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吃了一惊,仿佛喉咙里突然吞了个核桃噎住,说不出话来!
“什么时候?!”
惊讶地望着身边的红发少女,她只穿着很少布料的衣服,透明的短纱裙,腿上别着恶魔图案的饰环……
这是幻觉?
不,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再次被恶魔的尾巴缠绕在大腿上的触感!紧张地望了望周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进入了某种不可思议的空间——周围的一切都是静止的,时间停止了流逝!
这是某种奇幻世界的魔法结界吗?!
“莉娅?!你怎么会在这里?!”
似乎能动的只有我和恶魔,她收了收翅膀,皱眉很不高兴的样子。
“好不容易才想起我来,求我办事怎么还这么个称呼?”
“主……主人……”
我赶紧低声下气地乖乖叫了一声,恶魔倒是好哄,一下子就笑了。
“嗯,这样才对嘛。”
“那个……”
我本还在气头上,但恶魔的突然登场让我措手不及,一下子吓了回去。
“啊完了完了!我暴露了,外面好像有灵能者还带着枪进来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恶魔皱着眉头坏笑着说道:
“都把我叫来了 ,还想怎么办呢?再问你一次,想要力量吗?”
“想!”
既然救星来了,我自然要抓住救命稻草。
“可是你现在似乎一点也不像是在生气呢,这可头疼了喵。”
小恶魔一屁股坐进沙发里,翘起了脚,妖娆地贴在洁西卡身上!
“怎么,这边这只小可爱你已经玩腻了吗?”
望着那定格的眼神,我的内心感到一阵绞痛又一阵悲哀。
“我认为她背叛了我。”
“喔?”
恶魔抬起一条大腿,跨过洁西卡的身体骑在了她腿上。背对着我,一对翅膀张开来,阴影仿佛要将洁西卡吞没,显得甚是可怕。
“既然是你玩腻的东西,送给我如何?”
“你想对洁西卡做什么?”
我觉得恶魔的背影有些可怕,紧张地问道。
“给我当容器,正好这个角色留在你的身边也不会造成麻烦。或许还能和你经常‘互动’一下。”
我仿佛看见了恶魔的笑容,顿时觉得背后一阵恶寒!
“容器?等等,你想杀了洁西卡!?”
“嘛……虽然肉体没死,但是……嗯,大概灵魂成为了能量之后,也等同于死了吧。放心,不会痛苦的喔,小可爱,你的身体归我好了。”
“住手!”
我冲了上去,将两人分开。洁西卡的身体如磐石一般纹丝不动,倒是把恶魔拉了起来。恶魔非但没有生气,而是微笑着反问道:
“啧啧啧,果然还是割舍不了吧?”
“灵魂上被消灭,实在是太恐怖了!她就算背叛了我也罪不至死,我顶多把她送去修道院让修女们感化她,让她戒掉坏习惯……”
恶魔摇了摇头,贴到我身前用胸部将我推倒在沙发里,洁西卡的旁边。随后她用手指勾起我的下巴,像是要魅惑我一般,深情地凝视我的眼睛。
“猜猜我看到了什么?”
“失望。”
恶魔再摇头,轻轻凑到耳边,说道:
“你心有不甘,还有迷惑。”
是啊,的确是不甘心,我如此对待洁西卡,因为她的身世而同情,因为她的功劳而褒奖,倾其所有地给予她最高的待遇,地位。作为皇室成员,她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究竟为什么还想要害我?
可是她却带我来这种地方,做这样的事。就算是为了调查派对的黑幕,一步步诱导我接触毒品又是为了什么?!
迷惑?
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瞒着我,那么多事。真正的洁西卡,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在我的面前,她真的是她吗?还是总戴着装给我看的面具呢?
“啧啧啧,很好,你又开始愤怒了。”
“不,我没有。”
我冷冷地望了一眼身旁的金发萝莉,曾经的她是那样的光鲜可爱,现在我却看见了一个处心积虑,处处算计的小人。愤怒?我为什么要为了这种人愤怒呢?
我有我自己的底线,哪怕是身边最要好的朋友,最亲近的人,过了线,一样不会偏袒。
“你看,既然你不明白,看看不就好了?反正刚才她不是也邀请你了吗?读心而已,为什么不呢?”
