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想到她会那么大胆,可为了不因为动作过大而弄伤她,一时间我只得也从腰部搂住她才把她搬开,结果她的强势却继续给我惊讶,整个身子都扑了上来,致使我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噗吱」

「诶……」

弹簧,软垫,还有……香味。

向后倒下的我并没有受一丁点伤,而是变成了半身躺在一张非常舒服的软床上的状态,毫无疑问这就是彼方的闺房,对与房间布局与空间了如指掌的她成功把我推*了。

「……你吃错药了吗?」

「呀!」

坚定了意志的我一个翻身就将我与她的位置调换了,从而占据了主动权。

「你到底怎么回事,脸怎么这么红?」

「呜……人家只是喝了点酒……嗯,壮胆啦」

华丽的公主装在纠缠中敞开了领口,白皙的*壑清晰可见,意识到气氛越来越不对劲我赶忙转移视线,结果就在这时两鬓的位置被双手捧住,紧接着脸颊感受到了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

彼此的气息都能自然地吹拂在对方近在咫尺的脸上,不仅是身体的接触方式还是周围的环境布置对我而言都充斥着荷*蒙的味道,精心打扮过的彼方身上散发出的香味快要将我的理性吞噬掉了。

「kiss,可以吗?」

并非恶魔,而是女神的诱惑,任何一个身心健全的年轻男性都无法抵挡的甜美诱惑,在彼方此时那动人心魄的的美丽下,我的理性濒临崩溃,只想让眼前的少女成为自己的女人——

「我们什么时候变成了恋人一样的关系?」

而那也仅仅是转瞬即逝的想法,从法庭结束以后,我受到的待遇和来自彼方恩惠无一不让我感到不自在甚至恐慌,

在生命变得干净整洁的同时,也意味着再也不愿意回到乱七八糟的原始状态了,那些凄惨,困苦,暗无天日的日子。

-

而我总是要回去的,回到我熟悉的地狱里去。

-

彼方的笑容僵住了,一副努力的样子挤出来回答,

「在沙漠的下面,赤星的缝隙当中……你吻我的那一次,我的心里,就已经决定了要和你……」

「因为那时候我想不到任何方法控制你的情绪了,毕竟是关乎性命的危急时刻,再说了,亲吻额头这种事,更像是父女,兄妹之间表达感情的方式吧,对我而言……」

「……一直以来让你无法释怀的赫炎峡谷的事件告一段落了,梓菱姐的情况已经安定下来准备手术了,我们俩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一起实现目标,结束战争,让皓月和御雷恢复和平然后友好相处呢……就像我们一样,成为一个……象征」

经历了很多事情而成长的彼方,早已不是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了,她同样在心里为自己以及他人的未来做着打算,而不变的本质,也许只剩下爱哭鼻子的性格了吧。

「很多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件事很重要,但只要你保持着这个愿望,最后你一个人就能完成,因为会有很多很多的人支持你,可是,如果我和你……在一起,只会让事情变糟」

我早已松开了彼方并向后拉开了距离,而她则是坐在了床边抹着眼泪啜泣着,脸上除了悲伤之外还写满了不甘。

「你永远都是这样,绝对不会赞同我,只觉得自己是对的,我努力安排的这一切因为你先入为主的观念,变得一文不值……」

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属于自己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回荡得越来越大声了。

「这不怪你,但却是事实,你是这个国家的公主,你能获得这个世界百分之99的人都没法获得的生活与资源,也是人人羡慕的存在。但同样你没有办法经历普通人的成长过程,有些感情是因为新鲜,陌生,对你而言才如此强烈。等沉淀一段时间之后,你就会发现像我这样的人,在你所在的层次里遍地都是,我不过是在命运的捉弄下恰好让你看到了可能比较好的一面」

脑海中的声音愈发的否定我,告诉我选择和彼方一起生活下去才是正确的选择,我也终于又一次确信了那个声音并非我的意志。

「……半年前的那个新年,我被告知了要进行一场演习,我却没想到这出戏会演得这么逼真,而你会用如此极端的方式带着我离开那座国宾大楼。那是我一辈子无法忘怀的体验,我想知道,又有哪个女孩子有过被年龄相仿的男生毫不讲理地抱在怀里然后强制从六层高的楼上一跃而下呢?」

