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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敌抬己，其法有三。其一，敌将初胜者……」

「贬己方武将鲁莽」

落子。

「其二，敌将多胜者……」

「贬己方军师择地择地失当，气候预测错误」

落子。

「其三，敌将常胜者……」

「将军」

淡黄色长发的少女做出了棋盘前的最后一次屈身动作，或许比起她的棋艺，无论是她系在脑后的大蝴蝶结，还是她那一举一动都与精致面容无比相称的气质，都会更加吸引人。

「好，回答呢？」

「贬敌将领有勇无谋……父亲，我去祭祀了」

「去吧」

父女间的对话简洁苍白，少女和中年男子分别从不同的方向离开了棋室，而此时不过是清晨6点半而已，少女一天的「工作」就已经开始了。

站在神社的古井前，少女脱去了她「不净」的衣服，露出了洁白无暇的肌肤，伸手舀出井水，忍受着晚秋清晨的低温所带来的冰寒彻骨，将其倒在身上完成祭祀前的清洗。

习惯了繁杂的手续，也习惯了痛苦，转眼间少女就已经穿上红白相间巫女服，在神社的台阶之上翩翩起舞，头饰也换成了与造型相衬的红头绳，灵动的身影曼妙而孤独。

不是天照，不是耶稣，不是妖怪神明，亦不是祖先圣人，只是神道的信仰。

信奉所有的神，信奉构成时间一切的自然，仅仅是想要相信而相信的信仰。

难以抓住信徒的心，也难以操纵信徒的心。

少女在心里暗讽了一句，停止了美丽的舞蹈。

这个相当于每日功课的祭祀完成之后，少女便撩起像是封条一样挡在神殿前的注连绳，进入了本不应该随意进入的神明的居所。

越过三支毫不起眼的牌位，少女穿过了神殿的「表层」，来到了一座隐藏在黑暗中的雕像前，以不同的舞蹈和歌声完成了每日功课的第二部分，也是更重要的部分。

「星神」

少女她们是这样称呼这座隐藏在黑暗中的雕塑所代表的神祗，巨大精致的两翼，飘飘的长发使得这具人类造物栩栩如生，可这副天使一样的造型却唯独面容没有被雕刻出来。

人类无法触及的领域，超越人智，不能被认识的面貌，抑或仅仅是工匠力所不逮……无论怎么样都好吧。

少女面无表情地完成了所有的祭祀，她的内心世界与平淡的表情一样波澜不惊，无论怎样都好。

对她而言，无论是信仰还是祭祀，都是她无数的功课之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小姐，早上好，可以换衣服来吃早饭了」

「早上好」

一切都被安排好了，就连负责家务杂活的阿姨也完全准时出现在了神殿门口。

每一天每一天皆是如此，规定好的日程连成了长长的轨迹，然后变成既定的人生。

被磨平了棱角，或者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那样的东西，然而即将到来的青春，多少在少女心中留下了一丝期待，比如今天这个不一样的日子——

「给我站住，那是我买给深羽的啊！」

「我只是想看一下啦，顺便测试下你是不是和凌说的一样重色轻友啊」

「是妹妹！别，别胡说啊，快还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