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半夜,深邃的黑暗笼罩在一望无际的沙地之上。苍穹之顶,星光闪烁,预示着死寂与孤独。

偶尔自远处传来野兽的嘶吼,凄厉而悲凉,一股洪荒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

夜晚的沙漠跟白天截然相反,白天酷热难耐,晚上却是冰冷刺骨。篝火在深夜中跳动着,驱散周围的寒意与冰冷。妙空空捡起来身边的一块石头充当枕头,躺在冰冷的沙地上面,却久久不能入睡。

邪公子就在自己身边不远的位置,双目紧闭。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假寐。

可是即便是如此,妙空空也没办法逃走,一条黄沙凝聚的锁链正捆在自己的脚踝上面,另一端则是死死的拴在地面之上。

这种行为让妙空空想起来农村拴在木桩子上面的小狗,我有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时至今日,邪公子已经带着妙空空在沙漠上行走了三天的时间。

令妙空空感到奇怪的是对方是天级强者,明明可以带着自己以很快的速度飞往目的地,却偏偏选择这种徒步前进的方式。

对方倒是没什么,可是自己就遭了大罪了,这家伙一定是个心理变态的虐待狂,嗯,一定是这样的。

妙空空十分肯定自己内心的猜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荒凉的沙漠上多了各种各样的生物,走在这里乾启经常会见到无数高大奇异的动物骸骨,鲜血淋漓的怪兽尸体。

三天的时间,乾启就经历了大大小小数十次的战斗,经历了许许多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怪物。长着两个脑袋的蝮蛇,比马车还要巨大的沙鼠,生活在石头里面的狐狸,长着翅膀在空中飞翔的怪鱼....

在这个鬼地方,若不是有邪公子在,自己只有死路一条。甚至有时候,死都是一种奢求,他曾经亲眼看到过,一只磨盘大小的蜘蛛,把一个探险者活活的吸成了了人干。

可是即便是这样,自己也不会有丝毫的感激之情。毕竟把自己带到这里的,就是这个可恶至极的混蛋啊。

胡思乱想的时候,妙空空的眼皮越来越沉,最终沉沉的睡了过去。

太阳如火球般悬挂在天上,入目所见一片黄澄澄的沙子,即便是隔着鞋子,也能感觉到脚底板滚烫的惊人,更不要说光着脚丫的妙空空。若不是邪公子用真气包裹着自己的脚掌,怕不是瞬间就变成了烤猪蹄。

“我的天哪终于有人家了。”

妙空空突然间兴奋的大叫着说道,此事她已经断绝了逃跑的念头,但是却期望着能够过得好一些,最起码不必喝树根下面的水,吃不知名怪物的肉。最最重要的 是自己可以弄一套衣服,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穿着裸体外套了。

在很远的地方,灼热扭曲的黄沙中,一座小镇悄然出现在一行人的面前,在一望无际沙洲突然见到一个镇子可以想象的到是多么样的兴奋。

“等等,该不会是海市蜃楼吧。”妙空空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到,生怕眼前是自己的幻觉。

“这是真的。”邪公子点了点头,慈祥的摸了摸妙空空的脑袋说道。

如此亲昵的动作让妙空空一阵恶心,可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够装作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回应对方。

那副表情若是面前有镜子的话,怕不是把自己都给恶心了。

虽然看着不远,但是镇子距离两个人着实有一段很远的距离,妙空空跑的精疲力竭,在路上连着歇了三四次才真的到了镇子的面前。

镇子给人一股沧桑古朴的味道,却又处处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异。

青石堆砌成的街道,隐隐可见些许狰狞黑褐色的痕迹,空气当中若有若无的弥漫着丝丝猩甜的味道。

更加令人惊奇的是,诺大的镇子似乎早就已经荒废了,里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四处都是空荡荡的,安静的有些吓人。

骄阳似火,但是刚刚踏进镇子的一刻,却让人却没有来的升起一股寒意。

总之一进这个镇子,就给人一种浑身不舒服的感觉,总觉得除了妙空空和邪公子之外,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存在着。

它或者是它们潜伏在黑暗当中,偷偷的窥视着自己等人。

虎牢关

浑浑噩噩的时候,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泰恒猛地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的背部贴在冰冷的墙壁上面,而自己的胸口却被一只秀气的小脚死死的踩着,脚虽然小,力气却大的惊人,压得自己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

