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再次出现在这里?

杨清的眼里尽是不解,她略施小计就把己晓忆踢了出局,在今早还收到了囚禁己晓忆的牢狱发生爆炸事件的消息。本以为她化作灰尘已经与土地融为一体,没想到一天还没过去,她不仅没死,脸色还比之前更加红润,身披华贵服饰出席今晚的小型宴会。

这个宴会,据说是为了她恢复第四任殷夫人的身份而开设的。

“二姐。”陈雅碰了碰杨清的手臂,小声地问道“为什么己晓忆会再次得到殷先生的宠幸?”

“妳问我我问谁……”杨清狠狠地咬着牙,看着己晓忆站在台上春风得意的模样就火冒三丈“又多一个跟我们抢殷君谨的财产了。”

“以后和己晓忆见面的机会肯定很多,见她如此得宠,我们还是小心点不要得罪她了。”

完全无视陈雅的顾虑,杨清坚持道“刚进来的时候一脸清纯,原来真是装出来的,她的目的应该也是殷君谨的财产吧。我就不信这女人能套住他的心,我自然有办法把她再次踢出局。”

“怎么做?”

杨清嘴角勾起“只要我能给他男人最想得到的东西,他自然就会围着我团团转。”

……

“妳为什么不过去我那里住,反而要留在这个海景房呢?”

己晓忆摇了摇头,宴会后与殷君谨一同漫步在海滩边上“那是殷先生送给我的礼物,当然要好好珍惜。”

“但是……”

“我拒绝去殷家宅邸,并不是因为我不想面对三位夫人,而是因为我喜欢看海,喜欢宁静的生活。”

殷君谨从未试过说话被打断,因为打断别人的话本身是种不礼貌的行为。可惜殷君谨早已被己晓忆迷得神魂颠倒,哪怕她踩在自己的身上,殷君谨也会相当享受那种被玉足蹂躏的快感。

而且己晓忆整个人都宛如脱胎换骨,比起初次见面时增添了一份妖娆,配上她沉迷海景时的表情,都让殷君谨陶醉不已。

“既然妳喜欢,那就没办法了,不过我会多点过来这边……不,每晚都会过来!”

“嗯。对了殷先生,沈天赐在哪?”

一提到沈天赐,殷君谨就沉下了脸“妳怎么还惦记着他?要不是他蒙骗妳,妳也不会被送到‘女牢’,受尽折磨。”

己晓忆对此付之一笑“我一向都很宽容,况且我现在已经对殷先生死心塌地了。我之所以想知道沈天赐在哪,是想见他一面并让他知道,区区为协会卖命的驱魔师,是永远得不到我的心的。”

“哈哈哈,好,我明天就叫史满堂带妳去见他。”

“万分感谢。”

“不对,万一他死缠难打怎么办!?”

己晓忆停下了脚步,笑容依旧“那就把他的手和脚都砍断,再从滨海市驱逐出去。”

稍微被吓到的殷君谨很快恢复了笑容“有意思,有意思哈。”

———

翌日,17:30

海蓬区完全进入备战状态,小卜联合妇女们一同准备了上千张驱魔符用于作战,江南雨每天都在旧城区的大空地处操练被逐驱魔师,让他们重新找回战斗时的感觉,姜雨为了提升自己也加入了其中。至于邰风则带着几队人重点搜索西面的工业废墟,誓要揪出从遥香市逃掉的庞凯源。

而负责镇守海蓬区防止被逐驱魔师作乱的钱隽杰,已经差不多一周没有传出消息了,跟随他的五十名协会驱魔师也都时刻守在高塔周边寸步不离。不过随着钱隽杰的败北,他们想要阻止海蓬区的叛乱已经不可能了。

见海蓬区局势已定,沙华选择了独自一人返回珊瑚区刺探敌情,看看殷君谨是否真的在防范海蓬区的一举一动。进入珊瑚区的他戴起兜帽,身穿黑衣,往驱魔协会的位置接近。他之所以在这种节骨眼回来珊瑚区,一方面是为了调查那股忽然出现的庞大妖气到底源自何处;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寻找他在这座不夜城的唯一一个遗憾,己晓忆。

他反复读着己晓思生前发来的短信,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愿己晓忆吉人天相,躲到某个地方好好生活吧。

不过有一点令沙华产生了疑问,就是他进入珊瑚区后,都没有发现一个协会驱魔师站岗,就连沈天赐的灵力反应都无法感知。

“(这几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嗯?)”路过四季酒店时,沙华就被放置在大厅内的闪烁着红光的告示板吸引,他走了进去,疑惑不解的表情在见到那一行醒目的文字后变得诧异无比。

‘殷君谨先生,己晓忆女士,联姻,宴席设三十八层宴会厅。’

一手拍在这块告示牌上,咬牙切齿的沙华浑身哆嗦着“(可恶……!)”