恶魔的双手轻轻贴在我的两颊,把我的头转向洁西卡。那光洁的侧脸仿佛一具蜡像,
是啊,为什么不呢?
我伸出了手,轻触她的身体。接触式地注入自己的力量,让洁西卡的全部回忆无处遁形。
为什么要瞒着我?明明知道迟早瞒不住我的,迟早我会学会这样的力量,或许迟早我会忍不住偷看……
洁西卡的往事,开始流入我的脑海。
然而,一切的开始,就让我措手不及。
……
回忆是倒叙的,记忆的开端,是我们在派对旅馆前台对话时,洁西卡的心声。
“请给我们之后的那个喵。”
“如果情报没搞错的话,这里是个毒窝!怎么办呢?如果不装成拉人入伙的样子,公主姐姐有可能会被坏人捉去强行打针。”
“太好了,她没有怀疑我们。只要给公主姐姐用注射器真空刺一下,两支都我用的话……应该不可能有人怀疑吧?”
“公主姐姐似乎误会了什么……要怎么解释才好呢?她有时太固执了。这里的势力太复杂,万一不都是派对的人,恐怕会出乱子。”
……
洁西卡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坑我?这是真心话吗?
……
洁西卡通宵办公的时候。
“原来公主姐姐的工作是这么繁重?!”
眼前是成山的办公文件。
“好,今天一定要把这些都完成!要是能帮上公主姐姐的话,变得怎样都好了!要对得起公主姐姐给我的身份!”
……
洁西卡被玛丽抓住的时候。
“放开我放开我!你要做什么喵?!玛丽!你这个恶魔!”
“喵嗬嗬嗬嗬!让你要当皇室的走狗,让你毁了我的大好前程!!我也毁了你!让你一辈子都无法在那个人面前抬得起头做人喵!”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我就不该让奥莉尔生下你这杂种!你不是挺喜欢被虐待的吗?来啊,来求饶啊!”
“杀了我吧!!不要!我不要那个!不要!!!”
……
洁西卡驻守皇宫的时候。
“你们逃吧!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和敌人周旋的事情让我来做就可以了,站在我和叛军中间的你们只是普通的士兵,会被屠杀的!”
……
……
……
洁西卡的这十一年,一幕幕呈现在我的眼前。我们从最初的相遇到熟识于校园,我察觉到她对我的感情。
最初是因为什么呢?
我看到了洁西卡认识我之前的童年。
那是一个陌生却慈祥的母亲,十分令人怀念的味道。
她精心照料着幼年的洁西卡,身旁还有一个和现在差不多的西莉卡。
“是妹妹哦,叫什么好呢?”
“要和我名字听上去像姐妹的喵!”
西莉卡显得很开心。
“那就,洁西卡吧!你去看过你母亲了吗?她今天好像在家喵。”
西莉卡的笑容忽然消失,摇了头表示没有。
“我很忙,训练完又要去片场了喵,没时间去看那个异教徒。还有,这些钱你拿着,千万不要给我妈,免得她又拿去乱花。”
这位母亲收下了卡片,点了点头。
“谢了,这个家全靠你养着,真是辛苦你了喵,西莉卡。”
“如果老妈能争气点的话就好了,明明她也是很厉害的灵能者,就算不愿意为沙提雅陛下工作,至少像奥莉尔母亲你一样有份正经的工作喵。”
“啊哈哈……”
这位母亲苦笑了一声。
“这不是因为生下妹妹又没了工作喵。”
……
断片,之后便是一场葬礼。
西莉卡抱着年幼的小洁西卡,和玛丽站在一起,悼念去了天国的那位母亲。这一段相当模糊,连洁西卡自己也记不清了,只能看到西莉卡哭得很伤心,而洁西卡似乎还不懂为什么姐姐要哭。
……
“啧啧,这样就能从西莉卡那里得到钱了,还有这个小家伙喵,怎么办才好呢?又不能扔掉……不过……”
是玛丽的声音,洁西卡似乎懵懂地知道了这位也是母亲,但却好奇地努力理解她的话。玛丽经常带着洁西卡出入各种地下场所,我猜到一个异教徒可能会干的事,自然是反对皇权的那些叛党的集会。
“看到那个人的钱包了么?去给阿姨偷回来,快去!别让人看见了喵!”
