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们都是王子殿下的女仆吗？”晓晨挠了挠头，轻声询问这位不断将落叶扫成一堆的女仆。

“......是的。”黑发少女用水晶般的眼睛凝视着晓晨，但很快便挪开目光。“从各种各样的事情里保护他的安全。”

看起来，黑发少女还有很多不准备告诉晓晨的话。但也许，这些就是“监视者”吧。

晓晨权衡了一下无时无刻不被监视和王子的特权。

无论如何，如果随时随地都要承受着背后的一到多双视线的话，那他还是愿意做一个山野草民。

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而他还得去接抹茶。

正当他站起身准备离开时，名叫亨伯特的青年搓着手从屋外走了进来。

“已经要走了吗，晓晨？”见晓晨起身，亨伯特立刻热情地走近。

“舍妹的考试快要结束了，得去接她才行。抱歉。”晓晨不好意思地出声。

“确实......晓晨。在十二月三十一日，你有时间吗？”亨伯特点了点头，随即却问出了一个问题。

“能说说是什么事情吗？”晓晨出声道。

“宫廷正在准备举办新年晚会。”亨伯特面色愁苦地出声，“可我厌恶那种令人窒息的环境，如果有一个朋友和我一起去就再好不过。期末考试会在二十七号结束，但从这里到杰尔维，乘船加骑马只需要三天。你可以带着抹茶一起来。宴会的食物都很棒，另外，我也可以带着你们在杰尔维城里逛逛。”

“抱歉，其他时间也许都没问题......但只有那天，恐怕不行。”晓晨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带着歉意回应。

亨伯特的笑容僵在脸上。

“当然，这没问题。”这位王子最后很勉强地说道，“能告诉我原因吗？”

“你一定要知道？”晓晨无奈地说。

年轻的男人点了点头。

于是，晓晨考虑着自己的措辞，张开了嘴。

“啊哈哈哈——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谁知，当晓晨终于说完原因之后，王子却捧腹大笑起来。

“很好，格蕾，去跟信使说，让他禀告父王。在下呢，要和魔道学院的好朋友们一起度过这个新年。让他替我向大哥和父王问安。”亨伯特对着黑发女仆挥挥手。“晓晨，你会邀请我参加的吧？”

“主人，我想这样不好，王上一定会愤怒的......”还未等晓晨回应，名叫格蕾的黑发女仆柔声规劝道。

谁知，这句话就像是点燃了男人的愤怒一般，亨伯特冷笑起来。

“愤怒？他凭什么愤怒？我的两个兄弟，至今有一个没回过他的宫殿。我母亲难产死掉的时候他甚至都没回来看我一眼，是宫里的奶妈带大了我！他愤怒？那些像是汤上浮着的胡椒面一般散发着怪味的豪族，什么都像，就是不像人。现在他让我去和他们觥筹交错？将来可能还要娶他们中的某个人的女儿，一个从小到大连一次门都没有出过的小媳妇，我就不能愤怒吗？”

“抱歉，主人......”黑发少女整理裙摆，半跪在灰黑色，干燥的泥土地上。

“我不是在怪你。”亨伯特犹豫了一下，声音微微缓和。“一月十四号，我想我还是会回去的。那才是重要的节日。晓晨，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在一月十四号又没有时间，而且这次，莎莉也会一起去。”

晓晨想了想，似乎一月十四号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我有时间。舍妹......我也会尽力带上的。”晓晨回答道。

毕竟一月十五号后学校便会开始上课，想要及时赶回学校是不可能的，他也只能祈祷抹茶在这几天里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听的讲座。

晓晨知道，一月十四号是在查尔兰，甚至是整个杰尔维王国都无比重要的节日，相对而言，甚至比帝国境内的三旬节还要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