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脸颊回答道。

「我、我是——啊呜……不管了，真是的，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定的……所以说，我想的就是刚才我所说的啊，至少让我在变成另外一个人之前……我、虽然这么说挺尴尬的但是——我也知道我自己对男性的吸引力有多大啦，总之——不能便宜了其他人……什么的……」

说到最后时，她的声音已经几乎细不可闻了。

「喂喂，什么便宜不便宜啊，我绝对不会让你被什么其他人抢走的——如果是你自己决定的我无话可说，但如果是这样的情况，无论什么样都不行，不管以什么为代价我都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那对我而言比死亡什么的可怕多了。」

我一边说一边伸出手，使劲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柔顺的暖白色头发弄得有些乱糟糟的，

「况且——不要那么悲观啊，我可是答应过你要守护你的，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么？」

「我也很想信任你，但是，面对这样的情况，至少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嘛。」

她伸手捂住低下了的脑袋，按住了我的手。

「唔……头发被你弄乱了啦，打结了怎么办，理起来会很痛的。」

「咳咳，不好意思，没忍住，总之——」

我有些尴尬地咳了咳，一只手轻轻帮她理着头发，轻声说，

「办法是有的，我已经想到了。」

「诶——？有办法了？」

她抬起脑袋看向我，额头撞到了整理着她的头发的我的手上。

「什么办法？你……你不会是想要用上我之前说的在你意识里的『神谕』吗？」

她有些焦急地说到，

「不——不行，虽然我没有提及，但你应该自己也有怀疑的吧？那样的力量不是凡人能驾驭的，如果强行想要使用的话，绝对会被反噬的啊，有什么样的结果，你自己也能大概有个猜测吧？要是那里真的还存在某位神明的意志——你是会被他占据的啊，我、我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喂喂，之前已经做好了被控制的打算的你有什么资格来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啊。」

我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继续说，

「而且，如果真的有什么神明的意识，那需要等到那时候，我早就不是我了吧。」

「但、但是就算没有那样的意识，退一步讲，你也会被『虚无』同化的——虚无是什么样的，你应该比我清楚吧，被虚无同化这样的事……更可怕吧，你会彻底消失，而且会消失在我的记忆中——我，我不要……」

因为有些激动，她的脑袋在说话时不自觉地向我我的脑袋伸过来，跪起身，膝盖支撑在我的腿上，双手撑到我的肩膀上，整个身体压向我，精致的脸颊来到我的面前，额头险些磕在我的额头上，灰蓝色的眼睛中有些什么东西闪烁着。

「好啦好啦，别激动——」

身体因为她的压迫而向后倾斜的我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我说的办法不是那个，是另外一样东西。」

「诶——？」

她似乎有些放松了下来，坐回了我的腿上。

「另外的？是……什么？」

「『逐夜之蛇』前宿主的尸体，渡鸦的笔记上是这么说的吧？」

我说道。

「如果说一个要强行盗取他尸体的家伙会和他是朋友，我是不太相信的，如果是的话，我只能再次感叹他们巡礼者这个圈子真乱了。」

「也就是说，你想借用『逐夜之蛇』前宿主的力量？」

萝维诺眨了眨眼睛，说到。

「对。既然渡鸦说能通过『逐夜之蛇』前宿主的尸体能够借用『逐夜之蛇』图腾的力量，那就说明那具尸体是拥有，至少是能连接到那种力量的。如果我们能先一步联系到这种力量，我相信，在告知渡鸦的目的后，让他把力量借给我们——至少让他自己对抗渡鸦的力量，并不是件困难的事。」

我继续说，

「而且，既然『逐夜之蛇』前宿主能被埋葬在永夜国度，并被那里的规则保护，虽然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盟友，但至少他们不会是敌人关系。另外，『逐夜之蛇』和『永夜国度』，这两个名字要说没有关系，也太牵强了，我甚至怀疑『逐夜之蛇』就是永夜国度永远为黑夜的原因之一，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察觉不到魔法的波动了，因为看起来所谓的『图腾』或是『巡礼者』的力量是和魔法完全不同的。」

「你的意思是，永夜国度……可以同盟？但是这些都仅仅是推测而已，都不能当做事实来实践吧，你也知道的，这世界往往有很多难以理解的奇怪状况……」

萝维诺提出了疑问。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稍作调查就能知道了，我们不会傻到一上去就把一切挑明。」

我说道。

「而且，我们也并不是没有后路，退一万步讲，就算永夜国度会和我们敌对、『逐夜之蛇』和渡鸦的关系为友善，我们也能想办法把『逐夜之蛇』的力量借用过来，因为……拥有虚无魔法的我，并不会被那所谓的『永夜国度规则』限制。」

「不会被限制？为什么。你如何确定那是魔法而不是『逐夜之蛇』本身的力量呢？倒不如说，身为巡礼者的渡鸦都无法强行突破的规则，怎么想都是巡礼者的力量吧？」

萝维诺说到。

「不……不对，难道说……」

「没错，限制渡鸦的并不是那所谓的规则力量，而是更高的某种东西，就如同希罗、云他们无法将某些东西直接告诉我们一样，存在着一种限制着巡礼者的东西会阻止渡鸦破坏永夜国度的『规则』，也正是如此，他才需要黑龙肖德的帮助。」

我说道。

「而黑龙肖德的能力，就是『魔法免疫』，也就是说，渡鸦需要利用黑龙肖德『免疫魔法』的能力突破弱化的『规则』，也就是说……这『规则』，是一种魔法。」

「那么，既然是魔法……」

我看向自己的手掌，一丝丝虚无魔力在上面环绕。

「它就无法阻挡我。」

虽然经过了前几天的思考后，我对这名为虚无的力量渐渐地有了些忌惮和抵触，然而事到如今，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了，我需要任何可以利用的力量，哪怕这种力量会有什么危险。

周全的办法已经是不可能的东西了，至少我想不到，剩下的，只有把这一切交给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