如此,这里的人们竟教唆着年仅一岁多的洁西卡做坏事,因为是孩子,就算犯错也会被原谅,而且这个时候的洁西卡还口齿不清,无法表达是谁让她这么做的。
玛丽带着洁西卡到处鬼混,什么人都见,什么人都可以碰,即使是成年人的娱乐场所也不例外。一开始无非就是为了钱,为了生活,但慢慢地我发现了一些端倪。
玛丽似乎有赌博的癖好!
“可恶,明明是自己的女儿喵,不就是当上了灵能大师,拽什么拽!不给钱还想要回你妹妹?”
四岁大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西莉卡要断了玛丽的经济支持。玛丽将刚刚成为小萝莉的洁西卡卖给了一个马卡尔的人贩子!
“喵嗬嗬嗬嗬!马卡尔人就是爽快!好吧,虽然这是我女儿,不过不是我生的喵。总之,随便你们对她做什么都行了。”
仅仅四岁的年纪,刚刚脱毛穿上衣服的艾米族人,刚刚迎来她像个女孩一样生活的美好时光,正是稚嫩的时候!因为这句许可,洁西卡被几个恶徒轮番侵犯了!!
洁西卡大叫着妈妈,大声求救,可是玛丽却面无表情地看着别人肆意玩弄她的身体,弄得伤痕累累,全身都是……
“别怕,他们又不会杀了你,只要你让他们满足了,就可以给妈妈赚很多钱喵。”
在那之后的记忆,是洁西卡的黑暗时代。持续了数个月,洁西卡被坏人灌输了许多无法直视的东西,玛丽甚至还饶有兴致的偶尔来现场观看,甚至加入施暴者的行列!
直到终于有一天,那一线天使般的救赎降临。
“妹妹!我来救你了!”
西莉卡出现在眼前,制服了恶徒,带着灵能部队解救了洁西卡。然而洁西卡却已经失去了言语,整个人似乎都坏掉了。
“哎呀!!!洁西卡,你回来了?!我的天,怎么把你搞成这样喵?!”
玛丽假惺惺地在警方面前装作无辜,西莉卡显然起了疑心,但没有说什么。洁西卡依旧被送回了家里,可当天晚上就被玛丽捆绑起来,狠狠地打了一顿!
“记住!这些事对谁都不许说!明白吗?!特别是你那个皇室走狗的姐!”
……
“母亲,沙提雅大人因为上次的人贩绑架案知道了我有个妹妹,她点名招她进宫给公主陪读。你看喵,洁西卡也不小了,她现在读的幼儿园肯定也不如皇室教师好……”
“你!?……一个就够了喵,还要拉着你妹一起去给皇室卖命?等等,你说是公主?”
“对,琪雅拉·艾米娜拉殿下。”
“我记得沙提雅只有一个继承人对吧?”
“嗯,人尽皆知的喵。”
“好吧我知道了,明天你来接她走吧。”
“我现在就想带她走喵。”
“不行!明天再来!”
“为什么?”
“啧啧,你就不能让她再多陪我一晚么?”
这个晚上,玛丽给洁西卡灌输了很多罪恶的思想。
“记住,能接近公主是你立功的好机会,只要你成功取悦公主,妈妈就会有很多很多钱,你也会过上好日子的!要是失败的话,我们全家都会抬不起头,你想害得你姐姐跟我一样喵?”
洁西卡摇了摇头。
“真乖!记住,等到时机成熟,就算对那个公主做教过你的事也没关系,只要教会她大人的事,她就会老老实实听你的,明白吗?”
……
看到这里,我的心着实一惊。同时愤怒和悲哀,也渐渐凝聚成了憎恨。
我恨这些人,这些让洁西卡成为现在样子的人。恨不得将她们全都处以极刑!
“想要……我想要毁灭这里,毁灭……只有毁灭才能浇灭怒火,这些害得洁西卡走上不归路的人,一点也不值得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