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体育场验票口,琉琉与其他观众一样,惶恐不安地望着赛场中央的这一幕。

旁边严胡子摇头:

“他完了。”

兴许是经常见到这类血腥场景,胖胡子并没有表现出大部分观者的那般恐惧。

他只是有些忧愁。

任何持续运作的事物,都需要有新鲜血液不断注入,斗兽祭礼也不例外。

然而,放眼去最显著的例子——琉琉所负责的华东七区,那里已经连续几个月没有新晋报名者出现了,就算傻子都能看出,这跟眼下的情景不可能没有联系。

“再这样下去,我怕也要被扣工钱了,”严胡子悻悻地想,他一愣,“我为什么要说也?”

“开玩笑吧……”

在验票桌前方,琉琉呆滞地喃喃自语道:

“虽然我之前提醒过他,来这里比赛,有可能会遇到生命危险……但、那毕竟是超小超小的概率才对啊,怎么就一语成谶了呢?”

“你真的觉得概率很小吗?”

严胖子打断了琉琉混乱的思绪。

琉琉转过头,发现胖子脸上的神色很严肃,他道:“你之所以觉得小,是因为你的‘长辈’一直在保护你,没有让你接触到斗兽祭礼真正残酷的边界,然而也正因为如此,你的视野变得狭隘了。恕我直言,想要自称鉴兽师……你还差得很远。”

“可是!”

琉琉不甘心道:“每次痛斋他带人来时,不都一个个好好的回去了……”

“嘿,那家伙可比你老练多了。”

胖胡子不屑笑了出声。

“在所有坐过我这张椅子的人印象里,七区鉴兽师,就意味着一个代言词:狡猾。”仿佛回忆起某些旧景,胖子感慨起来,“那个狡猾的家伙,总会挑合适的时机,让自己带来的新人粉墨登场,哪怕新人吃了亏,也能‘恰巧’碰见真正将他们保护下来的强者。”

“碰见谁?”

琉琉不明所以。

胖子眉毛顿时歪到一边。

“别告诉我,你连她的名字都忘了。”

“等一下……”经胖子这么一提,琉琉仿佛真的想起了什么事。

她回忆起,当自己还跟在痛斋身后学东西时,每次带领新兴适格者踏入祭礼世界,却每一次都能意外邂逅的某个身影,或是一次巧合,又或是一次巧合。

每次、都是巧合?

琉琉的表情由呆愕转变为惊讶。

少女扑到严胖子前面,语气惊喜道:“白歌?你是说白歌!她今天也来了!是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就有救了!”

“……啧。”

然而这一回却轮到胖胡子陷入了沉默。

他眉头皱起又松开,自言自语着:“原来如此,果然还是狡猾啊……”

你早就算到了她会来,才那么大胆,让妮子单独一个人领新手出场么?

想到这里,严胖子再次无奈地笑起来。

“不愧是曾经的TOP10呢。”

————————

玻璃方块外,靳罗为擂台上的有两摇头叹气。

仔细想一想,这起意外,跟他本来就没有关系。

会如此焦急地帮助有两,纯粹只是因为靳罗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那时候,初来乍到的他就与眼前新人一样,遇到了不死不休的可怕对手,很幸运,他在最后一刻受人所救,没有丧身送命,而今天,靳罗不想让有两重蹈覆辙,但很遗憾的是,这次现身的狂人,明显跟当年狙击他的不在同一水平线。

“帮不了你了。”

靳罗默默摇头,斗兽祭礼举办至今,并非没有出现过死伤,不如说比比皆是,只是靳罗毕竟不属于那类人——那类纯粹把厮杀看作日常、甚至是当成乐趣的狂人。

“所以说,现在的祭礼上几乎快看不见新人了,就是因为有这种疯狂家伙们的猎杀啊。”

来吧,白发青年兀自喃喃着,心里还有所期待。

快来吧。

虽然我救不了他,但就像你当时拯救我一样,帮帮这个弱小的人吧——

他下意识地祈祷起来,随着一秒又一秒的时间过去,靳罗眼中的火光也慢慢减弱,直到他的屏幕上,乃至于整个体育场所有观众的屏幕上,突然弹出的提示框。

「叮」

「C-721擂台赛讯变动」

「有一名场外选手使用了特殊权限」

看见这个讯息,靳罗的瞳孔蓦然爆发出光芒。

真的来了?

他连忙展开个人屏幕,眼睑剧烈跳动着,彰显其激动的内心。

“快公布!特殊权限的全称是?”

不只是靳罗,当这一讯息出现的那刻,整个体育场就如同奏响了某国国歌一般,所有人都从不由自主座位上站了起来,尽管他们脸上的恐惧色彩,还未完全褪去。

会是她吗?

“介入权……介入权……介入权!”

就像被不知名的情绪所感染,成千上万的观众嘴里,开始有节奏地念起同一个词。

其中,有不明所以的人,有猜到真相的人,有恐惧鬼骨的人,有支持杀戮的人,但此刻,他们就像被一股无形的气氛所包裹着,共同翘首向唯一一个目的期盼而去。

“一定要是介入权啊啊啊!!”

不少恢复正常的观众,甚至拉起座位旁边的人,一同冲擂台大喊出声。

这一次,会是她吗?

大屏幕给出了所有人答案。

「C-721赛讯变动」

「剑仙·白歌,使用了建议介入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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