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伯特.利沃托夫，你是否承认你杀死了德弗诺.利沃托夫？”

很快，五人全部坐定，魔道元帅坐于主位，四位大公爵分居侧席，抹茶作为经由魔道议会选举而成就的，查尔兰魔道学院的合法继承人，侍立在魔道元帅的右手边。

魔道元帅的眼神在亨伯特的断腕上停留了片刻，不带感情的发问。

“我没有。”

亨伯特的声音低沉，毫无一丝生气。

“诸位大公爵，我们都应该看过王子殿下的尸体。”魔道元帅平静地向着周围的几位公爵出声，“他是被极强的光照射着，这光强大到如此地步，以至于立刻便烧焦了他的头面，煮沸了他的眼珠。”

四位公爵沉默地点头。

即便是像乔治.艾德蒙和劳茵公爵萨里这样久经战阵的勇士，在看到这样死状凄惨的尸体时，也不禁皱紧了眉头。

“德弗诺王子殿下是一位优秀的战士，每个和他共同作战过的人都了解这点。”魔道元帅道，“您应当比我们更了解他，乔治。”

河套公爵颔首，他的金手持续而稳定地敲击在扶手椅的扶手上。

“我想，我们不可能将这样一个优秀的战士按进滚油或者火盆之中，而不让他叫喊一声。”魔道元帅说，“他只可能是被光系魔法所瞬间击杀——诸位，尤其是劳茵公爵阁下和河间公爵阁下，应该知道光系魔法和火系魔法所能造成的创口是不同的。”

两位公爵都与来自查尔兰的魔法师并肩作战过，知道魔道元帅所言不虚，也都表示同意。

“而亨伯特.利沃托夫，你是一个光系魔法师。从查尔兰内部的成绩看来，你是完全能够施展这样的魔法的。你是否同意这一点？”

亨伯特点头。他立足不稳，两名士兵用力固定住他的双肩，让他保持站立的姿势。

“在王子殿下的护卫魔法师发现你处在他的房间中时，你击倒了他，你是否同意这一点？”

“是。”

亨伯特的声音干涩。

事实上，即便他当庭否认，也毫无意义，证人此时正侍立在两侧，其中正有那位魔法师，他受到了亨伯特那凌厉的法术攻击，此刻，他的眼睛上还缠着用草药汁水浸泡过的绷带，一名士兵扶着他的胳膊为他指路。

“你随后又希望逃跑，并极力反抗来捕捉你的战士们，甚至想要从窗子里跳出去，即便我们都知道光系魔法并不能如何减缓下落的趋势。你是否承认这一点？”

“是。”

几名战士此刻用仇恨的眼神看着他，那位与魔法师同样，未曾恢复视力的战士捏紧了拳头。

“看来，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清楚了。”魔道元帅用眼神向其他四人致意。

“是的。”上阿斯坦公爵的眼神停留在左手的数个戒指上，许久才出声。

“律法不容篡改。”乔治.艾德蒙用金手撑着扶手起身。

他只不过四十出头，但这一瞬间，他的身影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岁。

“我为他竟然有你这样一个儿子，感到羞耻。”公爵坚强的身躯似乎有些微微晃动，然而，却没有人说出口。“我希望明天之前赶到杰尔维，送先王最后一程。就不在你这里用午餐了，魔道元帅......不，杰尔维新的国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