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尊贵的元老会议员们。”看着台下一众威尼斯共和国的大佬们,和贞德有过些交情的威尼斯政治界老油条丹多洛大使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走到了元老会的讲台上。

“我个人认为,在这个时候和法兰西工商势力团体的代表——里昂和马赛商会以及其领袖宣战是极其愚蠢的行为,这会给威尼斯共和国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性后果,因此希望诸位元老和议员们重新审议之前针对贞德势力的一切不当决议。”

元老和议员们听到有人反对他们之前的一系列举动,态度依然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他们是这个共和国的领导者和政经合一的幕后黑手。

“你不要着急,丹多洛大使先生。”一位元老这样悠哉道

“要知道我们并没有对法兰西或者贞德下辖的管区宣战,更没有想和他们进行正面冲突的意思,我们所做的不过是联合商会里的同仁(其实威尼斯共和国的议员和元老都是各大商会的头头和造船业的大佬)在经济和价格上给他们施压,并没有宣战和军事挑衅的意思。”

又有人补充道:“何况在这种圣战即将开始的时候,各国都在忙碌着准备圣战团结在十字军的旗帜下,贞德怎么敢在这个紧要关头向我们发难?她当不起这个名声”

这位议员说出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心声,对于那个最近几年快速崛起以不科学到残暴的速度迅速整合和扩展整个东南部法兰西经济用了短短数年就将东南法兰西经营成了一个可以和威尼斯共和国这样老资格商业国家相提并论的经济集团,他们大多都是抱有警惕甚至仇视态度的。这种仇视态度随着时间发展已经超过了对老竞争对手热那亚共和国、西西里王国的仇恨,因为道理十分简单。和国土狭小的热那亚,土地贫瘠的西西里不同,法兰西的自然条件得天独厚,农业发展条件太好,人口众多,最近几年在贞德的一手打拼下国土逐渐扩大国内分封势力在被中央逐渐整合,渐渐显示出了昔日罗马帝国的感觉(他们只知道罗马帝国),不是神圣罗马帝国那个假货,他们说的是昔日真正的罗马帝国,他们畏惧这样强大国家的出现,为此不惜提早动手,十字军战争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贞德的大军想要到达耶路撒冷就必须走海路,如果不走海路走陆路,路上的商业补给也需要我们掌控着东地址中商业网络的威尼斯人的配合。”如果没有十字军东征,或许威尼斯的商人们还不敢公开跳出来对付贞德,但战争一来,仿佛机会也来了。

“在欧洲,没有人敢公然破坏圣战破坏十字军东征,她贞德虽然在阿谀奉承、经商和陆战上都是好手,但我们威尼斯是海洋强国,她奈何不了我们,上次意大利战争,红胡子不也面对着远在海上的我们望洋兴叹吗?”

是的又是一个个共和国大佬们自认为吃定贞德的理由,那就是时间和共和国的优势。距离十字军正式踏上征途还有一年时间了,在这短短一年时间里贞德能有什么办法打败威尼斯吗?何况威尼斯是海上强国,贞德再厉害又不能把马骑到海上去。

“但是根据我们的密探送来的情报,贞德在短短几个月内已经在马赛港积聚了数量极其庞大的军需给养和粮草补给,从类型和补给配比上看可以肯定是给海军准备的。”丹多洛出示了手中通过安插在法兰西的密探得来的情报,同时还说了自己得到得来的另一条情报。

“还有情报显示,贞德已经联系了西西里王国,热那亚共和国甚至拜占庭帝国,希望他们出动海军和我们作战,并且已经得到了法兰西国王路易陛下的授意,只要不妨碍圣战,允许她向我们动用武力!我们自以为自己凭借着大海的优势可以吓到那个贞德,可她已经用她的事实行动证明了我们之前的判断是错的!”

如果没有那些补给,没有法王的最终授意,丹多洛今天根本不会说这些话,因为他确确实实清楚贞德代表的法兰西利益集团一旦成长起来对于小国寡民的威尼斯是一场灾难,但凡事也要审时度势才对呀。

“我们将她视为一只只知道奉承主君的绵羊,可这只绵羊却早已折断了英格兰、勃艮第,神圣罗马帝国的战旗,难道这次要我们威尼斯人主动送上人头吗?”

说道这里,丹多洛激动了起来,声音和表情都十分严肃和尖锐

“你们认为只是区区商业性打击她又在圣战前,凭着强大的海上优势她就会在我们的威胁下妥协?那你们就错啦!她或许是一只沉默的羔羊,但这只羔羊一旦愤怒却足以将狮子打倒在地,贞德十分敏锐,通过这次制裁和打压,她看得出威尼斯共和国已经将她视为了敌人,对于敌人她从来不会手软。她平时是只沉默的羔羊,但一旦醒来比狮子更加恐怖!你们把沉睡的狮子给唤醒啦!”

听着丹多洛的‘夸夸其谈’,议员们大多还是之前那副表情,必尽在这么长的岁月里从来没有国家能打上威尼斯家门口。长期的海上霸权让这些生活在海岛上的议员们产生了巨大的安全感,他们自信不管他们做任何决定都没人能惩罚他们,因为他们有大海的保护,威尼斯共和国,有着一只足以单挑全地中海势力的海军!

“那么就算您说的都对,丹多洛大使,您能告诉我她怎样才能击败我们呢?~”

那副表情仿佛是在说丹多洛杞人忧天,接近嘲笑

“贞德那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军队,如果能登上威尼斯岛?如何能击败我们的海军?情报不只是你有大使先生,我们也有,相信在座的不少尊贵的议员和元老们都收到了消息,热那亚共和国同情我们的遭遇,但甚于贞德麾下强大的陆军近在咫尺,不敢公开站在我们这里。西西里的腓特烈国王虽然不满我们挤占了他们的商业利益,但并没有打算用他们那支地中海第三的舰队去和我们地中海霸主的舰队来一场大战,拜占庭自顾不暇,他们的海军破落已久,就算想帮忙也心有余力不足,那么您告诉我,大使先生,她还有什么力量能调动?”

“这……”对此丹多洛也表示怀疑,如果说之前英国还有可能,毕竟他们也有海军,但现在也在忙着准备圣战,听说最近几年英格兰的经济状况逐年下滑国内叛乱不少,想必他们也没有打算来到地中海用他们那支不算一流的海军和威尼斯的海军来上一仗。

“对此我并不清楚,只是觉得她摆在港区的那些粮草补给不是障眼法,她的确在等待着什么……”

“如果您得到了什么确切的情报请务必告诉我们~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么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就进入了下一个议题,丹多洛草草地下场了连点掌声都没有。

“下一个提议是由卡斯巴尔议员提出的,关于进一步加强对法兰西所属经济团体和商品的制裁协定,按照卡斯巴尔议员的提议,我们应当对法兰西特别是里昂、栋雷米、马赛生产的商品加收……”

而就在一众在温暖舒适的地中海过惯了海军霸主生活的威尼斯议员夸夸其谈讨论如何进一步加强对贞德和法兰西的经济遏制时,一直来自冰冷深邃的北海的庞大舰队,已经在圣战和财富的指引下穿越了穿越了英吉利海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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