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启,尊敬的福尔摩斯。

恕我冒昧,但我必须得同您叙述这件令人惊奇的事情。

我的叔叔是一位乡绅,虽然说是叔叔,但事实上我们之间除了小时候偶然见过之外便再没有联系,眼下虽圣诞佳节已过,但我却仍在几周前收到了来自叔叔的信件。

他邀请我前去那个名为巴斯克维尔的村庄,并且同我相谈有关于遗产继承的事宜。

我的叔叔原本有着不少的近亲,至少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起我来说要更加配得上继承遗产这样的事情。

不瞒您说,本人近期在经济上也是十分窘迫,在接到这份信件以后便欣喜若狂,因为随信附赠的还有一张足以解决我目前经济问题的支票。

哦,该死,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选择就这么撂倒地在芝加哥混日子。

抵达巴斯克维尔以后,我才知道我的叔叔在寄出信件以后就死亡了,在我抵达的前一天,他的葬礼才刚刚结束,我叔叔的律师与负责主持葬礼的神父告诉我,我的叔叔在去世以前就已经 拟定好了合同。

我将继承他在巴斯克维尔的数栋宅邸与大片的田地和以万计数的英镑,只不过我叔叔的遗嘱有个奇怪的条件,那就是我必须在他葬礼结束后的两个月中一日不落地居住在这个老宅,一个远离村落的偏僻大宅之中,否则他的律师将会收回这些财富。

我的上帝,当时的我甚至没有想过,一个在乡下并且对现代商业一窍不通的老人为何会有如此多的钱财,我只记得当我从律师手里拿过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时,我兴奋地打开了他的地窖,并将其中的陈酿喝了个精光。

奇怪的事情就从那天开始了。

喝醉了的我在半夜时分被一阵阵响声吵醒。

我的叔叔饲养的猎犬在门外不停地吠叫,它们似乎受了什么惊,亦或太久没有被喂过什么东西。

接着,我才发现我的屋顶开始渗漏一滴又一滴的液体,它们滴到了屋子的内部,我试着打开油灯和电灯,但,上帝啊,在那个夜晚以及在那之后的每一个夜晚,无论是崭新还是陈旧的照明设备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所幸,直到我写下这封信为止,每一个夜晚都是皓月当空繁星点点,赞美自然母亲给我们带来的光辉让我内心的恐惧消退,我依靠着它们的光亮克服了内心的恐惧,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要去直视屋外的景象,不然,我的神智就会如同字面意义一样崩溃。

我撑到了第二天放晴,直至正午,阳光最亮的时候,猎犬们才停止了吼叫,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原本此起彼伏的吼叫声此刻已经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

我下楼,看到我的房屋前的地面上多了无数杂乱无章的脚印,我还能看到两条英勇的猎犬就这样淌着血躺在那片脚印之中,上帝啊,如若不是这两条猎犬忠诚的护卫,可能我便不会再有机会和你们写信了。

我急匆匆地赶到了村落,依照遗嘱上的内容,我一天能够外出大宅活动的时间仅有4个小时,在村庄里我看到那个律师正掐着钟表计算着我的出行时间。

我购置了四条猎犬与一杆猎枪,以期望今晚能赶走那些该死的东西,不管他们是怪物还是盗贼。

而后,晚上的时间,我喝了半瓶白兰地,牵着猎犬在屋子的外围巡逻,以期望找到那些扰人清静的东西。

就结论而言,我成功了,我看到了一个拿着屠刀的胖子,就在老宅旁的森林附近死死地盯着我,他或许是忌惮我的猎犬,或是我手里的猎枪,但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把一个笨重的胖子与先前看到的杂乱无章的脚印联系起来。

我与他如此对视了近一个小时,期间我注意到他在不断地尝试向我走来,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每逢此时我就举起枪,向他的的位置靠近。

最终,那个晚上,他没有得逞,但等我回到房屋时,我用于看门的猎犬又死了一条,房门前杂乱的脚印一如先前我描述的那样,所幸,剩下的那条猎犬牢牢地守住了房门,它嘴里还叼着一片破损的衣物。

我在次日的白天又补充了猎犬,量大得几乎要将村庄的狗商全部的库存给买光,此时我又看到那个律师在我的附近监视着我,并且不断地计时。

晚上,我坐在房屋的门前,猎犬一字排开,并且把剩下的半瓶白兰地喝了干净。

我笃定这个老宅里有什么东西,他们的目标不是我而是这里面的某物,虽然我很想就此放弃,但不管怎么说,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我的,况且我还有猎犬与枪支。

恐怖的事情就在此刻发生。

猎犬疯了似的吠叫,并且有几只甚至突破了我的掌控向着森林的对面冲去。

我还来不及阻止,就看到。

在老宅的对面,闪着无数幽绿色的光芒,他们,不对,应该说是它们不断地向老宅进发,如果要从老宅走到村庄势必要穿过那个森林,我别无选择,只得不断地开枪,与猎犬一同冲向那些幽绿色光芒的来源。

但当我意识到这不过只是调虎离山之计时,我才恍然大悟。

最终,等我回到房屋时,我才发现大门上有明显的撞击痕迹,除了一条幸运地被绳子拴住的猎犬没有死之外,猎犬的尸体铺满了我的房屋前端。

毫无疑问,有人窥探着我的叔叔的遗产,以及这栋房子中的某物,听闻您是伦敦中最有名的侦探,鄙人斗胆请求您。

救救我。

————————————凯拉斯·巴斯克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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