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晶莹的血翡翠般动人,竹叶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婉转的鸟鸣,为寂静的竹林增添一抹生色。

天刚蒙蒙亮,远处的东方升起一抹鱼肚的白色。

空气有些潮湿,朦胧的白雾仿若轻纱般笼罩在竹林。

竹林间,不知何时出现一道修长的身影,朦胧的雾使得使得他的脸有些模糊,一头醒目的银发却格外吸人眼球。

白马涯的神识潮水般的蔓延,最终锁定在了一个方向,飞速的赶了过去。

秦宝儿和妙空空两个人小鬼满是疲惫的依靠在一起,脸上写满了倦怠。

疤姐和马尾辫也虚弱不堪都坐在原地,身上伤口坐了简单的处理,尽管如此,每动弹一下都随之而来撕裂般的疼痛,剧烈的痛处让她们根本难以入睡。

馒头被放在不远处的地方,身上披着件衣服,双目禁闭,眼窝深陷,至今还是昏迷当中,看他的状态极其的不好,令人担忧。

而那个叫做王剪的女人也并未离去,离众人不远处背靠着粗壮的血竹正在调息,那把染满鲜血的剪刀正放在身旁不远处的位置,阳光的照射下兀自闪着夺人的寒芒。

王剪心里也清楚事到如今大家算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擅自离开,对自己也是诸多不利。

“你怎么才过来,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呢?”

两个人小鬼见到白马涯出现,立刻睁开了眼睛小跑着过来。

“怎么样?你没受伤吧。”

白马涯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傻兄弟馒头,连忙快步走到对方的面前。

抬起对方的手为其把脉,真气输送到对方的体内,却仿佛泥牛入海一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这傻大个怎么样了,不要紧吧。”妙空空有些担心道,虽然两个人经常拌嘴,但是这傻小子是除了白马涯之外,自己唯一的朋友了。

“情况很不乐观。”白马涯眉头微皱,对方体内的精气严重亏损,就像是个破了洞的口袋,根本就填补不回来。

“都怪我,要不是我任性的非要去偷兵符,也不至于会这样。”

秦宝儿这个磨人的小妖精难得字贼的说道,咬着自己的嘴唇,一副委屈自责的样子。

这个蛮不讲理的小恶魔什么时候露出过这样的情绪,白马涯忍不住一阵心疼,用力的揉了揉对方的脑袋,故作轻松的笑道:“收起你的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吧,这么道歉还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道歉的时候露出胸部是尝试好不好,哦~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你本来就是个毫无空气阻力蓄力的飞机场。”

妙空空闻言破涕为笑,秦宝儿那副委屈的表情也转变成了恼火:“谁是毫无空气阻力的飞机场啊,少在哪里自创词语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驱散不少阴霾的抑郁,最终妙空空开口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这里是不能呆了,追兵随时有可能过来,咱们必须马上立刻。”白马涯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凝重。

“可是离开之后,我们又能去哪里呢?”妙空空眉头紧锁。

“向南。”

白马涯站在血竹林当中,望着脚下的山路郑重其事的说道。

药王谷正在南方,如果想要救馒头,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此时白马涯一行人受伤的受伤,昏迷的昏迷,暂时不适合赶路,于是众人决定休息一段时间在做打算。

休息了大概一个时辰的时间,众人得到了短暂的回复,补充了一些干粮准备开始出发。

临走着之前,秦宝儿呆呆的望着远处那雄伟的城市,那是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如今却是物是人非。

“不要伤心了,节哀顺变。”妙空空犹豫了很久,才来到秦宝儿的面前开开安慰。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有些惊讶,眼前这个小鬼的脸上没有见到丝毫悲伤的表情。

“你很奇怪吗?发生了如此重大的悲剧,我竟然没有掉一滴眼泪。”秦宝儿扭过头望着妙空空,似乎一眼看穿了对方心中的想法。

妙空空迟疑了一下,缓缓的点了点头。

“悲伤是埋在心里的,而不是摆在脸上的。”秦宝儿努力的笑着,笑容却是无比的苦涩。

“经历了这场浩劫,我更加明白了一个道理。”秦宝儿努力的微笑着说道。

“什么道理?”妙空空忍不住问道。

“人啊,宁可强的让人害怕,也不弱的叫人可怜。”秦宝儿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看脚下的是什么?”

“什么也没有啊?”妙空空眼中除了狭隘的栈道和一望无际的荒原之外空无一物。

“天下。”

秦宝儿微微的摇了摇头,说话的同时到背着双手望着着脚下一望无际的荒原,仿佛主宰八荒的帝王一般。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到哪里哪里便是君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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