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那集会就在明天了吗?”蔡飞抬起脑袋想了下,“不快点决定可不行。”

“是啊,所以说会长你有什么思路吗?”

“目前还没……”话音未落,蔡飞看到了趴在桌子上捣鼓着试验品的徐然,突然有了一个很好的想法,“对了,我们公会里的未成年人很多吗?”

“还行,不过基本上也都是快成年了的高中生。”发来了一个思索的颜文字,副会长问道,“怎么啦,黄赌毒什么的就算是成年人也是不行的哦。”

“真是的,想到哪里去了,我们要去的是酒吧啦酒吧。”把威斯敏斯特的地址输了进去,蔡飞问道,“怎么样,可以吗?”

“当然没有,我们可都是随叫随到的放心吧。”副会长的头像闪烁着,“但是有一件事,我还是要和会长说一声。”

“是关于阿P的吗?”

“恩,很早之前我就给他消息了,虽然他一直没有回我,虽然我总感觉他只是看到没有回。”

“已读不阅吗,还真是头疼啊。”拍了下脑袋,蔡飞说道,“如果他和我们的情谊连聚一次会都办不到的话,那也的确是到此为止了啊。”

“恩,那我先去和其他队员们通知了,会长你也早点休息吧。”

“恩,去吧,关于阿P的事,我们能做的也都做了。”语毕,副会长的头像暗了下去,而蔡飞也下线关上了游戏。

“失恋了?”徐然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一副心不在焉连游戏都不打的模样,很奇怪啊。”

“别胡说八道了,”合上电脑,连蔡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对劲,“我只是找不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做罢了。”

“哦,原来是闲得蛋疼。”徐然穿上了第一天时的那件白大褂,他趴在自己的桌子前,在试管中捣鼓起五颜六色的诡异液体。

“你那些玩意儿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性吧,这芭比娃娃般的粉红色究竟是怎么样才能调出来的?”

“放心吧,没什么问题,最多就是失误的时候把整个寝室都炸上天。”

“那我还是现在就把你扔出去为好。”

……

蔡飞趴在桌子上看起了志龙给的章回小说,而徐然依旧坐在桌子前倒弄着溶液,两人虽然说了很多,但大多是没什么营养的废话。

“对了,蔡飞,你说你要找一些有趣的事情对吧。”

“恩?是啊,突然说这个干什么?”合上书,蔡飞说道,“难道你有什么想法了吗?”

“恩,我们学校对面新开了一家攀岩馆,感觉挺有趣的,要不去试试?”

“不要,这种高大上的运动和我非常不适合。”

“别埋怨了,”徐然把手中的试管小心翼翼地插回了试管架,又啪得一下合上了橱门,“走吧,现在应该还开着。”

“现在?”

“恩,就现在!”

……

“hello guys,welcome to my fantastic climbing club.(你们好,欢迎来到我棒极了的攀岩俱乐部!)”蔡飞和徐然站在攀岩馆内,看着面前一个虎背熊腰的棕发壮汉发愣。

强壮得犹如古希腊雕塑一般的体魄,面前的那个老外站在那里,比他们高了整整一个头。

“你好,我们是隔壁华东大学的学生,希望来贵馆体验一下。”用手势比划了一下,徐然很轻易地让老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so u two

wanna try?”问着二人,老外蓝色的眼睛炯炯有神。“It will be an unforgetable experience during u whole lifetime.”

“他在说啥?”蔡飞不解地问着徐然。

“他在问我们要不要尝试一下,因为这会成为我们一生中很难忘的一次经历。”摆了摆手,徐然吐槽道,“嘛,虽然每一个广告都是这么说的。”

“怎么样?要试试看吗?”蔡飞打了个哈欠,问道。

“为什么不呢?”把手中的袖子管撩了起来,徐然说道,“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五分钟后)

“所以说,半当中就累得半死,吵着要下来就是你真正的技术?”

“啰……啰嗦!”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在徐然的额头上凝聚起来,化为汗滴落在了地板上。“到底有多累,你自己试试看就知道了。”

“哦,没问题,试就试一下呗。”脱下外套,蔡飞和老外教练打了个手势,开始做起了攀登前的准备,安全绳,背部套索,臀部固定结,一个又一个繁琐的保障措施戴在了蔡飞的身上,让他感觉浑身不足在。

“我就不能把这些家伙给脱了吗?我发誓我一定会小心的。”向身后的工作人员询问了下,蔡飞很快得到了否定的答复,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

“ok, Time to

Go now.(好,该上喽。)”装配完成,老外满意地打量着蔡飞,表示可以开始了,而一旁的蔡飞也早就急不可耐。

要爬的这一面墙,安装了很多的把手和凹槽,看上去是为了蔡飞这样的新手专门准备的。但是从与地面的相对高度来说,却和其他垂直的陡峭岩壁毫不相让。

一根巨大的绳索系在蔡飞的身后向上延伸,穿过岩石顶部安装的一个巨大滑轮,再落下来停留在了那个老外的手中。

“他是我们市里面最著名的攀岩教练之一,同学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一旦你有任何掉下来的征兆,他都能保证你安全地落在脚底下的安全气垫中毫发无伤。”

“nice to

meet u.(很高兴认识你。)”

“nice to meet

u too.(我也是。)”

蔡飞再一次打量了一下这个友善的大个子,感觉自己一百三十斤的体重在他眼里和一个西瓜没有半点区别,心里面也稍稍宽慰了一些。

“好,那我上了!”蔡飞右手搭上了第一个把手,左脚踩在了第一个落脚点上,快速地向上方爬去。

一开始的动作非常轻松,蔡飞没有感到半点的吃力,只感觉自己轻盈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往上方窜去,

然而不到三分钟,在蔡飞爬到大概有四分之一的时候,他很快就发现形势不对。

为什么这么累?为什么下一个落脚点离自己的距离总是这么远?

