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如同迎击自己的命运一般,晓晨踏前一步,带着全身的力量挥出致命的一击。

他要在失血令自己虚弱之前,解决掉自己的对手。

仍然敏捷的腿脚如同奔狼,重重地踩踏草丛,借助身体旋转的势头,用单手重重地,对着男人的面门斩击下去。

斩击对于多数战士来说都是十分愚蠢的行为——挥动的刀剑会被对手的刀剑架住,即便是幸运地斩中了对手,也往往是在对手的身上留下伤口,普通的刀剑无法斩断骨头,如果对手的身上穿着铠甲,那即便是耗尽了力量的沉重斩击,恐怕也只能斩断三四个连缀在一起的甲片。

但晓晨的剑不同。

这柄拥有奇迹般的锋锐的利器丝毫不畏惧任何一种甲胄,甚至连易诺斯人的蒙皮盾也能够轻松的一刀两断,刚刚也轻而易举地划开了锁子甲,就如同普通的刀剑轻而易举的切断布衣。

然而,下一刻,男人抬起了盾牌。

利剑斩击在盾牌上,溅射出一连串凄厉的火星,随即被重重弹开,与刚刚挥动刀剑同等的巨大力量作用在自己的右手上,晓晨只感到虎口发麻,几乎无法握住利剑。

在钢盾上,三个符文依次亮起,就如同对晓晨的利剑发出嘲笑一般。

而一向纵横无敌的,晓晨的这把无名长剑,竟然仅仅在盾面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痕。

可晓晨顾不上感到惊愕或者畏惧。

对手的刺击在晓晨全力一击的间隙随之而来,晓晨此刻根本无法回防,踉跄后退之间,当胸已经中了一剑。

所幸,对手的攻击十分谨慎,并未如同自己一般行险,这一击在皮肉上一擦而过,然而,顺着皮衣渗出的鲜血,已然足以令晓晨感到有些惊慌失措。

“很快你就会死去。”男人冷静地移动脚步向晓晨那缺乏防守的左侧,晓晨勉强地扭转身体,在他从语言的缝隙之中凌厉地刺出的一击施加防御。

这个男人的臂力十分强大,即便与晓晨同样单手握剑,但晓晨感到手臂剧震,而男人的手臂只是被稍稍挡开。

男人没有更进一步追击,而是以厚重的钢盾守护身体前冲,随即挥动盾牌施加重重的一击。

晓晨用左臂抵挡,钢盾撞击在手臂上,就如同一记重锤直接击中手臂般的痛苦令他几乎无法立足,在间不容发的瞬间,男人的另一剑逼迫着自己后退。晓晨在即将摔倒的瞬间召唤出强风让自己勉强向后退去,但又一次的,男人如同跗骨之蛆般追击而来的利剑在自己的腰际留下伤痕。

同样并非重伤,但从这个伤口中,鲜血与另外两个伤口一样不断渗出留下,浸透了内部的衬衫。

对手就连一丝一毫也不愿冒险,始终让自己保持在盾牌的守护之下,显然,被符文加持的盾牌能够抵挡绝大多数的攻击。

“我杀死了六位魔法师。”男人轻声说,“你会是第七个,你大可以趁现在展现出你与其他魔法师的不同之处。”

更加凶猛的一击,但仍然不失谨慎,晓晨勉勉强强地弹开这一击,两柄剑在高速的交击中迸溅出几点火星,下一瞬间两柄剑如同相互粘着一般旋转了一个弧度。

意识到对手正试着用市井的决斗者们常用的粘剑的技巧,凭借体力优势令自己的长剑脱手时,晓晨连连倒退,而代价便是掠过身体的剑尖。尽管再次避开了要害,但这一次,左肩也开始溢出鲜血。

逐渐的失血开始令晓晨头晕,他感到甚至无法再握紧手中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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