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

司晨躺在莎莉的棺木中,妮妮盖在他身上,穿上睡裙的莎莉则是坐在旁边的稻草铺上,俯下身,握紧司晨的手,等待他醒过来。

在慌忙之中,莎莉及时想起了被司晨藏起来的治疗药剂,虽然说是治疗用,但并不清楚具体效果到底是什么,但现在没有任何的治疗手段,只能放手一搏了。

庆幸的是,药剂凑效了,司晨的外伤已经痊愈,呼吸和心跳也恢复正常,现在只需等待他醒过来,看看精神上是否正常,只希望不要被撞成傻子了,也千万不要永远沉睡!

“不要有事啊……”

莎莉把司晨的手贴到嘴唇上,内心焦虑让自己再次哭出来了,只能亲吻仆人的手背来缓解。

刚才妮妮已经把所有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莎莉睡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以及她醒来的那瞬间对司晨做了什么,至于对司晨把手伸向莎莉的解释,妮妮单纯地认为是司晨想帮莎莉解开束缚,它并不知道司晨内心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斗争。

这次已经非常幸运了,莎莉无意识的自我防卫并没有直接夺去司晨的性命,要是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司晨而是其他别的男性,说不定对方已经变成一具尸骨了。

毋庸置疑的,自己又伤害仆人了,明明他只想帮自己,自己却差点把他给杀死了。

可是,这种事情,自己根本控制不了,那一刻,过去的记忆和恐惧再次浮现,除了保护自己,身体已经无法作出其他任何反应了。

“对不起,对不起……!”莎莉抽噎着,刚才的事情心有余悸,现在又在害怕失去司晨,“求求你……快点醒来吧!不要有事啊……司晨!”

“唔……”

在呼唤名字的那瞬间,司晨终于有反应了,喉咙微弱的震动,发出轻声的呜咽,跟着,眉头蹙紧,脑袋倒向一边。

“司晨!好痛!”

莎莉第一时间扑过身去,膝盖不小心撞倒了棺木的边缘,但她并没有在意,任其发痛,跪在地面上,探身看向司晨。

“呃……”渐渐地,司晨睁开眼睛,眨一下,再快速眨两下,主人的容貌便清晰地映在视网膜上,“……主人?”

“仆人……你没事吧?”

“我……好像,没事,吧?发生什么了吗?”

司晨似乎忘记了发生过什么,慢慢坐起身,同时回忆着刚才的事情。

礼物……缎带……主人的身体!

刚才自己可是差点就对主人出手了!还被醒来的主人发现了,而主人……现在就在自己身边!

“真的非常抱歉!主人!”司晨立刻转身跪倒在莎莉面前,身体前屈,把脑袋磕在棺木底面,“刚才我是一时鬼迷心窍,但是!我真的没有对您下手!只是看到了而已,真的一点都没有触碰您!请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打算玷污您!”

“欸?!等等,你这是……刚才……唔~~~~”

看着司晨胡乱辩解一番,莎莉也在意起刚才的事情了,羞涩地别过脸。

“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她又抬起司晨的身体,捧着他的脸,“脑袋没什么问题吧?有没有忘记什么事情了?或者说……总之,你现在的身体没问题吧?”

“身体……没什么问题啊,这到底是……”

“你……忘记刚才的事情吗?”

“刚才的事!唔……”又想起那个不道德的场面,司晨屏住呼吸,冷静下来,集中注意力回忆之后的事情,“您醒来之后,我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刚才……我……为什么晕倒来着?”

“总之,身体没什么大碍,对吧?”

“嗯。”司晨触摸着身体,肌肉、骨骼、皮肤都没有问题,精神也恢复过来了,“这样看的话,确实没什么问题,放心吧主人。”

“……呼。”

“等!主人!?”

莎莉松了口气,坐到棺木里,倒在司晨的身体上依偎着他。

“你刚才可真的把我给吓死了。”

“不,那个主人,可以先……”

“不行!”

“我什么都没说啊。”

“你想说什么我还不知道。”

“我……有这么好懂吗?”

“你以为自己很神秘啊?”

“也不是啦……”

“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接触吗,这么急着赶我离开。”

“不是啦!我没这样说过,您误会我了!”

“……”

“主人?”

“……对不起。”

“欸?”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主人,您这是……”

“其实,刚才是我……”莎莉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所以,你就晕过去了。”

“原来是这样吗。”

司晨并不觉得奇怪,毕竟这是理所当然的自卫,自己也是罪有应得——还好没把脑子给撞坏。

“对不起……”

“也不要紧啦,主人,呀啊!”

