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庭院中,少年的世界仿佛就是一个大世界,少年的世界好像就是这整个世界,一招又一招的剑招倾泻而出,潇洒的剑意如月光美酒倾倒,让人如痴如醉,只不过现在没人看到少年练剑,少年也不会让人看到,他尽量将风满楼剑招的威势压到最小,为的就是不让人察觉,若是使出全力,只怕这小院子中的树木花草都要被齐腰斩断了。

最后一招故国东来式完毕后,庭院当中擦擦擦擦的剑声消散而去,响动戛然而止,十三觉得很快活,筋骨也是得到了很好的舒展。

“叽叽!”

叽叽一直在旁边看着十三练剑,好像对剑招很感兴趣。

“你可练不了剑。”

十三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说的不全对,“如果给你打一柄你尺寸的小剑的话,是不是就能练剑了?”

“叽叽!”

叽叽立起了身子,然后伸出小手有模有样的在那里学着刚刚十三的步伐,不过都是照葫芦画瓢,没有一个步子是走对的。

十三笑笑,“叽叽,我这一套简单的剑法,入门式就练了十二年,三岁的时候开始学着师父比划,到现在正好整整十二年,我看你啊,也得像我一样学个十二年,没准十二年还不够啊。”

“叽叽!叽叽!叽叽!”

叽叽在表达在自己的抗议,十三笑笑,他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准备待会儿喝口茶就上床睡觉。

嗖——!!!

一根箭飞了过来。

十三迅速躲开,他警惕的瞅着四周,却没发现人,这支箭不是冲他来的,十三能感觉到,他转过头,看到了插在身旁一棵树上的箭,上面还系着类似绢布的东西。

信箭?

他有点纳闷,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射来的这支箭。

十三缓步走上前,他不确认还有没有陷阱,若是等到自己刚要碰到的时候再一支箭射过来,又中了树上这支箭可能布下的陷阱那才是最悲催的。

但他多虑了,的确没什么陷阱,他转念一想,武侯府这么大,到底是谁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射过来一支箭呢,这就很让人纳闷了。

解开了绢布,十三看到了上面的字。

————明日午时城南小树林一聚。

“……”

他真的不知道会是谁,而且这字迹十三也没见过,不是自己熟悉的人那会是谁?

将绢布揣到怀里,然后将书上的箭给拔了下来,他可不想让护卫们看到这支插在树上的箭胡思乱想以为什么人把武侯府当做针对对象了。

“叽叽?”

“没事,进屋吧,去睡觉。”十三摸了摸叽叽的脑袋,这几乎成为了他每天的习惯了,因为叽叽的小脑袋毛茸茸的,摸起来很舒服,十三有时候还愿意摸摸叽叽脑门上角,很光滑,像丝绸一般的手感,摸起来也很舒服。

……

……

神京 军营

“那个叫段十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想到连南道子都对他赞不绝口的,都没听到过他这样夸赞慕容不破。”萧武说道,“看来他很中意这个段十三啊。”

“能让南道子看上的少年自然是了不起的,就是不知道跟你那天在醉逍遥里看上的那个少年差距有多大。”李博笑道,“你看上的那个少年跟这个叫段十三的一比较,便是能看出来萧兄你跟南道子之间的眼界的高低了。”

萧武不以为意,“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跟人比较,不管是之前还是以后,跟人比较这种事我都是不喜欢的,尤其南道子还是咱们的前辈,比较更是不礼貌。”

“这有什么,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吗,萧兄你要是超过了南道子,南道子怕是还会很高兴哦。”

萧武摇摇头,“那也不行,我还是不喜欢跟人比较,而且不管是受人夸赞还是被人说什么不好的地方,都会扰乱我的心境,你我二人共事这么多年了,别人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我吗。”

“知道知道,当然知道,所以才要调侃你吗,要是不知道的话,我才不会调侃你呢。”

“……”

“只是不知道那个少年,到底会选择甲子六院还是会选择我们军营,但八成啊,我是觉得会选择甲子六院的,我军部,向来只是公开向天下间招人,那才会来人,如果不招的话,他们只是会报考甲子六院而不是军部。”

“不管是哪个,我们都要尊重,他进了甲子六院或者是进了我们军营那都是我大陈不可多的人才,都对我们国家的发展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你心可是真大。”

“不是心大不大的问题,今日上朝时皇上已经差不多算是明示明年初要干什么了,所以这个时候我们更不能内斗,要握起拳头,一致对外。”

萧武想着皇上在早朝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当时听着时便心跳加速了,大陈当然不能永世在猛犸的压榨之下,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是时候该厚积薄发了。

“不还是要看明年的大演武,如果猛犸那边真的出现了什么不世出的人才的话,那怎么办?”

“可能方针会改变吧,推迟时间亦或是……”

“亦或是?”

这三个字,里面有很多感情的成分,有好的感情成分,也有不好的感情成分在里面,只是不管是好的感情成分还是不好的感情成分,那里面最基本的一个字都是——战。

是的,这一仗是必须要打的。

是大陈的态度,也是陈爱民对大陈子民的一个交代。

每年那么巨额的黄金还有一千名美女,要造成多大的财产流失跟多少家庭的支离破碎,只是想想,都觉得很揪心。

“殊死一搏。”

说到这里的时候,萧武的眼神一凛,推可能是再也推脱不下去了,再往下推个十三年?不知道到时候又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一场战争能解决很多问题,双方可以重新缔结条约或者一方永久的退出历史舞台——就如十五年前的大周一样。

“殊死一搏吗……这分量好像很重啊。”

“我们这些年来承受着的东西,一直都很重,比这四个字还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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