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前唯一一个问题，应该不至于给我假名吧？优莉耶儿发了发呆，把面前的网页叉掉。
随后想起什么，又重新打开浏览器，点了半天才找到历史记录和cookie，把全部痕迹清理掉。要是被人发现自己偷偷摸摸地搜索“变性魔法”，怕不是要被误会成一个假小子。
这样的话，就和自己的人设不符！
这时，走廊外的广播突然响起：
“请所有新生到大礼堂集合。”
“请所有……”
这句话重复了五遍，然后变为一种和缓的背景音乐。优莉耶儿从小房间出来，拽过瑟拉的手：“我们走了。”
种子选手艾露可耳朵动了一下，却没有转过头。但优莉耶儿并没有邀请她，拉着另一只萝莉就走出了宿舍。
居……居然没来邀请她？艾露可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产生了怀疑。
不，一定是在死撑着假装不认识她吧，毕竟现在暴露的话，这粉毛之前的天真就白装了。艾露可觉得心里舒服了一点，同时冷哼一声。
哼，狡猾的优莉耶儿。
但是，直到现在，宿舍里的第四名成员也没有到来。优莉耶儿没有多想，先拉着小老婆跟随者人群走到大礼堂。大礼堂在学园区相对于中心的位置，而宿舍则在西南边。朝着东北方向一条不算特别绕的路走了十来分钟，终于看见了这座学园区内最高大的建筑物。
典型的梯形塔建筑，最上面的尖顶，跟正式巫女制服上的那个花纹有一点点像。礼堂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优莉耶儿仔细看了看，好像并没有分区域，大概是让新生都随便坐的意思。她便拉着瑟拉找了个靠后的角落坐下。
前世大学里，每次开什么会她都会找这种位置坐，摸鱼的绝佳地点。
此时可以看到，新入学的小巫女们已经三五成群，都有了各自的小团体，极少数还独自一人。每个小团体内都兴奋地说着说，讨论着学园内令人觉得新鲜的事儿。
直到五分钟后，讲台传来一声：“安静！”
这个声音里似乎包含着特殊的力量，原本吵吵闹闹的礼堂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因为礼堂中可是有着足足两千多人。就算大家足够听话，安静也应该呈现一种“渐变式”。瞬间安静，简直就跟按下了什么开关似的。
优莉耶儿想嘀咕两句，却发现嘴巴怎么也张不开，内心似乎在极力抗拒说话。
原来如此，魔法吗？亦或是其他手段？
一个卷发俏丽的大姐姐站在讲台上，她身上同样穿着跟格尼薇老师一样的制服，但衣领处却多了一条金边，似乎地位还要更高一点。
“我是你们这届见习生的总教官，”她说，“当然，用一个与时俱进的说法，叫校长。”
明明没有扩音器，也没有音响，平淡的声音却能传递到每一个人耳朵里，而且最前面的人和最后面的人，听到的声音大小是一样的。
她好像不打算介绍自己的名字，让大家喊她“校长”就行。
“之前常识的东西你们各位老师应该讲过了，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可以举手提问。”
优莉耶儿一怔，居然没有标配的又臭又长的领导讲话？这圣殿还真是好啊，开个会都不做表面工程，实在是太贴心了。
而这句让大家畅所欲言的话抛出来之后，礼堂大半部分的女孩都举起了手。本来就坐着两千来人，一千多人一齐举手的场面甚是壮观。
“就近原则，你先来。”校长大人点名了距离讲台最近的那个位置。
离得太远，看不清楚样子，优莉耶儿只能看见讲台旁边一个老师，拿着一枚话筒走下来，递给那个女生。
“我想问各位大人，虽然我们知道晋升的关键是声望，但是，这个声望的统计有什么标准吗？”女生的声音通过话筒说出来。虽然优莉耶儿隔得很远，但得益于礼堂内的安静情况，这番话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问题也是其他很多小巫女想问的，所以大家都专心地看着正前方，等待校长大人解答。
“不错的问题，目的明确，”校长大人先是赞赏了一句，然后才回答：“关于声望的官方统计，圣殿有一套内部自己的系统。当然这并不是暗箱操作，所有的统计规则都会在圣殿官网上公布，过段日子你们可以自行查阅。”
顿了一下，她又接着说：“统计规则有时效性，也有偶然性。比如说，如果发生了边界战争，那么跟战争有关的行为和声望统计规则就会临时出台和修改。不仅如此，还有其他各种原因和事件关系，都会影响统计规则。”
校长大人在这里停顿了好几秒种，扫视了大礼堂一圈，把所有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
“所以我希望，”她最后说道，“大家不要拘泥和算计统计规则，尽管去行动就好了。声望统计没有走捷径的可能，也不会出现遗漏功劳的失误。”
问话的女孩子脸红红地坐下了，校长大人没有让大家继续举手，因为大家都还在消化这几句话。
优莉耶儿点着嘴唇，若有所思。校长大人说圣殿对于声望的统计，既不会给钻空子的人多算，也不会给默默无闻的低调者少算，意思是——圣殿有着一种，凌驾于已知的一切的监视和检测手段。
就像前世的网络游戏一样，不管你是划水混副本，还是单刷斩boss，系统都会统计出你的贡献，知道你的输出占比是多少，给出你在一次副本中的评价。
系统和游戏管理员，在游戏中就像神明一样，把所有人的表现都尽收眼底，一个都跑不了。圣殿没有系统，也没有管理员，但是它背后站着神明。
对于神明来讲，这个世界本就是自己管理的一个游戏吧。
过了大概五分钟之久，校长大人才重新发话：“下一个问题，举手。”
很多人迫切想知道的正是刚才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所以第二次提问时，提问者只剩下零零散散。
礼堂内散发着淡淡的威压，没有人敢在这个场合嬉皮笑脸，自然也就不存在大学校园里，问问题的时候经常出现一个吊儿郎当的学生站起来就是一句“老师你今年多大啊”、“老师你有男朋友吗”、“老师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这类的场面。举手的人都是心里确实有着正儿八经的问题。
因为优莉耶儿试过了，她刚才在脑海中保持了“校长大人你胖次是什么颜色的”这句话，然后试图举手，却无论怎样都举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