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哽咽着说着利维坦一直以来的经历，任何一件事的结果，都和萨麦尔的预计背离。

“这么说——是我让利维坦那样，现在的结果，也是我一手造成的？”

萨麦尔惭愧的低下头来，这种时候，象征高贵的红酒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借酒消愁的一定非白酒莫属吧。

“没错，如果萨麦尔大人愿意的话，请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就不知道一个人失去自己的朋友有多痛苦吗，一个人没有朋友是多么的孤独吗，你真的有在设身处地地为利维坦着想吗？你就连她每次的心情都不会去了解的吗？你就不会有所悔改的吗，明明无数次地在犯错。你真的，对利维坦是喜欢的话，就不该让她的脸颊上再出现一道泪痕！”

奶油说这么一大段话的时候没有间断，等完全说完，早已经喘不上气息了。

“但是——但是那些在她身边的人，真的，非常讨厌啊，没有一个能够让我忍受的了。”

萨麦尔眉头紧锁，那些影响到她追求利维坦的人，都被她视作了敌人，敌人，就该被铲除，无论对方是谁，就算是像蔷薇那样的不死之人，也要无数次将她消减，成为了习惯之后，杀戮就不再变得那么执着一意，似乎已经变得非常寻常了。

于是乎一旦有人惹恼萨麦尔，那些人的下场都不会好过，如果没有议会横插一脚，魔族早已经没有人敢反对萨麦尔了。

一个国家如果没人提出拥有建设性的意见，所有权利都掌握在王一人手里，那必定不会苟活多长时日。

“哪些人？和我说，到底有哪些人？”

奶油继续追问道，刚刚的谨慎已经不再，她一定要让萨麦尔意识到，她做的没有一件事情是让利维坦露出笑颜过的，就凭这点，连说喜欢利维坦的资格都没有。

简直就是一个人渣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像她赋予生命力的那些玩偶，我把它们都给烧光了。”

“为什么？这些都是利维坦的玩具啊。”

“因为——因为她总是抱着那些人偶睡觉，肌肤处处相贴，我实在忍受不了，就直接一把火解决了那些多余的玩意，我原以为这样能够节省利维坦自己的生命力的，所以这样做，难道不是为了她好吗？”

生命力是有限的，对于任何一个存在都是这样的，如果把多余的生命力给予其他东西，那么相同的自己的生命力会消耗的更快，就相当于你在用你的寿命来把玩。

“你在说什么笑话，你知道利维坦为什么要给那些假人偶灌输生命力吗，她需要一个可以和她一起玩，一个能够给予她温暖，一个能够听她倾诉的人。而你的所作所为，让这一切都破灭成了泡影。”

“但是那样做她会减少自己的生命！"

萨麦尔继续辩驳着，这种不知悔改的样子，奶油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用了。

那么——那个的原因又是什么？

“萨麦尔大人，那么请问你为什么要把利维坦赶出魔族，甚至她都不想再呆在这个世界了？”

“那个啊，因为我早就料到天使会对西格尼亚开战，所以我想让她先离开这里，但是我没办法和她交谈，每一次见面，都会阴差阳错的成为一次战斗，于是这种办法，是最好的能让她离开这是非之地的方法。”

那你倒是把事实告诉利维坦啊，你不知道我为此听了利维坦整整一个晚上，又有多少和我一样的人遭到流离失所的下场？

奶油异常气愤，光凭这一点，就让奶油的一生发生了逆转，她不能再作为一个女仆在利维坦宅邸里服务了，甚至还不得不靠参军来获住宿和食物。

“你想过后果吗？少了利维坦，西格尼亚真的能够守住吗？”

“抱歉，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无论西格尼亚守不守得住，我也得和天使战斗到底。”

“为了什么？”

“为了——保护这个拥有利维坦全部生活记忆的地方，不被那些丑恶的天使践踏。”

萨麦尔身上发散着浓厚的战意，但天使毕竟人多，如果有像先锋军那样数量的六翼天使大军，那么西格尼亚失守就成为了必然，很难想象萨麦尔在人堆里战斗，会不会还拥有活着出来的机会。

“......”

奶油没办法继续说下去了，因为萨麦尔做的每件事，都是她自己的主观臆想，奶油不可能一直直白顶撞下去。

“其实我现在，正想着除掉那家伙周围的两个人，也就是被称为天魔的一对姐妹。”

“那两个家伙，现在正是利维坦的朋友吧？”

“嗯，没错，所以我必须得让她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