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德依旧在那里自顾自地解释着余曼一家被骗的详细经过,虽说他说地很卖力,但是我已经没兴趣听下去了……

——话说我为什么非要听着这些东西不可呀!?

我靠着沙发,揉着头。随即说道——

“行了克劳德,我真是够了。你和我说那么多干什么,我只想了解发生了啥,对于那些骗子的手法我没兴趣知道……还有,你不要岔开话题,你刚才说过余曼和我的问题还不只是钱的事情——这是这么一回事?你赶快解释!不要蒙混过关!”

“啊!?——哦……”

克劳德再次尴尬地对着我笑了笑,然后咬了咬牙——

“那个……刚才不是说了吗,余曼一家就此欠了一笔根本还不完的钱……而且利滚利,还有您知道……北衫家嘛……流氓嘛……你还不上钱,自然是不会让你有安生日子过得……再加上余争春本身就是失业状态……在这一连串的不幸的打击之下……这个人嘛……心理承受能力都是有限的,一但突破这个限度,就做出些不正常地事情……哈哈——哈……额……”

——我感到事情不妙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给我说!不要再支支吾吾!”

我发火了……

“嘛……就是死了……”

“哈?——谁死了!?怎么死的!?你快说!”

“不是……这个余曼的父亲死的很可疑……警方判断是自杀……但是我看这里面有些黑幕——毕竟北衫家在警界也是有人的……应该是被北衫家的人失手给……哈哈……而余曼的母亲自然也就承受不住这么多压力了……就……就……上吊了——在家……”

说到这,克劳德咽了口吐沫……

“我靠!……你他妈——”

我愤怒地拎起克劳德的领子……

“少爷……少爷……你冷静下……”

“我冷静!?你要我冷静!?我可没让你们做那种事!?我就只是要求你不要再让警察骚扰我了,我没让你直接把人干掉!再说那件事明显不是余争春一个人的责任,他只是个干活的……真正下令的是那几个警界上层的老东西!我没必要抓着余争春一个人不放!”

“我知道!少爷……不是我通知的北衫家,是老爷!我不说了嘛……是老爷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哈?这个老瘪三有什么资格生气?被监视和调查的人是我!?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自顾自的干了些什么!?——那个不学无数只知道泡在女人堆了里的老流氓!”

“不是……少爷……请你注意措辞,他毕竟是你父亲。而且……我认为老爷之所以生气,还因为他爱您不是吗——哈……额……”

“爱?——神经病呀!那叫**吗?那分明是那个老混蛋天天呆在家里和女人鬼混腻了,便就随便找个人来整,打发时光。神他妈为了我!?——那就是个借口!再说,他要是真的对我还有哪怕一丝丝地在乎,当年他就不会抛下我!这么多年了,直到爷爷死的时候他才回来——你还记得他回来说的第一句话吗!?”

“……”

克劳德没有说话,我知道他是无言以对。

“算了——你不说!?我来替你说!他失踪了这么多年,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家产到底有多少是我的?’。——他就只关心这个!!!”

我说着,愤怒的情绪已经无法抑制。这么多年来,每每想起这件事,我都会不能自己。

自己想了多年的亲生父亲,在时隔多年总算回到家之后的第一句话不是关怀他那已经孤苦无依的儿子,也不是关心他自己那刚刚过世的父亲。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询问家产!!!

——钱!钱!钱!那个老混蛋脑袋里只有钱和女人的胸!!

“……嘛……少爷……先不说这个……单单就余曼一家的事情,我还是想说我们真的没想过事情会那么严重……这……这都要怪北衫家那却臭流氓!!!我没想过他们脑袋那么死,咬住人就不松口,见到肉就不放嘴……当年余曼一家其实已经还了不少钱了——据我估计少说也有20万了……你说这不就也可以了吗,人家已经被榨干了,再榨也出不了油了……可是没成想北衫家的人有病,脖子上的大肉球里只有胳膊和肌肉,没有脑仁……非把人逼死……这件事……这件事我当年是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北衫家的人教训了余争春,但是没关心他们具体的做法。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余争春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他的女儿余曼也不知所踪——兴许是躲债去了……毕竟北衫家脑子死,都他娘的是一群咬住人不松口的玩意……而至于老爷他……我想他也不知道北衫家这么狠……您也说了老爷就是个满脑子都是女人和酒的家伙,向来管杀不管埋……我甚至都怀疑他到底能不能叫全余争春的名字……而且少爷你要相信我,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震惊的要死,从那以后我不就没在找过北衫家那群二傻子们帮忙。这不,就算您今天被警察气势汹汹地请去喝茶,我也没敢找他们。——我是真的怕他们把本来没啥事的事,闹到必须流血才能解决的地步……”

