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制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差用“复制”魔法批量生产了。我已经等不及要看到雷哈纳的灵魂被我的“傀儡”锁在肉体里了。目光呆滞却意识清醒地成为我的药人,然后在你的面前好好疼爱你的龙后,让你在肉体和精神双倍折磨中生不如死,哈哈哈……”沃克利状若癫狂的笑声回荡在地下的回廊里,连古井无波的薇薇安听了都汗毛倒竖,暗啐一声变态,忍不住打断他的狂妄。

“你就别再妄尊自大了,城中卫兵搜查的力度和范围都加强了,要是你家连通这里的暗道被发现了,我看你还怎么笑出来。”薇薇安双手抱住自己其实并不存在的胸,有气无力地喝止他那乌鸦都嫌难听的杠铃般的笑声,轻咳了几声。

“哟哟哟,昨晚都还是趾高气扬威风八面,怎么,今天就吃瘪了?堂堂一个刺客愣是被你玩成了战士,我看啊,应该是我要求换搭档吧?”幽暗的地窖里,一声声冷嘲热讽气得她脸色煞白,桌上一盏魔晶灯照在她脸上反着紫光,在幽闭的空间里更显瘆人,“你还真别损我,你自己还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口口声声说不要太招摇,城中那几个胡言乱语神志不清的巡逻兵,你敢说与你无关?引得我夜间碰头都倍加小心,卫兵也增多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薇薇安冷哼一声,实在不想看见沃克利小人得志的嘴脸,撇过头去。

“能为本大人试药,应该是他们的荣幸才对。”沃克利重复着“复制”的操作,平淡无奇地说着令人发指的话:“他们与其为雷哈纳这种王卖命,还不如让我剥去他们的灵魂祭养药人。”他对薇薇安竟对普通的卫兵生出了恻隐之心,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好笑的事情,“你作为刺客,理应知道,怜悯对强者而言,只能徒增累赘。你不会是听了艾伦的漂亮话就心生摇曳吧?”沃克利戏谑地看着薇薇安苍白如纸的面容,出言讥讽。

“你……你怎么知道艾伦对我说的话?”薇薇安强作镇定,可双拳攥紧咬破嘴唇显示着她被揭底的愤怒。

“我在这学院当了三年的老师,你三个月前才和我一起共事,这之前我要是没点情报网,早被雷哈纳察觉内奸身份然后按死了。”沃克利手上的法术不停,头也不回的损着她:“不过现在都无关痛痒了,我还以为艾伦能有多大的能耐,想不到还是一个优柔寡断的软蛋,和龙王一样软弱。”沃克利望着一瓶瓶药剂,好像就预见到一个个兰提斯特皇族在对自己的身体失去控制的最后一刻,苦苦挣扎却无法抵御的发自灵魂的惊恐。

“你输给了艾伦,或许还是件好事。他们大概以为你的实力才是阴谋得逞的关键,然而他们放松戒备时,迎接他们的会是永无天日的绝望,从某种意义来说,你还是完成了任务,虽然对你是耻辱,哈哈哈……”沃克利从她身边擦肩时,毫不掩饰对她的哂笑和鄙夷,在薇薇安面如死灰的表情下扬长而去,高高在上地提醒失神的她:“你还是有点用的,至少期末考核探查先史遗迹,你和一批死士还得拖延卫队的时间呢。”以为是沉痛于自己的失败,就径直走出暗室,却不知她是想着艾伦的话语。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学生。”

一份无论何时都洋溢着真诚、信任的笑容,她,又有多久不曾见过呢?

心如坚冰的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与在巴图恩身为奴隶时受到的责打、被雷赛德大人面无表情地选中参与残酷的刺杀训练,和在笼中与三头地狱犬殊死搏斗时,大人眼中分明是两条牲畜在相残的快意和寻乐态度。想起大人在与女奴寻欢的时候,竟为了扭曲的快感,唤自己挨打。鞭鞭抽肉的凶残和因为自己平胸扫他兴致,在女奴的嘲笑中又是一顿毒打;而想到艾伦抱住自己时浸润人心的嗓音,在他怀里无比安心的惶恐,薇薇安第一次怀疑自己作为行尸走肉的杀人机器的价值。

“我,也许从一开始就站错了队,可笑的是还麻木了这么久……”

这几天来,学院都在为进入城西的遗迹做着准备,据龙之国的史料记载,这遗迹其实是第五任龙王的墓穴。这个龙王是个不折不扣的智者,他弥留之际在古书上写道:“星辉动摇,当时空交汇于双王并立,降下将才之时,神器自会选中二将之一结束纷争,龙之国将重回巅峰。”尔后溘然长逝。而今第三十七代王位两位胞弟相残,不正是古书记载之中吗?神机妙算堪比神明,那第五代龙王会不会也是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拉进瓦格纳的异界人吧……

嘛老爷子就是个神棍,应该和那位龙王没什么关系……

两方都闷不做声,我们近水楼台先得月,调派个半个皇家亲卫队的人马护送我们遗迹调查,希望能先一步看看哪个人适配墓穴里那把神器;巴图恩那边动静也不小,双方军队频频发生摩擦,有些奸细已经混进城里,照已经被抓住的间谍人数,似乎这批人还不少,似乎都冲着我们进入遗迹的当天欲引骚动。让当天城中的不确定因素又加重几分。

所幸在我们考古探查队出发的前一天,我们又增添了几块“筹码”。这筹码,足以让胜利女神的天平向我们倾斜几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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