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周围的人们纷纷的带上了几丝醉意。说话时从口腔中呼出的气体给房间里增添了更多的酒气,酒气与美酒交加之后,更加平添几分纸醉金迷。

我扇了扇鼻腔前的空气,果然我还是不能喝酒,连酒气都不能闻呢。现在就有点醉了,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想喝一杯吗?”夏佐无视了一旁愤怒的尼雅公主,撇过头看了我一眼。

“不要。”我板着脸拒绝道。

“诶……酒可是相当的美味呢,毕竟是用时间沉淀下来的精品啊。”夏佐笑着晃动手中的高脚酒杯,鲜红的酒液随着他的手晃动的频率而不断的潮起潮落着,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痕迹。

“那我也不能喝,喝了就醉了。”

“诶?”夏佐突然就兴奋了起来,不怀好意的看着我,吓得我稍稍后退了几步,把魔法咒语什么的挂在了嘴边。

“你想干嘛?”

“喝一点吧,我的老祖宗。”

“滚!我今年三百一十一岁!”我压低了声音,狠狠的在他耳边吼道。

“哼,夏佐啊夏佐,你真是太丢人了,又打算酒后乱性,对你的女仆下手了吗?”

尼雅将酒杯狠狠的扣在桌子上,众人又安静了下来,仿佛是特意为他们兄妹俩腾出空间一样。

“哈哈,公主殿下您在说什么呢?我可不是什么酒后乱性,我只对我喜欢的人下手。”夏佐依旧报以微笑,丝毫不见任何的失礼。

“嘴上这么说,可你却依旧要对她下手不是吗?不然你离她这么近干什么?”

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心虚了吧,不然你退什么退?”

“并非,只不过是公主殿下说了,为了防止公主殿下以此大肆宣扬来打击主人,我才退开。”我一副并没有什么和尼雅争论的意味的样子,耸了耸肩道。

“所以你打算怪本公主?”尼雅脸上微微泛红,却咄咄逼人道。

“公主殿下,您这样可是丝毫没有皇室风度啊。”我借用夏佐的话,反击了回去。

“大胆!”尼雅背后的女仆瞪了我一眼,刚刚张口想要说什么,却被我一口打断。

“公主殿下在和我说话,请你安静。”我把她憋了回去,淡定道。

“安静。”尼雅横起了手,直接拦下了她的女仆,“我倒看看,你凭什么说我没有皇室气质。”

“自然,说出这种话来,也自然要对此负责。”我轻轻的朝着这个公主弯了弯腰,“说话要对此负责任,这就是您没有的第一条。”

“哦?”

“戒律松散,这是您给夏佐大人的评论。因为我们在公主殿下您没有同意的时候说了话,但是在刚刚,以及一开始的时候,对于一个仆人来说,只要主人没有主动开口,她就没有任何说话的资格。可是她不仅没有遵守规则,还随意的在如此高贵的地方发出令人不快的声音,何等的无礼。”

尼雅看着我的眼神有了些许的变化,右手开始转着手腕上的宝石手链,“安妮。”

“哈……是!”名叫安妮的女仆浑身一颤,跪倒在地。

“自己回去后,去领四十鞭。”尼雅的眼神不带移动的看着我,从嘴上却说出了残酷的话语。

“……是……”

“这就是您的第二点错误了。”我冷冷的瞥了这个不把别人当人的公主一眼,“您对于自己的属下一点怜悯和关爱之心都没有,又何谈能够仁慈的对待人民和臣子?”

“一如刚刚夏佐大人所说,皇室对于所有人民来说,都是一个怀抱着敬畏的阶级。而如果皇室成员只会滥用酷刑,迫使百姓,下属臣服,那么本来的敬畏,就会变成畏惧,而不会留有任何的敬意。再加以时间的发酵,就会变成积怨,最后如同抑制过久的火山一样,势不可挡的将您从王位上拉下来。”

“令出有行,令禁有止,如果连这都做不到,又谈何国家盛强?”尼雅公主撑住脸庞,冷眼看着我。

“所谓惩罚,是为了让自己的人民们不犯错,知道错的后果是什么。但如果刑罚过重,就非常容易本末倒置,不是为了让人记住错误而用刑,而是为了用刑才让人记住错误。”我没有惧怕,直接反击了回去。

记得第三王妃就说过,由法生刑,刑归于行。

法律创造了刑罚,但是刑罚的最终目的是影响人们的行为。如果只是为了刑罚而创造的刑罚,最终还是会走向毁灭。

“夏佐,你从哪里找来的这种女仆啊,干脆把她送到政坛上当政客不好吗?正好和你那套令人恶心的虚伪的观念差不多。”

“抱歉,公主殿下。”夏佐礼貌的笑了笑,“我个人觉得,善待他人并不是什么令人恶心的行为。”

