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是有颜色的,莫扎特的音乐如磅礴的大海一般碧蓝深邃;肖邦的音乐如广阔的森林一般碧绿祥和;贝多芬的音乐如冲天的凤凰一般火红炽热;巴赫的音乐如郁金香一般淡紫幽谧。

叶叶坐在那里,静静地拉着一首由白俄罗斯作曲家列瓦西凯维奇创作的名曲:《吉普赛狂想曲》,悦动的轻快音符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浮想联翩。

蔡飞站在那里,看着歌手台上的叶叶闭着眼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我为什么还要来到这个地方,只是单纯的想来见她?蔡飞在心中质问着自己。

不,应该不是,我只是想来找到自己心里面缺失的那份悸动。

自己在麻木的学生生涯中,渐渐丢失的那个东西才对。

举起六角星型酒杯,蔡飞看着底部为数不多的淡黄色液体,轻轻晃了晃,一饮而尽。辛辣带着酸甜的独特口感在口中弥漫开来,伴随着冰水的酣畅淋漓,终于令蔡飞明白了为什么古往今来的英雄志士都对美酒流连忘返。

时间过的很快,曲毕,叶叶睁开眼睛,在众人的掌声中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琴很重,她微微地喘着气,小心翼翼地把它从手臂上脱了下来。

手风琴没落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在可携带乐器中,它是最不方便携带的那个吧,蔡飞想着。

“嘻,这么快就回心转意啦。”回过神,叶叶的声音已经从身后传了过来,蔡飞急忙整了整领子,转过身。

“没,只是想一个人在这里待着罢了。”他尝试掩饰自己的欣喜,却被脸上的表情无情出卖。

“好啦,好啦,说谎什么的可不太好。”拉开凳子,叶叶主动在徐然的位子上坐了下来,向侍者要了一杯马蒂尼。

“怎么样,昨天的事情考虑的?”眯起眼睛,叶叶低下头静静地看着杯中淡蓝色的液体,微卷的刘海从脑袋两侧垂了下来,一直搭到了桌面。

“就一天,我当你的男朋友陪你一天。”蔡飞沉默了一小会儿,继续说道,“但与之相对的是,你也要当我的女朋友陪我一天。”

“哈,很有意思的提案。”笑了笑,叶叶纤细白皙的食指,轻轻弹了下高脚杯,“原来你也陷入到什么麻烦中了吗,我正好奇是什么导致你在这么短时间内转变了态度。”

“嘛,具体原因你就不用管了,”摆了摆手,蔡飞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冷静下来,“记住,这只是一场交易,不要误会了。”

“恩,交易吗?”举起酒杯抿了一口,叶叶笑了笑,“我明白了。”

“所以说你的答复是什么?”

“成交喽。”双手合十地拍了下手,叶叶再次向蔡飞这边凑了过来,“虽然有点晚了,但还是要再说一次。”

“苍叶叶,华东大学中文系二年级,请多多指教。”

“蔡飞!华东大学电子工程系一年级,请多多指教。”

如果连这都无法好好回应的话,那蔡飞就真不是个东西了

“那么具体的时间安排,我们微信上再聊。”加了好友,蔡飞结了账,起身准备离开。

“恩,到时候一定要女式优先哦。”俏皮地吐了下舌头,叶叶的爽朗笑容看得蔡飞愣了半秒。

“哈,必须的,有什么安排,我这种等同于无业游民的大学生一定能随叫随到。”

“那就这么说定了。”

“那个。”蔡飞挠了挠脑袋,鼓足了毕生的勇气说出了下一句话,“已经很晚了,等一下要不我送你回宿舍?”

“哈?”拍了拍蔡飞的肩,叶叶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做不到的事就别逞强啊,少年,你的脸都红的像猴子屁股似的。”

“噗,是……是么。”

“好了好了,你的心意我领了,你赶紧回去吧,我并不是住在学校宿舍的说。”叶叶摆了摆手,催促道,“因为这样子我打工起来会比较方便。”

“这,这样啊。”

“好了你再不走,我担心你心怀不轨叫警察了哦。”叶叶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蔡飞青一阵白一阵的脸,感到特别的有趣,“好了好了,走之前最后和你说一件正经的。”

“恩?什么事。”

“昨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生,为什么今天没有来呢?”

“他说他的妈妈突然大驾光临,所以他必须陪他的妈妈一起吃晚饭。”

“哦,是这样吗?”食指搭在下巴上,叶叶抬起头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告诉你个秘密,昨天晚上,在你身边那个烂醉如泥的家伙,其实连半点醉意都没有的哦。”

哈?

……

“回来了?”志龙放下书,关切地问道。

“恩,回来了。”推开门,房间里只有志龙一个,蔡飞看了眼堆满了行李却还没有铺床的四号,感到有些莫名的惆怅。

“徐然呢?”

“老样子,待在阳台发呆。”

“真是的,到傍晚了还发什么花痴。”放下包,蔡飞推开阳台的门,看见徐然靠在那里看着夜空中的星星。

“别装文艺青年了大哥!”在他的肩上狠狠地拍了下,蔡飞的出现吓了徐然一跳。

“哈,你回来了啊。”

“废话!”蔡飞看着徐然,很想一股脑儿把心中的疑问抖出来,却又暗自刹住了车。

徐然究竟想干些什么,直接问凭他古灵精怪的脾气绝不会取得什么效果,还不如静观其变。

“你和你家的皇太后碰上头了?”

“恩,是啊。”

“都吃了些啥,总不能用食堂那些大锅饭来糊弄吧。”

“额,”徐然点了点头,说道,“那必须的。”

夜深了,美丽的北斗七星在夜空中渐渐形成了自己的形状。

“幸好我们市的空气质量还算不错。”徐然仰头看着,“这或许是咱们这种小城市唯一的好处了吧。”

……

“徐然,我们身为敢死队员,是不是太清闲了一点?”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蔡飞把话题带到了奇怪的方向。

“哈,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等到下个礼拜了吗?小子。”拍了拍搭档的肩,徐然眯起眼睛笑了下,“嘛,虽然我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心情就是了。”

“还记得上次我们行动失败的对象吗?那个姓胡的,看上去三十岁出头的黄毛教练?”

“恩,当然,总队长之前就和我说过他早就是特工队的调查对象了。”蔡飞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难道说?”

“恩,调查已经有了很大进展,证据方面也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虽然这一次不是我们敢死队的活,但明天确确实实就是他的末日。”

“怎么样?”徐然推了下空气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蔡飞,“要去看看吗?其他队员的英姿?”

“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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