莎莉突然间环抱着司晨,身体紧贴上去,身前的柔软在司晨的胸脯上挤开了。

“主人!您先冷静一点!现在……”

“真的,对不起……”

“……”

“对不起,仆人……”

“主人……”

莎莉在司晨的身上抽噎着,柔弱的身姿让人不忍心去拒绝。

感觉,不是在意这些男女琐事的时候,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也很难分清谁对谁错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主人安心下来。

“没关系的,”司晨把莎莉搂在怀里,嘴唇亲吻在她的头发上,“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之前发生那么多事情,我不也挺过来了,这点小事不要紧啦。”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莎莉摇着头,眼角的泪水擦到了司晨的衣服上,“我只是……我只是想……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而已,我真的,不想变成这样的……对不起……”

“主人……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呢,也没理由离开你吧?”

“有的,你完全可以离开我的!”吸了下鼻子,带着哭腔继续说道:“店主也好,贝奇和贝丽也好,大家都不像我这样蛮横无理,不像我这样,只知道命令你,强迫你,他们都那么爱护你,就连那个姬娜都比我好……就算那一天,你离开了,我也……”

“主人……您这是,不相信我吗?”

“欸?”

“我说过了吧,我是您的仆人,我不会离开您的,我的承诺,就这么没有价值吗?”

“不是的!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不会说谎!可是……我还是……很害怕……如果没有契约在的话,说不定你已经……”

“主人……”

大概,已经明白莎莉之前所做的事情了,仅仅是为了让自己这个仆人留在身边吗?

原来,自己还能够像这样被别人需要吗?还以为已经不会有人愿意留在自己身边了。

“……谢谢您。”

“欸?”

“谢谢您,主人。”

司晨下意识收紧手臂,把莎莉的身体紧紧勒住。

“仆人,你这样……好难受……”

“抱歉!”

赶紧把手臂松开,可是,一放松下来,莎莉又恋恋不舍了,看了下司晨的胸膛,自己反过来把司晨的身体勒紧。

“主人?”

“别放开……再抱紧一点,可以吗?”

“……嗯。”

司晨再次抱紧莎莉,控制好力量,不至于让主人感到难受。

“主人,您太多虑了。”

“……对不起。”

“不!我没有怪您的意思,只是……您一直这样担心,可是很难受的。”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怕哪一天,你会像父王,母后,还有哥哥那样,突然间就……”

“不会的,我不会离开您的,我还是您的仆人,不会弃您而去的……只要你不嫌弃我的话。”

“傻瓜!我怎么可能嫌弃你!你倒是自信一点啊!”

“自信的话,可能……有点难吧。”

“……傻瓜。”

“……主人,”司晨放开莎莉,看着她的脸,帮她擦去泪水,“您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

“您不需要顾虑这么多的,每天忧心忡忡的话,就没办法高兴起来了。”司晨捧起莎莉的脸,与她四目相对,“我呢,还是比较喜欢主人高兴的样子,看到那样的主人……我也就安心了。”

“……”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是被吸引住了,莎莉出神地看着司晨。

“……主人?”

“……!”

“呀!”

莎莉把司晨扑倒,抬起脸,对着司晨的脸颊,把嘴巴亲了上去。

“主人!您这是!”

莎莉又抬起手把司晨的脑袋摁住,不让他离开。

“唔——”

“主人……”

温热的吐息触及脸颊,皮肤的接触所带来的湿热让司晨有些恍惚。

主人正在亲吻自己。这个事实来得太突然,让人难以置信,可是,内心已经被幸福感填满了。

“——啾!”

不知道是亲了多久,莎莉的嘴唇终于离开了,在司晨的脸上留下了红印,像是要给他刻上自己的记号一样。

“这是……礼物。”

“欸?”

“我说过,要给你礼物的。”莎莉的脸已经红透了,但是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司晨,“讨厌吗?”

“怎,怎么可能讨厌,不如说……”

“……喜欢吗?”

“喜欢?!喜欢的话……嗯……”

“……还要吗?”

“欸?!可是,主人您……这话种事情,不要紧吗?”

“刚才那见不得人的样子都被你看到了,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莎莉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做好觉悟,继续说道:“就是,感谢你的礼物而已,你要多少……我都愿意!”

“主人……”

“别小看我的决心了……我也是鼓起很大勇气的啊(小声)。”

最后还是把脸转过去了,把话说出来之后,比想象中还要害羞。

那么,该怎么办?总觉得,直接答应的话,好像不怎么好吧?但是,主人的亲吻……

“怎,怎样?你倒是……回答啊。”

“……主人您愿意这么做,我很高兴。”司晨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如果,主人您……不介意的话。”

“……!”

“……”

司晨紧张到闭上了眼睛,看着仆人这副忍耐的模样,莎莉心动了,慢慢地把嘴唇凑上去。

“那……我来了哟。”

“……嗯。”

距离一点一点地缩短,最后……

“啾……”

亲吻再次落下,在仆人的脖颈上留下主人香甜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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