的司机把自己在葵藻街的一头放下,随后就是一段黑漆漆的路程。尽管有着街灯,但是受到行道树的影响,照明的效果显然并不明显,再加上原本就过分宽敞的街道,这导致了街上有着许多光线照不到的死角。

也并不是第一次走在这种黑暗的街道上,不过就最近而言,不舒服的感觉更甚。准确的说,自从在第五域的那次任务以后,自己就似乎被监视了。

明显的故意放慢脚步,眼角的余光快速的扫视四周的情况,却并没能够发现任何的异样。除了丝丝晚风拂过树梢,仅仅能够听见自己的脚步声。两侧那些低矮的建筑并没有多少窗户是有灯光照亮的,实则是这里的住客太少。

阿兰斯吾,并不是说讨厌被监视的感觉,实际上,像N这般的组织怎么可能会放任他这种人独自一个人的生活呢?不过即使自己也曾经很卖力的寻找过一遍,却没能够找到N所派来的人。兴许就是自己隔壁的那个宅男大叔也不定啊,斯吾想起,住在自己家左侧那位一个月都难得出门的龌龊中年人,不禁有些感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不过最近在我家附近游荡的这批人显然并不是以往的熟客,监视的手法也比起N的那批人来的生硬许多,当然这样的差异也许仅仅是因为N的检察人员能力过强的缘故。

走了一段路后,终于到达自家的楼下,奇怪的是,时间分明还早,但重须的面包店却已经关门大吉了。这厮难道是怕我去蹭宵夜吗?斯吾小气的想到。不由自主的靠近面包店的店口,往窗里头看个究竟,心想该不会是那家伙又在睡觉了吧。

店子里头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没能够看着,但是面包所特有的香味还是能够缝隙中飘逸出来。啊!好香啊,是荞麦的香气,是斯吾最喜欢吃的那种面包。

不过话说回来,根据重须做面包的习惯,荞麦面包不是明天早上才有的吗?一般的面包店都是一大清早就起来做面包才是,这样的做法才能够让面包更加的新鲜。因为自己起床都是相当的晚,所以都是几乎最后一个去面包店的,根本就没有注意过面包的制作过程。

现在一想起来,这家面包店还真的是没有什么客人。

阿兰斯吾在店门口转了一圈,还发现了地上有着不少荞麦面包的面包屑。不禁想起了重须那条受伤的臂膀,以及掺杂着的鲜血气息。

果然还是有些在意啊,那家伙连门口也没有好好的打扫一下。

斯吾做了一个把手往地上一抹的夸张动作,顺手把不知道什么东西塞进了砸门的门缝里头,昏暗的光线之下,实在是看不大清楚那玩意儿的形状。

“好脏!”斯吾大声的说了一声,继而摇摇头走了开去。

也不知道抱怨过多少次,但是房东大人也没有派人来修理过这儿楼道的照明系统,现在的情况就是,暗黄的色泽一闪一闪的,甚是吓人,四楼高的阶梯,也就只有斯吾和少部分神经坚韧的人类能够坚持下来了吧。

隔壁的大叔看来是在家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看什么东西,笑的真是夸张,隔着门都能够听见他抽气捧腹的声音。

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并没有急着把门给打开,而是在用手指在门把上轻轻地刮了一圈。

“果然如此。”指尖并没有传来那种因为灰尘而堆积起来的粉粉的感觉,因为自己从来都是直接通过钥匙拧开大门的,根本就没有用手握住门把,所以斯吾已经是了解到一些事实——有人进入过自己的房间。

进入里头之后,像往常一般把鞋子胡乱一甩,尔后和着书包径直的躺在了床上。瞥了一眼,发现窗户是打开的,窗帘也没有拉上。计算了一下大概有两三分钟的样子,斯吾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起身端起了家里除了灯之外的唯一电器,一台坐式电话,拨打了起来。

似乎是跟别人对话,斯吾的嘴巴一张一张的表情相当的有趣,如果从窗子外面看得话,也是能够很好的观察到房间里头的一切才对。

不过本质上来说,话筒离得对话内容就没那么有趣了。

“目标已经在房间里了。”

“刚才他没有发现什么吧。”

“应该不会,那小子应该察觉不到这些,不过那个老头就要小心了。”

“是,下次不会再让他逃掉了。”

……

啧啧,貌似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真是的,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故意把手机“忘”在那里了。阿兰斯吾一副遗憾的表情,对着话筒讲道。这幅情景,在对面楼道那边监视着的人看来,大概是和普通的高中生谈话的表情没有多大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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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也差不多时间该走了。”身穿白色联邦军服饰的俊美青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面的中年人见状也是急忙起身,做出一副恭送的样子。

“陀天玺殿下,请走好。”中年人微微的弯下身子,显得对那人相当的尊敬。

“希望你的忠诚不是仅仅在表面的才好啊。”陀天玺接过仆人递过来的披风,笑道。

“要记住我说的话,小心N这个组织。还有……不要太贪心啊。”

“殿下的话在下会铭记在心。”中年人的声音实在是低沉。

陀天玺轻哼一声,走出了大门。

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中年人身旁的青年走上前来。“父亲,他说的话有多少可信的程度?”青年悄声问道。

“阔天啊,那家伙相当的不简单呢”中年人看着大儿子那张年轻的脸庞,发出这样的感叹来。“不过,我们一门家族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无论是所谓的N,还是联邦的这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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