“先生!”大堂经理闻声而动,连忙跑来阻止沙华“不要在这里闹事!”

“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不能,请你出去。”

这个经理还是当天那个收了钱的经理,果然认钱不认人,沙华的脸他根本没有记住。继续逗留在这里根本查不出什么,沙华选择了离开四季酒店,从后门绕进了无人的巷子中。

“(殷君谨那家伙,得不到己晓思小姐就把魔爪伸向她妹妹了吗?)”往墙上一拳打去,从而产生的裂痕迅速扩散,连寄宿在体内的曼珠的妖气都泄漏了出来“(更过分的是能洞察世间万物的‘天眼’,竟然给了个不分是非并和昏庸的君主狼狈为奸的人……)”

右臂自然垂下,目光变得坚定的沙华继续往协会的方向前进。他决定再用一次曼珠的力量夜袭协会,带走己晓忆。

……

18:20

在史满堂的带领下,己晓忆进入滨海市驱魔协会分部的负三层,也就是处于最底层的专门用于关押犯人的监狱。但驱魔协会本身是不允许设有监狱的,就算有都只是关押妖术师。不囚禁妖物,是因为驱魔师执行除妖行动都会直接把妖物的存在从世上铲除掉,不会留下半点痕迹。

与因心中邪念而衍生的妖物同化,当场杀之。未和因心中邪念而衍生的妖物同化,并萌生悔改念头,当场清除衍生妖物,随后把当事人送到和协会挂钩的疗养院调养(篡改记忆)。

而殷君谨开设监狱,单纯只是为了关押不服从命令的驱魔师。

面对那些发出阵阵哀嚎的牢房,己晓忆面不改色地前进着,这份从容连史满堂都感到了畏惧。

“就是这里了。”

眼前的牢房和之前所见的不一样,它的空间比起任何一个牢房都要大,而且不是用锈迹斑斓的挂锁锁住,而是用最先进的电子锁。

为己晓忆打开门后,她径直地走了进去,视线很快便集中在那个欺骗自己的男人身上。

“史先生,你可以走了。”

“但是……”

“顺便把门外那些看门狗也带走,我想和他单独谈谈。”己晓忆把脸微微侧着,转过来深红的眼眸宛如箭矢贯穿史满堂的心脏“没事的。”

“哦……”史满堂低下了头,完全不敢和己晓忆对望而退下。太可怕了,明明她只是个人类,为什么和她对视的瞬间会有种仿佛被黑暗吞噬的感觉。

闲杂人等离场后,己晓忆继续接近沈天赐“你是醒着呢,还是睡了呢?”

稍微一动,捆住沈天赐的锁链便发出响声“晓忆,是妳吗?”

“你不是有‘天眼’吗,应该从我刚进来的时候就知道了吧?”

沈天赐挪了挪嘴,欲言又止“……”

伸手触摸着他身体上的咒印,己晓忆笑笑说“封灵术是你的家族研发的用于对付驱魔师的绝招,被自己擅长的招式封印住的滋味如何?”

“晓忆,妳……”沈天赐顿了顿“不,妳是谁?”

“我不就是己晓忆了吗?都与我肉帛相见了,却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了吗?还是说……要我发出当晚的娇喘你才会记起呢?”

听到紧接下来的充满邪魅的笑声,沈天赐使劲挣扎着“不可能,晓忆的性格不是这样的。”

“既然你怎样都不相信,那就用你的‘天眼’来亲自确认吧。”己晓忆抬起左手,嘴里默念着法决的同时,五指泛起白光,迅速打在沈天赐的腹部并逆时针转动。

“啊啊啊啊!”咒印活像有生命的动物般跳动,渐渐从沈天赐的皮肤表面脱落,直至完全消失。

喘着气,沈天赐体内的灵力恢复了流动,再次激活了与生俱来的‘天眼’。所有的一切,都呈现在他的‘眼’前。

属于己晓忆的灵魂,仍然是纯粹的嫩白色。

“确实是晓忆,但是……”沈天赐马上警惕起来“为什么妳会解除封灵术的办法?我入狱的这段时间妳到底遇到什么人了?”

“稍微发生点事罢了。”己晓忆托举着这个表情慌张的男人的下巴笑道“我全都知道了,姐姐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我……”

“因为对我的‘颜色’着迷所以恋上我,你是变态吗?”

沈天赐把脸移开“我是真心希望和妳过日子的,只是不幸被殷君谨摆了一道。不过还好,妳的灵魂颜色没有变化,依然那么……”

没有任何预兆,腹部被某物忽然捅入,鲜血顺着那雪白且柔软纤细的绒毛滴落在地。

“对,我的颜色依然那么纯粹,是从未变过的最纯粹的爱呀。”

抱起滴血的尾巴呵护着,这份满溢的腥香刺激着她的嗅觉。

“但沈先生你知道吗?被妖化了的爱的力量,比恨更可怕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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