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破天将部队分成了三部分,埋伏在了城外其余的三个驻军旁,等待着之前派遣进城内的手下夺权成功后一齐进攻了三个驻地。

潜伏进城的士兵分成了四队,翻墙潜入了城内的三个步兵驻地以及一个炮兵驻地。

什么级别的官住什么样的房子,这是不会更改的体制,所以士兵们很轻易的就找到了驻地千户的住所。这群士兵是身经百战的,即便对方是武将,但也是只身一人,于是很轻易的就将其擒拿。

控制了城内的驻军后,士兵将这消息告诉给了沙破天,城外埋伏三个驻地的军队便在沙破天的命令下一齐冲了出去。

三个驻地虽然都配备着最新的火绳枪,但火绳枪的缺点就是,必须在战斗前才点火绳和装火药,不然火绳很快就会燃完,火药受潮也会击发不出去。

而这三个驻军根本没有接到作战命令,所以沙破天的部队很轻易的就夺取了城外驻地的兵权。

虽然夺权,但沙破天并不敢直接委派他们,于是每个驻地留下一部分人后,带着剩余的几百人部队进了城。

沙破天率部赶紧奔向了被炮火炸的粉碎的府衙,府衙内,也只剩下琼州王和他女儿以及伊茵悯岚四人了。其余的衙役仆人,逃的逃,躲的躲。

“范伟呢?”

“他去追张知府了。”

悯岚如实回答。

刚刚,范伟被一通炮击打脸后,气的要命,亏自己还真当张知府是一个忧国忧民,不记小仇的大丈夫,竟然演技那么逼真,骗了自己。

范伟问了守城的官军后,得知张知府和荷兰舰队长一起出了城,于是纵马追了出去。

与此同时,张知府正坐在荷兰人的船上。

他们刚驶出了琼州海峡,便与倭寇的舰队碰面了。

倭寇舰队最大的旗舰,舰首,站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他扛着一把大刀,穿着破旧的阵羽织和一套不怎么全乎的生锈胴丸。(一种日式盔甲)

“不知道张知府找我是什么事情?”

“久闻,徽王汪直下,南海舰队总长,东南风的大名,今天带礼前来问候。”

“哦,这可真是新鲜,我刚刚还听说你们问荷兰红夷买了许多枪炮,是要打我们啊,现在又来问候我们?这些礼物不会是炸弹吧?你侄子死了,你也不用想不开为国捐躯啊。”

“哈哈,我那些措辞也只是骗骗百姓,您别当真啊,我这才开可是给您送枪的。”

张知府说完,挥了挥手,手下的人打开了几个木箱,一把把火枪整齐的摆在木箱之中。

“这些是我给您带的礼物,一共五百把制式鸟铳,若是您可祝我们一臂之力的话,事后还有一千把荷兰火铳奉上,并且开放琼州,以及崖州口岸,你们以后也就不用当贼寇了。”

“哎呀呀,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开放口岸,还给我们一千五百把火铳,我的整个舰队都没有这么多火铳啊,这可比琼王给我开的价码高得多啊,说罢,你想让我给你干啥?”

“袭击广州口岸。”

“我们袭击广州,然后你背后捅我们刀子,再拿我们的耳朵去领功吗?还是说,趁着我们攻击广州驻军的时候,你们登陆广州,利用军队吞并广东呢?”

“……”

“你就算不想说,我手下的探子早已经将这些事情报告给我了,你想联合荷兰人,吞并长江以南的区域,然后将琼州,琉球以及沿海岛屿划分给荷兰人对吧?”

“既然先生已经心知肚明了,我也不怕明说,这些岛屿地小贫瘠,根本不适合耕种,真不知道留下这些地有什么用?反观江南的土地,既广阔,又肥沃,那才是好地方,而这些地,既然荷兰人愿意花重金买去,倒不如直接卖给他们。”

“你是说沿海诸岛一文不值?”

“对啊,要这些地方作甚?我分到这里做知府,简直就像是被发配边疆一样。东南风先生,既然你知道我的计划了,不如跟我一起干大事吧,等我登上王位,我可以将广州分封给你,到时候你就不是倭寇,而是诸侯了。”

“诸侯啊,好啊,真是做梦都没有的大好事啊,那我这一万多的兄弟,以及他们的家眷你也能都给好处吗?”

“他们,我不是说会给他们开放口岸的吗?如果我真的夺了半壁江山,那我就将沿海的口岸全部给你们开放,你们想经商就经商,想捕鱼就捕鱼,当初你们落草为寇,不就是因为朝廷的禁海令吗?”

“是啊,兄弟们都是海商渔民,因为禁海令的原因才落草为寇。但是,我不会帮你们的,就算我跟着你们起事成功,但我的兄弟们最终还是会回到海商或者渔民的位置上,在那时候,整个沿海,却都被你划分到了荷兰红夷手上,荷兰人的武器可先进了,他们人手一把枪,一船几十门炮。他们占着这些地方,还会让我们接近吗?到时候,只要他们动一动枪炮,我们就得死许多兄弟。”

“那就是说,谈不妥咯。”

东南风点了点头,张知府刚刚还赔笑的脸立马就拉了下去,然后又挥了挥手,手下的人抬着最先拿上船的几箱枪准备离开。

“站住,你可别忘了,我们是海盗啊,上了我们这贼船的东西,你还想着拿走吗?”

东南风说着,拔出了腰间别着的短铳,指向了张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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