泰恒挣扎的试图站起来,却发现此时候自己全身的真气已经被人封住,手脚更是被铁链镣铐困住。

就在泰恒迷糊的时候,冰冷的刀子抵在了他的脖子上,殷红色的鲜血顺着脖子滴滴答答的流淌下来,在地面上留下一小滩黑褐色的痕迹。

“他们都管你叫秦王,你是这群人的头目?”泰恒艰难的咳嗽了两声,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老娘现在没工夫听你的废话,给我老实交代你们跟那个邪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秦宝儿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煞气,那凶狠的模样很难将平日里那个没用的小鬼联系到一起。

“你猜我会告诉你吗?”泰恒的脸上露出愚弄的神色。

秦宝儿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握着刀子的手猛地往下一按。随着泰恒一声痛苦的闷哼,血光飞溅,泰恒的大腿瞬间被扎了个透心凉。

“若是你不说,我就让你试试生不如死的滋味。”

秦宝儿说话的时候,用力的将刀子在对方的大腿里面转了转,泰恒这个铁打的汉子也忍不住如此酷刑,嘴巴里发出来凄厉的惨叫声。

“小小年纪竟然如此的恶毒,这天下若真是落在你的手中必定也是个暴君。”泰恒咬牙切齿的咒骂道:“有本事就一刀杀了你爷爷,不要妄想从爷爷的嘴巴里撬出半个字来。”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那么简单的就死的。”

秦宝儿松开了把这刀柄的手,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对方,暂时从他的口中似乎撬不出什么有用的话。

妙空空生死不知,萧禁被废,白马涯至今为止仍在昏迷当中,此时她真恨不得一刀宰了对方以发泄心头只恨。

可是在那些人还没来之前白马涯早就有了安排,他的命暂时还要留着。

泰恒被拉回了牢房当中,因为他的身份特殊的缘故,所以并没有跟其他的士兵关押在一起,冰冷潮湿的牢房似乎得到了特殊的照顾,地上爬满了蛆虫老鼠。

真气被封的他若想从着牢房当中逃出去,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难如登天。就在泰恒忍着剧痛处理大腿上的伤势时候,牢房的铁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身形单薄的男人士兵推推搡搡的弄进了自己对门的牢房当中。

泰恒没有说话,那个男人同样没有开口,两个人彼此靠着牢房安静的坐着,就这样两个人相安无事的过去了一天。

第二天那个男人被人从牢房里带了出来,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时间,男人像是拖死狗般的被士兵拖了回来,地上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迹,看着血肉模糊的男人,泰恒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男人依旧一声没吭的躺在潮湿的稻草之上,皮开肉绽的伤口看的让人揪心。

第三天那个男人依旧被拽了出去,然后又如昨日一般拖了回去。而泰恒反而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除了发霉的馒头和冰冷的草铺之外到没有收到什么虐待。

那个男人遍体鳞伤的躺在稻草之上依旧哼都没哼一声,看着男人如此 硬气 的表现,泰恒心生佩服,忍不住起了结交对方的心思。

泰恒抓起地上的一把稻草丢了过去,那个男人沉重的眼皮缓缓的睁开,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小兄弟,怎么称呼啊?”泰恒艰难的咳嗽了两声,笑着说道。看着面前这个倔强的小伙子,让他想到自己曾经带的某个士兵。

“甘茂。”那个年轻男子看了一眼泰恒,不冷不热的说道。

“你是怎么被进来的啊?”

“管你屁事。”男子不屑的瞥了对方一眼,轻蔑道。

“年轻人的火气真大,有性格,我喜欢。”泰恒并没有感到生气,反而笑着竖起了大拇指:“别看我这副样子,进来之前我可以澹台城的将军,帮着城主大人押送官两与途经此地的时候,却曾想到号称固若金汤的虎牢关竟然被土匪给占据了,时也命也运也啊。”

泰恒忍不住流露出几分伤感道。

“我是因为行刺秦宝儿失败,被人抓紧来的。”年轻男子迟疑了片刻,对着泰恒开口说道。

“秦宝儿,就是那个自称秦王的小鬼?”泰恒忍不住问道。

年轻男子点了点头,并没有言语。

“别看她那副样子,身边高手如云,你怎么有胆量去行刺她。”泰恒有些惊讶道,他看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样子顶多就是先天的程度。

“罗烈城主带我恩重如山,我自然要为他报仇。”年轻男子理所当然的说道。

“好样的,是条汉子。”泰恒发自内心的称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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