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磊落心肠 玲珑风貌

不知道怎样，才算是誓言

一定会再相遇，世界终结之前

记忆在时间中乘风 往事如流水匆匆逝去

生命花瓣在冬夜飘零 犹如停留叶面的晨露

人们都在追寻一片乐土 可以远离战火和纷争

享受上苍给予的快乐与宁静 背负着坎坷命运的大地上

这样的梦似乎遥不可及

曾经有这样一个人

他的梦就是把虚无的遥远变成触手可及的真实

即便失去白日的阳光

永远行走在黑夜的暗影

岁月不断沧桑残酷

破晓分割黑夜白昼

当天边的北斗星再次升起

这个梦将被无尽的延续……

————《秦时明月》

“老师，昨夜……我做了一个梦。”

“哦？什么样的梦啊？”

“醒来之时，我已经忘记了梦的内容。只是发现枕上泪痕……犹然未干。”

“是悲伤的梦吗。”

“也许吧……我并不知道那是伤心的泪水，还是领悟的喜悦。”

‘你最好仔细考虑考虑自己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心里头翻了个白眼，白须白发的老者保持着严肃的表情和端庄的坐姿，看着对面向自己虚心求教的年轻弟子沉声说道：

“你又多了一层领会，不错。”

“而且……”

并没有从自家老师那张平静的脸上看出来什么。似乎还没有问完，韩非英俊的脸庞上疑惑犹在。

“我发现自己最近似乎一直在做同样的梦。”

“可如果你已经忘记了梦的内容，你又怎么知道自己做的梦是相同的呢？”

‘唉……现在的年轻人，总是这么……’

“中二。”

“嗯？”

微微一愣，韩非转过头去，看向自己的身后，那个陌生声音传来的方向。

阳光之下，山岭之巅，白衣胜雪，红裙似霞。

佳人矣。

这样的人是有助于学问的，他想。至少，现在他对诗经中“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这一端感悟加深了不少。

不过……

目光凝起，韩非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来人血色的眸子。

此地虽说算不上什么禁地，但也是一处隐秘的所在。别的不提，只是这山的高度就已经可以将大部分所谓的高手拦在山腰了。能够来到这里本身就足以证明她的不凡，只是并不知来意，还需加以警戒。

“阁下是何——”

“哟，好久不见，荀况。”

“好久不见，风见先生。”

“人——……”

瞥了一眼硬生生吧话憋回去显得讷讷着有些尴尬的年轻人，冥华收回目光，看向面前从地上站起来的荀况。

看起来比大妖怪年长了几圈的荀况向着她躬身一礼。不过相处多年，冥华对于儒家人尤其是老一辈儒家人坚持守礼的习惯早已经见惯，轻轻点头便算应了下来。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弟子，韩非？”

说的是疑问句，可是来人却没有任何不确定的意思，直直地看着自己。

韩非原本有意碎嘴玩笑两句。不过想到之前自家老师以先生称呼来人，终于还是及时打住了话头，乖巧地低下头不多出声。

“不错。”

点了点头，荀况的脸上带着满意自得的笑容，转头看向韩非。

“韩非啊，还不快来见过风见先生。”

风见……

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回忆着相关的信息。韩非勾起一抹微笑，面向冥华深深作揖一礼。

“晚生韩非，见过先生。”

能让老师尊称先生，又与风见二字有关的存在，世上只有一人。

风见家掌门，风见冥华。传说中四十年前以一己之力战胜数个当世名家，却又留下了经典让人传颂的人物。据说这些年还和秦国，秦王走得很近。她应该已经有六十以上的年纪了，没想到看上去竟如此年轻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