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深夜中,一声骑号角声打破了夜晚的平静,数以百计的匈牙利骑兵接着夜色的掩护如幽灵般毫无征兆地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向营地之中长途跋涉久经劳顿疲惫不堪的法兰西军队发起了突然袭击。

“敌袭!敌袭!”直到如草原旋风般的胡萨尔轻骑兵冲进营地法兰西的哨兵才发现了敌情并开始报警,但一切都已经晚了,因为有叛徒泄密,法兰西营地的布置情况早早就被参加袭击的匈牙利骑兵部队掌握了,在长途跋涉后法兰西军队尚未来得及修建营房防御工事的夜晚在营地最脆弱的一点对疲惫的敌人发起突袭,这么缺德缺少中世纪骑士风范的智商行动真不知是哪个狡猾卑鄙的指挥官想出来的。

“冲呀!英勇的匈牙利战士们!用你们手中的家伙告诉这群笨蛋什么叫真正的草原轻骑兵!”

带队冲入营地的胡萨尔骑兵将领,也是法兰西的罪人、叛徒和恶魔,近半个月来被无数士兵诅咒和咒骂的地狱的使者。

她穿着一身全黑的夜行衣,骑着一匹不时会咳出煤炭粉的不知原本是什么颜色反正被涂成黑色的黑色战马,手持不知用什么手段搞来的罗兰的爱剑迪兰达尔,唆使着几百名胡萨尔骑兵冲进了法军的营地。

那一头夸张的金色马尾辫和比夸张的金马尾更不知羞耻的胸部和丝袜大腿暴露了她的身份……其实也不用再说更多的什么,仅仅是看到‘她’所有人就都能明白这个一连半个月时间天天晚上吃饱了撑的带着一群胡萨尔骑兵反复袭扰法兰西营地让法兰西不得安宁的缺德指挥官就是中世纪第一BUG圣女,打仗从没输过,吃饭从没抱过,把妹从未失手过,好事从来没干过的贞德达尔克了。

“结阵!立即结阵!”

一连三个晚上没有睡好觉的威廉退尔和他的士兵们听到声音后迅速做出反应,习惯性地抓起身边那杆没有枪头的木棍,以快的不似人的速度飞速结阵试图以传统的瑞士长枪方阵克制敌军,但发现部队过于分散无法结阵。

“她M的!来不及了!弟兄们!空心方阵!”

不等威廉退尔发令,一连被贞德率领的缺德骑兵骚扰操弄了十几个晚上的来自瑞士和苏格兰以及法兰西的士兵们根本不用等到老大的命令,仅仅是依靠早已因为疲惫和缺觉失去思考能力的躯干物理记忆本能地和就近的步兵兄弟结阵布放。

深夜之中,修建不完善的步兵营地遭到敌军骑兵部队有组织的突然袭击,在这样的情况下各营帐内的士兵根本没有机会在统一的指挥下作战。一连十几个夜晚的痛苦,一连十几个夜晚的袭扰,一连十几个夜晚的被动磨练,终于将这群原先有着隔绝的各营士兵们磨合到了一起。

随着遭到突袭次数的增加,各营士兵的反应速度和磨合程度在不断提高和强化。

“那里有个缺口!谁去堵住那里!”

“我去!”

为了应对突发情况,法军各部队被要求在不点灯伸手不见六指的夜晚在最短时间内与就近营地的友军靠近组成防御阵线。

经过十几夜惨无人道的摧残和调教,防止轻骑兵突袭的灵魂被刻在了几乎每一个精神还没有崩溃也没法崩溃的法军士兵身上。

“遭啦!法军今晚结阵速度太快!他们反应速度太快了!”

见今夜法军各营在自己率领的匈牙利轻骑兵部队刚展开突袭没多久后就以飞一般的速度做出了反应不管编制和所属在极短时间内组成大小不等的几十个空心方阵将,知道自己苦心经营了几个月的训练目标基本已经达成的贞德策马扬鞭,拍了下全身都被煤炭灰擦满不时咳出一口煤灰真正灰头土脸的坐骑佩加索斯大声喊道

“愚蠢的法军们!你们等着!我们会再回来的!”留下一个对法兰西军队来说buff无限的龙套flag带着手下几百名今夜参加武装游行赤手空拳的胡萨尔骑兵从完全没有营墙的大营中脱逃扬长而去。

“派出斥候!把火把点上!看看敌人是真走了还是假走了!”

虽然听到看到敌人撤走的动静,但步兵营地的另一位指挥官罗宾汉就已经开始发号命令了,先是谨慎的派出些斥候放远哨监视营地四周情况,然后再派人去联系营地内各处指挥官和部队。

“走了,今晚是真的走了。”

骑着坐骑战马,来到罗宾汉所在方阵前跳下马的是和罗宾汉一样同样顶着个黑眼圈的

吉尔德莱斯,不用看那些困得快睡着的士兵,单是看看这些指挥官就知道贞德这半个月用了多少愉快的办法操弄他们了。

“没有回马枪?”这是半个月里经历了九次回马枪的罗宾汉的担忧

“没有,撤得很干净。”

“没有放狼烟熏?”这是享受了五次模拟火攻的罗宾汉的心里魔障

“放心,都已经被扑灭了。”

“没有斩首和擒拿我们的将领?”这是享受了八次斩首行动的罗宾汉的耻辱

“这就得等传令们都回来吧情况搞清楚了。”对于这个问题,吉尔德莱斯也没有一点数,只能脑门上挂着个冷汗和黑线等着传令们吧营地各处的情况搞清楚。

“老大——!!!!”

