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一直留在人间，所以……喂！白毛怪！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可不许欺负玛娜！否则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我会怕你这种威胁？
“哦？是吗？那我现在反而好奇你要怎么样才能‘不会放过我’呢？要趁现在试试吗？”
知道在力量的差距之下，这种威胁的话已经没有了意义之后。芙雷姆非常果断的换了一种方法。
“老爷，我和你开玩笑呢～不要当真嘛～我知道您大人有大量，是不会计较我们这种小人物的对吗？”
简直了，恶魔难道都这么没骨气的吗？
反正我并不讨厌这种模式就是了。
于是我笑着摆了摆手。
“行了，我从一开始就没对你们有什么恶意。否则我真的想要让那个小家伙伤心的话，只要在那个时候把你捏死就行了。”
芙雷姆也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那乱糟糟的短发，飘在半空中对我鞠了一躬之后，就“膨”的一下化作一团烟雾消失了。
送走了这两个小家伙之后，店内终于只剩下了我和李陌陌两个人。有些话也是时候对她说了。
“没想到你比我还坏心眼呢，这么骗一个孩子真的好吗？”
“虾米？”
怎么这个时候你反而开始装糊涂了？
“我好不容易让她放弃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你却重新让她燃起了希望。如果这个希望再次破灭了你要怎么做？你不知道这是一件很残忍的事吗？”
“啊？师傅，你在说什么啊？我之前对那孩子说得都是真心话啊。毕竟文献中描写的‘贤者之石’的作用，和你所说的‘长生不老药’确实不一样。所以我觉得这两个应该是不同的东西，我并没有打算用这个当借口去骗她啊~”
果然啊……这傻丫头什么都不知道就乱说话，她这个毛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啊？
真是让人头疼。
“徒弟啊，你可知道‘万物有损’？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完美的东西啊。也就是说‘完美的物质结晶’是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连那大道都缺了一个‘一’，这大道之中的种种又怎能创造出超越这大道的存在呢？”
李陌陌沉默了一下，思考了一会之后点着嘴唇对我说道。
“师傅你虽然是个求道者，但是并非是个研究者呢。你擅长去学习，去发现，去理解，但是你不擅长去创造。每一个研究者，最终的目标都是‘完美’哦～完美的理论，完美的物质，完美的身体……因为只有在追求‘完美’的过程中，人才会发现自身的不足并去思考应该如何改进……而且，师傅你知道的东西虽然多，但是也有很多你不知道的。比如炼金术中就有一个理论叫做‘一即是全，全即是一’。能够达到这一地步的物质，就是贤者之石哦～”
一即是全，全即是一。
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但是……却莫名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至少这让我对‘道’的理解提升了一些。
打个比方的话，如果说之前都是在闭着眼睛在一片漆黑中摸索的话，那么通天教主留下来的那个石碑就是有人在黑暗中给我指了一个方向。
如一盏明灯。
而李陌陌所说得这句话，则让我在这黑暗之中看到了前方是有某种东西的，只要继续前行，就能让我看清前面的究竟是什么。
不知道，看不见。除非我能把这句话的含义弄清楚了，否则我的道就将永远的止步于此。
那么，‘一’是什么？‘全’是什么？什么是‘一’？什么是‘全’？
“大道五十，衍四十九为定数，一线生机遁去……”
“师傅，师傅？”
“嗯？”
被打断了。
这是我才发现，我依旧在我的那件古董店当中。旁边站着的是一脸担忧的大弟子。
刚刚那种状态，大概就是所谓的“顿悟”吧。突然对一件事物产生想法，但是又因为自身的能力不足，只能一点一点去理解。如果没有想通，或者是被人打断的话，就会一直进入那种比冥想还要深刻的“悟”的状态。
如果是凡人，早就在顿悟之前，就身体崩溃而死了吧。当然，这种事对于辟谷的仙人就不会有什么影响了。所以有很多的仙人都会期盼能够遇到这么一次“悟”，毕竟这对于仙人来说，就是一种突破。
那么，突破的机会被自己的弟子给打断了，我要为此而责怪她吗？
当然不会！倒不如说我反而要为此去感谢她。
这个问题已经留在了我的心中，那么只要找机会慢慢解开它就好了。在一个地方傻站着并不符合我的性格。
我虽然不是一个研究者，但我是一个探究者！所有的答案都会从实践中解开，那么，自然不必急于一时。
“谢谢你，或许我真的是看走眼了，没准你真是个修仙的奇才呢？哈哈哈哈……”
然而，难得被我夸奖一次，这个蠢弟子居然开始和我拉开距离了？
“师傅你别这样，我有点害怕。”
呼——
真是早晚要被这死丫头给气死！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滚回去看书！”
“师傅不要打我的头，再打下去真的会变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