“该死,够不到啊。”他暗自地感叹着,终于发现很多事情真的是尝试了之后,才会明白有多难。

来到了路程的中端,离地大概十多米的距离,蔡飞绝望地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往上移动了。

“不行,我一定要比徐然爬得再远一点才行啊。”他暗自鼓励自己,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开始显得短了,如果要让自己的右手够得到下一个凹槽,就必须让自己的左脚悬空。

他不认为自己的左手能在转瞬间支撑起巨大的压力。

然而这还不是蔡飞他举步不前主要原因,困扰他真正的麻烦是,

他发现自己身上的绳索有些太紧了,尤其是下半身的某些部位。

刚系上去的时候完全没有感觉,然而随着高度的提升这方面紧绷的感觉却如同指数般地迅猛增长,憋得蔡飞有些喘不过气。

他涨红了脸,虽然上不去,却也还是僵持在那边。

蔡飞很清楚这样的话,他的体力只会白白地浪费掉,但自己就是进退两难。

“hurry up

man。(速度点,兄弟。)”下面的教练看得有些着急,开始在下面鼓起劲来。

过了大概一分钟左右,看了蔡飞仍然满头大汗地困在那里,他暗地里狠狠地拉了一下绳子。

身体一下子往上方冲了一下,凭借这股难得的惯性,蔡飞终于一口气冲了上去,摆脱了窘境。

虽然再一次开始移动了,但蔡飞的体力早就已经消耗殆尽,上升的速度再一次慢了下来。

以为蔡飞再一次陷入了困境的教练再一次加大的了手中的力度,感觉到后背上的拉力越来越大了。

糟糕,蔡飞开始发现自己开始跟不上绳索上升的速度了!

现在的他,与其说是在爬,不如说是被拉力强行向上拖着。

这并没有什么不妥,蔡飞安慰自己,毕竟在外人看来没什么区别。

然而更早糟糕的还在后面,

绳索,原本是为了保护他而穿戴的设备,现在却成为了麻烦的根源。

两根又粗又长的带子从后面穿过了蔡飞的裆下,然后又绕过来系在了他的腰前面。

原本只是起到固定身体平衡的作用,但在教练越来越有利的拉扯下,他们变得越来越紧了。

好紧!好绷!蔡飞感受到了来自身体下方强烈的压迫感。

不,准确的说,

他开始感到蛋疼了。

对,就是蛋疼,

不是我们平时开玩笑时使用的那种,

而是真正意义上货真价实的蛋疼!

“别拉了,我的蛋很疼啊!”蔡飞终于忍不住了,冲着下面的教练大声喊道。

“what?(神马?)”然而他却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满脸无辜地看着蔡飞。

之前跟随的服务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而徐然更是不见踪影。

该死,这下必须得说英文了。

那么问题来了,

你们谁能告诉我,

蛋疼的英文该怎么说?

顿时感到自己高中时上的英语课全是浪费时间,作为曾经次次名列前茅的特等生,蔡飞感到由衷的羞愧。

想了半天,他只是想到该怎么说疼,但问题在于蛋该怎么形容?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了吧。

放弃了治疗,他面红耳赤地冲着下面的教练说道,“My EGG HURTS.(我的鸡蛋好疼!)”

“u mean egg?(你指鸡蛋)”挠了挠头,教练看上去一头雾水。然而此时此刻蔡飞却犯下了一个更大的错误。

“yes, my

egg(是的,就是指我的蛋)!”

“ok, give me

one second,I give u egg!(好,稍等我一下,我给你鸡蛋)”语毕,教练突然松开了手中的绳子,转身一路小跑到一旁的背包里翻找着。

然而这一松手差点吓得蔡飞灵魂出窍。

有点不妙,失去了拉力他很快就支撑不住自己了。

啊啊啊啊!一紧张,右手上的汗导致他脱手了,整个身子如同断线了的风筝一般向下坠去。

“干!就这么死了的话也太搞笑了吧!”他嘟囔着,看着面前的墙体飞速向下移动。

“Oh my god!(我的天哪!)”发现异样的教练赶紧狂奔回来,如同猛兽一般力挽狂澜地拉住了绳子,阻止了蔡飞的下坠。

诸君,我们在高中的物理课上,一定学过动量这个东西。

一定质量的物体,配上很高的移动速度,如果要在短时间内,立刻改变它的运动状态的话,必须要施加非常大的力。

比如说要阻止一个狂奔的公牛,你需要500马力,那么把一个高速坠落的人重新提起来,绳索所需要的马力是多少,而人本身与带子的接触面积上所承受的压力有多少?”

如果你有听到那天,响彻整个攀岩馆的那声惨叫的话,你就能有个大致的概念了。

蔡飞的蛋真的不疼了,对,没骗你们,真的不疼了。

……

“恩?徐然,蔡飞人呢?”推开门,志龙看到徐然一个人走了进来,好奇地问道,“你们两个不在一起可真是新鲜。”

“那个……他今天突然碰到了一点小麻烦,或许明天就好了?亦或是后天?”挤了挤鼻梁骨,徐然无奈地叹了口气,“都是这家伙太爱逞强了啊。”

“呼,”他叹了一口气,随机立刻在自己的书架上翻找着,找出了一本关于英语俚语的字典,快速地翻找起来。

“哎,蔡飞,希望这一次你能好好地记住。”扶额,他指着词条上的某个名目说道,“对于我们中国人所说的蛋,他们并不是用EGG来形容,而是用BALL来形容的啊!”

“希望老天能保佑你的BALLS,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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