还没等吉尔和罗宾这边搞清楚状况,就听到苏格兰营那边传来了死爹般的惨叫声,听到声音吉尔和罗宾急忙敢过去,看到苏格兰营地正中央,几十个苏格兰士兵正围着营地正中央手持长木棍如一座丰碑一样屹立在那里的苏格兰营老大威廉华莱士,许多苏格兰士兵甚至是苏格兰营的法兰西士兵都感动的哭了出来,被老大威廉华莱士深深感动了。

“威廉……威廉?”

看到老友宛如一座伟岸的丰碑手持一条木棍一动不动伫立在大地之上,仿佛意识到什么的威廉退尔颤抖的伸出手想去碰触一下已经听不到他声音的昔日好友。

手伸到一半,却被善解人意的罗宾汉拉住了。

“住手吧威廉。”十分理解地闭上眼睛,罗宾露出了一副劝解的表情宽慰道

“不要打扰我们敬爱的朋友华莱士了,他已经听不到了。”

“哇哇哇!!!!!!”听到罗宾的最终判决,更多士兵放声大哭起来,一起怀念起自己心爱的华莱士老大

“你们哭个什么劲呀?!他只是站着睡着了呀!”

觉得到这个程度已经没问题的吉尔德莱斯决定鸣精收兵让士兵回去休息,自己也该回去睡上一会,不然真的会死的。可是骑上战马不管怎么抽战马都不动弹。下来看了一眼才明白过来。

好嘛,感情连战马都已经不堪重负,直接睡着了。

“话说……我们的‘贞德小姐’和‘国王陛下’呢?”

检查和回复完今晚的事情,罗宾习惯性地成为整个善后工作最终负责人,习惯性查看和询问一下在之前半个月里几十次的袭营中被拐卖不知多少次的‘贞德小姐’和‘国王陛下’,恶趣味地猜想大概会被两个都劫走。

“活着……我还活着……我们还活着……”

正说着,一位穿着和贞德几乎一样的盔甲的少女气喘吁吁地跑到了罗宾汉所在的营地跪在地上气喘吁吁。虽然在美貌上比贞德还有点差距但绝对也算得上是美人的前瑞士总督格斯勒的独生女马蒂尔德,瑞士英雄阿诺德的未亡人,阿诺德独子的妈妈,新任奥地利大公利奥波德的爱妻,虽然已经养育了三个孩子但外表上依然是个少女的马蒂尔德公爵夫人,她和她的新丈夫奥地利公爵利奥波德阁下,也是在贞德的盛情邀请/全军包吃包住的诱惑下毅然决然和腓特烈陛下的德意志主力部队说拜拜,和贞德这支偏师一起走了别的路线了。

然而事实上正如古人反复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从来他喵的没有免费的午餐,连一顿免费的午餐都没有何况是一连几个月的呢?

于是在贞德正(赤)义(裸)凌(裸)然(的)的(利)劝(诱)说下,以同样提供路途粮草为条件每天晚上带着几百到上千的匈牙利胡萨尔轻骑兵做起了没完没了的劫营游戏。

托了贞德的福,在贞德远征意大利时期就扮演过贞德的马蒂尔德再次躺枪,干起了老本行。

和年轻有为却依然生嫩的老公一起玩起了角色扮演游戏。

她演贞德,老公演法王。

每天晚上其他人忙的累的和狗一样而他们这对狗男女却可以享受天伦之乐,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劫营发生时充当象征性人质就行了。

但是不但第三天两人就理解了‘象征性人质’是个什么鬼东西。

从那天开始,两个如胶似漆的年轻人再也没法安心享受温柔乡了,每天晚上干完该干的事情后几乎都是剑不离身,衣不解带的在营地里将就的睡在一起。

这样做别说还真挺有效,整整半个月时间,他们两人被趁乱劫营节奏的事情一共只发生了三次而已,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不过,贞德小姐坏点子还是那么多呀~”

知道按约定,今晚是噩梦时间的最后一个夜晚,知道从明天起再也不会有人半夜冲进自己营帐把自己和老公绑走马蒂尔德气喘吁吁地露出了天然的笑容。

“亲爱的,这半个月你辛苦了。”

说着跑到心爱的老公利奥波德身旁将累的和狗似得老公拉起来给于老公鼓励的微笑。

“我没事~哈哈~不过马蒂尔德……”虽然早在父亲介绍自己和马蒂尔德认知之前就听父亲说过,虽然不如贞德,但马蒂尔德也的确算是弱化版的北欧女武神和天使的合体,一开始利奥波德还不信,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信了。虽然自认为自己剑术不错,但在家庭内部比试的时候,利奥波德从来没有赢过马蒂尔德。难道说哈布斯堡家族先天注定就是只能通过啪啪啪的方式而不是杀杀杀的方式统治国家吗?利奥波德不信,他相信等到他的子长大了,一定会比他的妈妈更优秀的!(已经对自己放弃治疗了)

“你也已经累了半个月了,稍微休息一下吧。”这半个月时间里因为要充当‘人质’,利奥波德和马蒂尔德晚上基本上只是呆在大帐里忙乎,所以利奥波德真的有些累了,希望能有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我没事的亲爱的~”说着兴高采烈地拉住老公的手,连盔甲都没脱就急乎乎拽着老公往营帐走

“我们有半个月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今晚我们好好休息一下吧~”

“……”看着利奥波德一副表情复杂的模样被心爱的年轻妻子拉入大帐,在场的几位还没睡着的将领顶着黑眼圈愣了一下,然后听威廉退尔感叹了一句

“嗨……等打完这仗我就回去”“打住威廉!不要在这种时候立flag呀!哎呀!!”

这时,祸害了联军近半个月的罪魁祸首贞德总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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