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克星敦。”

我在纸上写着。

“莉莉出事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简单明了的说吧。”

我叹了一口气,想着该怎么描述今天那个令人讨厌的,憎恨的人突然拜访诊所的事。

今天下午的时候,宪兵突然拜访了诊所,问了些有的没的的事情,我就知道要出事。

我和莉莉说过,等到美国佬回来之后再处理那张银据,可是她没有听我的建议,她认为,贝克是真的,因为文森特的事情而死的。所以憎恨文森特,所以想让美国佬干掉文森特…

30万,足够把莉莉送上绞刑架。

然后,文森特下午来过一趟。

我的思绪很乱,总之,先写下来,我虽然讨厌那个美国佬,可是我不能看着那个叫莉莉的傻子白白被卷进不明不白的争斗而死。

“我不知道写封信会不会比你们先到莉珂莉丝·伊卡的最后一个地址,但是,如果你收到了,请立刻检查信封的封蜡,确保你们之前没有人看过写封信。”

“接下来的话,我会说得很隐晦。”

我在脑袋里不断地想着,不断地思考着该怎么写,才能确保亚特兰·列克星敦能看得懂。

总之,先别让自己的手再颤抖了,来吧…来吧…

现在回想起来,文森特的眼睛,还让我有些害怕。

这话得从今天下午说起。

“莉莉伪造了公章,但是非她本人所为。”

“我推测,贝克·瑞特的死…”不对不对,不能让文森特知道,我们已经明白了贝克的死因,如果文森特截下了这封信,我希望文森特觉得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贝克死了,但是给我们留了一笔钱,希望我们用这笔钱干掉文森特,昨天莉莉去取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的确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知道莉莉·卡尔现在人究竟在哪里,不确定,但是,她绝对遇上了麻烦。

——————

门外的敲门声,与我所熟悉的都不同,我一开始以为是病人。

“啊…哈维尔·文森特——先生。”我这么冷冷地和门外的人打着招呼。

“您又有什么地方不适?”我坐在了桌子前。

他冷冷地笑了一声。

“没有没有,我现在好的很。”文森特笑着,几乎是嘲笑,“可以说,好极了。”

“所以又带着宪兵?”

“什么叫[又]?瞧您说的。这次和上一次的性质都不一样。”他说,“这次,是行使了属于我的…一小部分权利而已。”

“您到底想说什么。”我有些不耐烦,“我真的很忙,可以请您…”

“莉莉·卡尔呢?”他一下子打断了我说的话,“莉莉·卡尔去了哪里?”

“你对卡尔做了什么?!”我一步踏了出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他笑着,举起手将我的手腕抓住。

“我可没对她做什么,拉普特妮尔。”他的笑容变得僵硬,“你果然还是和那个美国佬混到一起了。”

“我再说一次。”我几乎咬着牙,“我,不是那个美国佬的人,别把我跟你们这群动不动就分群的人混为一谈。”

“拉普特妮尔,离开教堂区。”他说,“你想要多少钱,我都能给你。”

“我要是不呢?”

“听好了拉普特妮尔,我不愿意招惹你父亲,仅此而已。”

“你以为我会害怕你?我会害怕那个美国佬?”他说,“我只是不愿意招惹你的父亲。”

“你要是没有你父亲的身份………”

他转身,在屋子里踱步着。

“国王医学院?呵…医生?呵…”

我的拳头捏得吱吱作响,心脏跳动得快得吓人。我现在只想把枪掏出来,对着他的脑袋开上一枪。

“别把自己当成是个人物了,只不过是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废物女人,拉普——特妮尔——”

你这个!!!

脑袋里一片空白,手已经举在了胸前,右手抓着的手枪就指着他的眉心。

他几乎是在挑衅,毫不畏惧地盯着我的枪口。

“开枪啊!拉普特妮尔!”

“杀了我!亚特兰和郡长就能失去阻力地开发这块狗屁地方了!”

“你现在就把这个三脚凳子的腿拆一个吧!”

“让我知道!你就是那个美国佬的东西!”

“试试看你父亲之后会付出什么代价!”

我被看穿了,嘁。

他知道我不会开枪,肯定都是他安排好了的,不然宪兵肯定会拦住我,他知道我讨厌那个美国佬,他也知道我憎恨别人侮辱我的性别。

我会放下枪,然后妥协。我总不能真的杀了你,文森特。

“别不识好歹…”文森特说,“接下来的事情很麻烦,如果有必要。”

“我会除掉你。”他恶狠狠地,轻微地点着头。

他刚才提到一个词——“三脚凳子”,他在和我强调,这场战争并不是他和亚特兰之间的,而是三个人的。所以没有一个人会轻举妄动,所以我没必要为了美国佬的战斗,除掉其中一个敌人…用如此不理智的方式,直接去杀掉文森特……

那样的话,我就真的成了某个人的棋子,这场战斗的牺牲品了。

这些人的心,都这么毒辣吗?

“我知道了。”我说,“我离开这里。”

“条件是?”他直截了当地说。

“想办法,放了莉莉·卡尔。”我说,“你肯定有法子。”

“这个我没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翘起嘴唇一角,“她犯了法,这不是我能想到办法的领域了。”

“如果她伪造的是我的印章,我不会起诉她,这事儿就结了。”它笑着,“可惜,可惜,她伪造了银行的公章。”

“那张银据!!!”

“挺聪明,拉普特妮尔。”

“而且,卡尔小姐是我的筹码,没有她,我就没有别的办法去制约你们。”他点了点头。

“还有别的条件吗?”

“……有…又有什么用…”我几乎是在颤抖,一下子坐在了凳子上,“我难不成…还要…拿了你的钱…夹着尾巴回去吗?”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拉普特妮尔。”他果断地站起身,“我还没到毫无办法,需要低三下四地求你离开这里,你的去留,只和麻不麻烦有关。”

“这可不是你和我说话的筹码,拉普特妮尔,记住了。”

————

我的手还是在颤抖,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通狗屁事。原来是这么回事,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当初郡长将我任命来教堂区——没有公章,并不是为了敷衍我父亲,而是为了让我待在教堂区,不是作为医生,而是作为“拉普特妮尔家的大小姐。”

如果我死在这里,因为任命书并不合法,所以和郡长不会有任何关系!

“我只是敷衍她,没想到她真的去了。是她要待在那里,与我无关。”如果我真的死了,郡长完全可以这么说,我父亲也无话可说。

而我待在教堂区,完全是为了让文森特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用“任何可能伤害到拉普特妮尔小姐”方式!

被利用了!

“我会想办法,把莉莉解救出来。”

“你——也——是。不要——相信——任何人(莉莉)——”

“只要东西(股权)在手上,就死死地抓住(别转让给莉莉了)。”

“筹码(股权)还在。”

“我会离开一阵子。”

“你的事情还是与我无关。”

“我不想再卷入任何麻烦。”

“我已经被利用(指郡长)过一次了,我不想再被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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