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啊……”

“那为什么这么香的味道？是开宴会了吗？”

“我哪知道啊……”

“长官去哪了？”

“我哪知道啊……”

“一问三不知，我要你何用！”

“我哪知道啊……”

城外的士兵无非是两种心态——知道情况的，是羡慕，不知道情况的，是好奇。

这就是胜者和败者的区别。

“已经多少人了？”

看着脚下连绵数里的灯火，龙月问一同站在旁边的艾博朗。

“差不多50万了吧……第一军团也有派遣部分军队参合这次战役。”

“谁都想分一杯羹吗？”

龙月感叹。

“……”

艾博朗不知道龙月在说什么，选择保持沉默。

“呐……我说，皇城的邀请来了吗？”

“啊……是的，一切和你预想的一样，国王要召见你，参加宴会是附带的。”

艾博朗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信封上烫金的皇家标志保证了龙月是第一个开启这封信的人，由于是共同作战，艾博朗也收到了自己的那一份。

现在，艾博朗对于自己当初放下尊严屈服龙月的决定感到庆幸，正因为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女孩让自己走上了飞黄腾达的道路。

“后天吗……你先帮我保管吧，我嫌麻烦。”

龙月把邀请函放回去信封里，递还给艾博朗。

“是……龙月，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恩……”

没有回头。

“你到底是谁？”

“恩？这么快就想摸我的底细了？”

“不敢……”

艾博朗冷汗直冒，害怕龙月生气宰了自己。

“我也不知道……”

“呃……抱歉，你说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啦……”

龙月重复了一遍。

“但是……按照你的意思，你不是龙族吗？虽然我没有见过人形的龙，曾经……”

“怀疑我。”

“……”

“嘛……这种事情听上去是很离奇啦，不过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

快速而自信的决定，冷血而坚定的判决，一骑当千的战斗力，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艾博朗怀疑龙月是“龙”的证据了。除非是那些S阶的大佬们才可以做到这一点，可是那些人无一例外都是成年人，这个女孩这么看都是很小年龄，或者说……长不大？

“恩。”

“艾博朗，我本来生活很是安定，也很幸福。”

龙月看着天上的星星回忆。

“但是，你们亚德的军队人员却从我手里夺取了这一切，让我无家可归。”

“你不是……”

“龙族吗？”

龙月再一次截断艾博朗的话头。

“是啊，我是龙族，你也觉得我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不去自己保护自己拥有的东西很奇怪吧？”

艾博朗点头。

“因为做不到……”

“……怎么会，没有人可以伤到你啊。”

“你觉得，如果我的朋友们在无知的情况下突然发现我是暴虐的龙族，会怎么样？”

“……可能是害怕吧……”

恐惧是真的，艾博朗自己最初和这头龙对视的时候也有死神就坐在自己对面的感觉。

“恩。”

小萝莉点点头。

“所以我也一样会失去他们，这都是因为你们。”

龙月转过头来看着艾博朗，艾博朗在她金黄色的瞳孔里看到了淡淡的哀伤和愤怒。

“抱歉……”

这确实是艾博朗对手下管教不严的错，严格意义上了看，这是整个军队体制的错。

“所以，我要改变这个国家。”

“……不太可能……”

艾博朗说出内心的想法，龙月肯定地点点头。

“是啊，但是值得尝试。”

龙月再一次变回“洛越”，向着通往下方营地的楼梯走去，路过的时候，他拍了拍艾博朗的肩膀。

“为了我自己。”

这是龙月的最后一句话。

在这第二次和龙月提起过去的对话里，艾博朗大概了解了龙月的愿望。

“为了……自己吗？……”

艾博朗苦笑。

——我也有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