仿佛已经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了,彼方抽了抽鼻涕,用哭得通红的眼睛望着虚空处苦笑着,

「老实说我那个时候对你的感觉只有『没有绅士风度的不可理喻的人』,和那些颇有教养的王公贵族的公子差远了。但当我后来知道你事先并不知道这是演习的时候,我才明白你那是在拼上性命保护我,而且我也知道我在坠落的过程中感受到的泪水,其实是你的」

彼方的话语使我不由得愣住了,思绪飘回到了那个新年的第一天,我抱着她一跃而下的那一刻,心中所抱有的感情确实是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

「在那之后我就开始调查你的资料,想要更多了解你一点,但也仅此而已,呵,少女心还没有充满能量,不过你的经历却深深吸引了我」

胸口感到越来越闷,我为了掩饰异常,主动去给彼方递了一张手帕。

「谢谢……让我对你动心的那一刻,当然还是我遇到真正的危机的时候,对,就是我和你的再遇,在那噩梦一样的战场上,没有歌声而是枪炮声,没有笑颜而是各种各样惨状的尸体,到处都是硝烟与血腥味,我就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

拿到手帕的彼方抹了抹鼻涕,结果眼泪又止不住冒出来了,这回她干脆用手挡住了双眼,只是任由一道泪河流过。

「最近两年,父上一直要求我多参加一点露脸机会多的政治活动,可我对那些严谨又死板……又超级难懂的东西一点都不来电,但耐不住他的再三要求,我才瞒着父上选择了去皓月,既能完成他以前希望我做的事又可以当作旅行……结果当载着我和鸣车辆翻倒过来的时候,我被别人压在身下动都不敢动,心中只有害怕和后悔这样的感情」

-

【这样的感情,曾几何时我同样能体会到的吧,可那曾几何时究竟又是多久前呢?我想着「不要死」的时候,可是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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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死,怕疼,还怕脏,如果不是鸣把我硬拖出来,我也许就会待在车里直到被炸死吧。可即便如此,我也一点不想出去,不想到我根本无法存活的战场受尽折磨而死——直到我听到了你的声音,让我放心下来的声音,仿佛这个战场也只是一个逼真一点的演习场地,而你,的确又一次保护了我」

彼方的粉唇微张,露出了紧紧咬合在一起的洁白牙齿,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从站起了身子,粗暴地用手往脸上一抹,只留下满是泪痕和咬牙切齿的表情。

「我什么都不会,又笨又迟钝,可能还很任性,而你的所作所为,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如果不是我,而是你以这种方式保护了其他的女孩子,你觉得她们对你动心会是不合理的吗?」

「彼方……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时我才明白,她之所以哭得这么伤心的原因,比起拒绝,更重要的是我那句自以为是的判断,认为她的感情是巧合与经历之下的伪物。

「我看了你的很多资料,和你在一起的那几个月里也一直看着你,我可能比你自己更了解你」

嘴唇已经背咬破了皮,点点红色缓缓地扩大,我却没法阻止现在的彼方继续说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现在的彼方就像用了药的伊吹一样,给我一种接近疯狂的感觉,这使我不得不暗自准备控制住可能会冲动的她,

「你只是单纯地不喜欢我这样的女孩子,不要再给自己找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了……」

「………」

没有想到彼方最后酝酿出的却是这样的一句话,然而这句话却让我陷入了最深的混乱当中。

彼方这样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不被男人所喜欢,我忍耐着不将她推倒,只是考虑到了她的身份和我的责任,对,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干,不能被当作两派政*斗争的工具,也为了防止我和她结婚以后成为漩涡中心,危及她的安全。应该是这样的——

「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也不清楚对你来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我明白,你喜欢的是那种,命运悲惨的,不得不拼尽全力生存下去的女孩子,对,就像你自己一样,背负着某种非常沉重的使命,似乎生存就意味着痛苦,每一分每一秒,哪怕是受尽折磨,都要生不如死地继续活着,就只有这样不可理喻的人,才能让你多少感受不到……那种孤独」

「你,你在说什么……」

眼中的彼方的脸蛋似乎被扭曲成了另一种恐怖的模样,我不断地后退想要逃离这里,逃离某种「坏掉」的事实。

「被我说中了吗?以前是星月夕夏,而现在是……伊吹诗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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