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多么庞大,当然也并不怎么华丽。然而,比起庞大和华丽的无序来,亨伯特还是更喜欢并不多么庞大,但是物品井然有序的房间。

也是因为如此,他并不喜欢父亲的房间——尽管父亲有与自己同样的想法,但多数时候,房间中都放置着大量装饰品,它们多数都是领主的贡物。

两个年轻的,看起来似乎是聋哑人的侍者凑了上来,刚刚抬着担架的两名士兵将亨伯特从担架上拽起来之后,便按着腰间的剑站在一旁。

侍者随即凑上来,开始为身上的衣装已经污浊,泥泞不堪的亨伯特脱下衣服,下意识的,亨伯特用仅剩的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衣领。

“又想挨鞭子了?”一名士兵斥骂道,“给我都脱下来。”

亨伯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鞭子的打击,并非对于亨伯特的整个身体,而是专门对着亨伯特身上的伤口,而其中又以断腕为最甚。

只要他稍稍有反抗的意愿,长鞭便会如同地狱中的恶鬼一般,而鞭子落在伤口上的瞬间所能造成的疼痛是超越人的意志所能承受的范畴的。

甚至,如果没有魔道元帅的直接命令,恐怕自己所遭到的对待还会再残酷数倍——也许,根本无法活着走到查尔兰。

在自己被擒捉之后,国王被杀,王上被次子刺杀的信息,几乎是立刻便传到了王国的每个角落。

宫廷尽可能地封锁了消息,但不可能永远封锁下去。

商队,贵族的侍从,魔法师,所有得知这一消息的人们化作无数对会说话的翅膀,将消息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开来,并在连续的传播中变得愈发诡异——甚至,有些酒馆中已经开始谈论带领着一万名士兵和随军法师围攻杰尔维城,逼迫国王自刎的亨伯特了。

这一切亨伯特并不清楚,但他对于一件事情十分了解。

按照王国的律法,弑亲者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继承爵位。

因此,目前利沃托夫王朝已经视同绝嗣。

想着这一切无所谓的事情的亨伯特.利沃托夫,脱光了身上的全部衣装,布料摩擦断腕的绷带的瞬间,他的后背控制不住地渗出冷汗,死死咬住嘴唇,才避免了痛苦地嘶吼出来。

侍者们用热毛巾为他擦拭身体,两名士兵在一旁警惕地看着,似乎对他可能突然暴起使用魔法而感到畏惧。

事实上,即便此刻他使用魔法杀死房间里的所有人,他也绝不可能逃出这个房间——他看见房间的门上所雕刻着的法阵,似乎是临时完成。如果他发动魔法,想必这法阵也会发挥作用。

随后,他穿上了一件束腰的黑袍,这是犯人们常常穿着的衣着,所幸不同于普通的囚衣,这衣装还算得上干净整洁。

尽管虚弱,但此刻,他感到自己又能缓缓地走动几步了。

“很好,现在,让我们去受审吧,‘王子’殿下。”

侍者们拿着热毛巾和铜盆走开,两名士兵抓住他的肩膀,半拖拽半搀扶地将他带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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