“你少给我断章取义。”

“也请您稍稍对他人抱有些友善。”

夏佐谈笑风生中与尼雅针锋相对,冷漠的情绪在看似温和的眼睛伸出涌动着暗流。

“……夏佐大人,能够允许我说最后一句话吗?”我打断了他们的争锋相对,向夏佐问道。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尼雅脾气暴躁的将酒杯扫在地上,在地上咕噜咕噜的滚着。

“可以,你说吧。”夏佐戏谑的微笑道。

“夏佐你——”

“公主殿下,请您安静。现在是我在说话。”我冷漠的打断了尼雅的话语。

“你——”

“连在别人说话时闭上嘴听,哪怕是意见不符的时候,也要静静的听完对方的话语,这种道理都不懂的你,也配做公主吗?”我继续打断她的话,继续说着我的话语。

“……”

全场寂静,落针可闻。

“你这女仆,夏佐!”尼雅怒吼出声,想说什么却被笑语吟吟的夏佐举手叫停。

“最后一点就是,你只不过是个公主而已,你根本就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你有什么资格妄尊自大,有什么资格骄纵跋扈?”我说完了最后一句话,长长出了一口气,“好了吗?”

忽然,紧闭的大门被打开,身着女仆装的海伦娜在众人的目光里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了夏佐的面前,把一张纸拍在了夏佐的脸上。

“……”

全场再次寂静……

“咳……给我留点面子。”夏佐尴尬的把脸上的纸拿了下来,仔细的浏览着,然而越看,他的脸色就越来越阴沉。

“夏佐,还不把这个无礼的贱人拿下!”

“该被拿下的是你!”夏佐拍案而起,脸上暴怒之色溢于言表。

“……”尼雅被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不是吗?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夏佐怒气冲天的把这张纸直接拍在了尼雅的脸上,“给我好好看看,你做的罪证!”

王都三十公里外,于深山某处发现巨大的埋骨坑,其中含有尸骸多达近千具,甚至还有许多小孩的尸骨,最小的经过鉴定显示年龄只有三岁。

在山洞的同一处,发现大量隐秘资料,以及一些来往书信。书信上的落印特意经过模糊化,但经过辨认之后,发现是公主尼雅随身印章。

该洞被查明,是某个隐藏在群山之中的土匪团伙所为,尼雅公主的信件里面包含了大量在政坛上的各位政客的私人行商来往于偏远地区的时间,以及路线和所持物品,还有随行战斗力的情报。

局势明朗,赫然就是公主为了钱,为了自己的自己的利益,为了打压其他人勾结土匪。

“不可能……不可能!你,你捏造出这么一张虚假的嫁祸书信,能证明什么?”尼雅惊慌的喊着,

“证明你和土匪狼狈为奸。”

“父皇不会信的!”

“他信不信,由他自己定夺,但是我可是不管这些。”夏佐举起酒杯,将其摔在地上。

鲜红的酒液如同一摊血液一般,在光洁的大理石上反射着惨白的灯光。

“我只管,把一切有罪之人一一送向地狱就好。”夏佐冷冷的说道,“来人!”

随着这一声令下,从门外忽然冲出数十名身穿银甲的骑士,看到这些骑士,尼雅恍然大悟。

“你早就打算对我动手了是吧!?”

“我虽是公爵,但也没有随意对他人下手的资格,若不是你残暴无道,我何必骨肉相残!”夏佐一脸心痛的神色,“拿下!”

“休想!”安妮——尼雅的女仆忽然从衣兜之中掏出一把锋锐的匕首,“看招!”

安妮右手握住刀刃,一股相当强大的魔力立刻如同海啸一样的爆发出来,“休想过我这关!”

“少做梦了。”我冷冷的从异空间内掏出了我的太刀,“尽情挣扎吧。”

……

……

芙雅斯琳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跃跃欲试的微笑,手中银色色的太刀上也燃起了一丝丝红色的光芒,将本就是鲜红的罂粟花刀纹渲染的更加血红。

“小心一点吧,安妮是尼雅的贴身女仆,她当年也是很强的,魔力有十阶呢。”夏佐戏谑的坐下,然后靠在椅背上,微笑着看着战局。

“你有脸在那说话,还不如过来帮架呢!”芙雅斯琳极其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你真是给我们太丢人了。”

“呀嘞,我又不是主打战斗的,我是个靠着魔法吃饭的啊,又不是像你这样,拔刀就砍。”

“少废话,说的跟我不会魔法似的。”芙雅斯琳翻了翻白眼,随即转过头看向海伦娜,“海伦娜,去守住门,一个人也不要放走。”

“是。”

“那么,就让我看看你这女仆,到底有多少本事吧。”芙雅斯琳看着安妮的眼睛,染上了一丝血腥。

(抱歉最近事情实在太多,作业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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