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御风三人也没打算再去找这个王教授，况且马上就要过年，也没时间跟他扯皮，反正着急的不是自己这边，过了初七初八，他再想找到众人，就得再等一年。

"重叠的世界……引力……"御风倒是对王教授的说法颇感兴趣，在网上翻找着关于平行宇宙、万有引力相关的知识，只可惜他这个物理满分一百二只能考二十的水准太差，实在没看懂那些概念和公式。

"珣馨发视频过来了。"梦琳举起手机示意俩人过来。

原来，西门珣馨一回到家，马上和父亲摊了牌，把自己在列国世界大致的经历讲了出来，并质问他到底为什么与境外组织合作，坑害本国的青少年。

在震惊之余，珣馨的父亲还是回答了她。

"这些孩子大多出身山村，能考取名校，为世界顶尖的机构工作，带领家人摆脱贫穷，有什么问题？这些孩子留在国内，做一个技术岗位，前途也不是很光明，而且他们不太懂得处理人际关系，不如出国去比较好。"

"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送去给人做研究试验品，这就是你说的好出路？"珣馨有些愤怒了。

"抽取那些力量不会损伤身体的，他们做过严谨的科学试验，而且，为了人类实现的本质性发展贡献力量，有什么不好？"

"好歹你也是个教育工作者，难道还相信长生不老药吗？更可笑的是，他们拿到了这些力量，有谁能保证用于促进人类进步，而不是把比核弹还厉害的东西丢到你的国家？"

"你这都是臆测，无知的表现，我见过他们，那是真正高尚的人……"

"哼。"珣馨嗤之以鼻，"那个高尚的人，不会叫做蚤岳吧？"

"嗯？"西门博一愣，"名字我不知道，但他们的工程中确实有这个读音的词……是个拼音，你怎么知道？"

"我太知道了。"珣馨把御风他们在沪上郊外别墅中受到荷枪实弹的袭击，以及列国世界里蚤岳上人联合鬼谷道作恶多端，逆天而行的事大致陈述了一遍。

"在现代世界，他也只是伪装地更好罢了，于列国他只需要几句话便可以让鬼谷道人舍生忘死，以人为媒介萃取提纯本来在自然界中才有的力量，最终导致的结果会比工业污染、生态失衡更严重，而他又指使鬼谷道人用提取出的力量制造兵器，危害各国，导致生灵涂炭，根本没有亲眼见过，更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些的你，又凭什么能一口咬定在现代世界，他不会做出一样的事来？"

西门博不敢相信蚤岳原来是个人名，自己无比信任的人能做出这样的事，但看到女儿的认真神情，知道她绝不可能是在说谎。

"那一定是为了更大的意义所必须的付出。"此时西门博说话已经没有刚才的理直气壮。

"付出他人的生命，付出另一个世界的和平？亏你还真的相信这样的人，会给人类带来进步。"珣馨摇摇头，她觉得眼前这个四十五岁的中年男子挺可怜，替心怀鬼胎的野心家兢兢业业工作了这么多年，却什么也不知道。

"你去到这个傅阳学院，也是他们安排的？"他忽然想起来，自己不希望女儿接受绝对专注的训练，也是经过了对方同意的，可为什么他们出尔反尔，招呼都不打便把她带去了危险的异世界。

"最开始是的，但我们看穿了蚤岳上人的阴谋，如今的傅阳学院，是他们的最大对手。"

"我得去亲自问他们。"

"我的同学差点被他们绑架出国，她的室友出面阻止，对方直接掏出冲锋枪扫射，若不是那男生通神之力超强，命都保不住，在列国世界我们更是不止一次地死里逃生，这就是那些人撕下伪善面具的样子，你去质问他们……虽然非常厌恶你办学的做法，但我还不希望就此失去父亲。"

西门博鼻子一酸，这么多年女儿对自己一直深有成见，自己为了"伟大的事业"，也的确淡漠了亲情，而当珣馨讲出这句话时，这个男人第一次感觉到"父亲"这个词的分量。

"我会仔细思考的。"他转过身，"等下还有个会。"

"告辞。"

……

"哎……"梦琳长舒一口气，"按理说这些人都是很精明的，竟然会被轻易洗脑，做出荒唐的举动。"

"我觉得甚至都不需要被洗脑，像蚤岳上人那样，随时随地和你交流，你确见不到人，时间长了必然深信不疑，以为自己触摸到了神明，自然是言听计从。"御风转而又疑惑起来，"你说，怎么现代科学越昌明，迷信的人也似乎变得很迷信了呢？你看看一到过年过节，尤其是家里有高考生的，那些家长成群结队赶奔名山古刹，烧高香的，磕头请大仙的，画符的，什么求神拜佛的名目都有，其中还净有受过高等教育，在社会里有点影响力的人物。"

"从这个意义上讲，他们比列国人还要迷信。"梦琳补充道。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不自信。"小雪分析着，"或许他们事业成功，社会中很有名望，但从本质上讲，仍然缺乏内在的强大自信力，当遇到他们能力所不及之事，往往会求助鬼神或者超自然力量。迷信源于无知，更源于不自信。商业中他们可能是佼佼者，对孩子的成绩却一筹莫展，完全是门外汉，也不相信自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因此选择了鬼神，其实从本质上说，这些家长与赵大龙那样花大价钱去听押题讲座，期待能押中高考原题的奢望没有什么区别。"

"不自信，所谓不问苍生问鬼神，也是君主的不自信吧？"

"对，这样的君王已经不认为自己的力量可以改变国家，才会求助于鬼神。"

"其实说起来，自信很难啊，它不是凭空就有的感觉，需要一步一步建立起来，在不断地与他人的对比中体现，在较量中才能分出高下，像我原来那样，要啥没啥，拿什么自信？不过我倒是不相信鬼神能帮助自己。"御风说着下意识地催动了一下通神之力，发现还能用。

"所以你需要不时测试一下自己的能力还在不在？"梦琳早就注意到了他这个习惯，没事就要攥紧拳头或者握住化生剑看看它会不会亮一下。

"是呢，这份力量若是忽然失去，至少在战场上，我的自信可就少了八成。"

"还有我们嘛……"话音未落，视频邀请又来了，这次是端木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