克劳德无奈地说道。

“真是……算了。不过现在按照你的意思说,刘晓曼就是余曼。而那个余曼现在也确实是和我有深仇大恨……从明面上上来看,确实是我害的人家家破人亡的……尼玛的……那么也就是说你怀疑这个余曼为了复仇,所以混到我身边,然后接机偷走我的厨刀,交给警方……不过这里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具体是怎么伪造的证物呢?我记得警方审问我时明确说过,那把刀上是沾有受害人林情环的血迹的……可是林情环的尸体是由警方保管的,余曼又不是警察,她要怎么接触到林情环的尸体并且取得林情环的血液呢?还有,按照你的推断,刘晓曼或者说余曼来到我家的时间是在林情环案案发之前,除非余曼可以预知未来,不然她怎么知道具体要偷什么样式与尺寸的刀呢?”

“额……少爷,首先这件事很清楚,设计利用林情环案来抓捕您的人就在警界内部。余曼不过是被利用或者说是其合作的对象。而至于为何余曼会正好偷到与林情环案凶器尺寸非常吻合的刀具这一件事……且不说您那把刀的尺寸本来就是烂大街的标准尺寸,现在只要是把西式厨刀就是您那个尺寸。但是您还记得吗?就是李香绘案……额……也就是李香绘小姐的事情……”

“她……怎么?”

“不是……您真的忘了吗?”

“哈???不是……我不是说过来吗,别再管我到底忘没忘,我问了你就直说不就行了。不然每次都要和你在一件破事上绕上半天我真的很烦呀!”

我抱怨道。

“额……那好吧,这件事在上次邢振强审问您的时候,他也提到过不是吗?就是说林情环案的情况和李香绘案十分相像,其中就有死者所受刀伤尺寸十分吻合这一项……”

“伤口尺寸十分吻合?你什么意思,说清楚点,不要老让我猜好不好!”

“……额……就是说,我的意思啊是说杀死李香绘的凶器的尺寸与林情环案是一样的。我认为最一开始余曼要偷得就是与李香绘案尺寸吻合的厨刀,而他们本来的意图也很有可能就是想要利用李香绘案来使你落网……但是因为时间拖得太久,余曼太长时间都没有找到借口来您的公寓。而李香绘的尸体放在警方手里实在太久了,如果还照他们的原计划把李香绘的血液涂抹在刀上,那么别说是骗过证据检验人员,我怕是就连邢振强这种久经刑事调查的警察的眼睛都骗不过。——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林情环案就发生了而且凶手用的凶器的尺寸和李香绘案有惊人的吻合。所以他们也就直接就采用林情环案来伪造证据……至于他们是否真的认为林情环案的凶手就是您,我必须打一个问号。因为如果他们一开始就知道杀害林情环的人是另有其人的话,他们就不可能不考虑到在伪造证据之后一旦真凶落网,警方自己的处境便就会很尴尬的这一问题。所以……少爷您别生气啊,我这样说也只是为了把问题和您解释清楚……就是我认为就算是那群伪造了那件证物的人,他们在心底也真的真心认为您就是杀害的林情环与李香绘的凶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逮捕您,为了伸张正义,也是为了避免再有人遇害,所以他们才出此下策……结果没成想……哈哈……对吧……”

“……”

——我对此表示无语。

虽然克劳德在这叨逼了半天,但是对我而言重点就几句话。那就是在警界里面有一部分人十分而且绝对的确定我就是杀害了诸多女性的变态杀人狂。这些人十分想要将我绳之以法但是又苦于没有证据,结果在忍了我这么多年之后,他们决定冒险直接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也就是伪造证据……

最一开始他们本来是打算利用李香绘案来陷害我,但是结果在这个档口又发生了林情环案。然后又因为凶手手法意外的相似,以致于他们想当然的以为林情环案也是我所为。再加上李香绘的尸体保存时间过久以至于恐怕无法胜任他们的计划,于是他们就临时转变计划,直接利用林情环案来办这件事……结果李明华自首,然后……呵呵——

于是乎我便在今天不到一天的功夫,经历了被捕——审讯——定罪——翻案——释放……等这一系列宛如过山车一般的过程……真刺激呀——才怪!!!

不过在这件事之后,邢振强这群人也就自顾不暇了……

——哎……真不知道我这算是倒霉还是幸运……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