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者的两位请在侧厢等候。”站在门口的两个服务员小哥和气地拦住知更鸟和夏妮,朝着十米外的另一扇门摊了摊手。这笑脸让人无法拒绝。

原来不能带人一起进去的吗?怎么不早说啊!知更鸟可是期待了一路,对这里的海鲜大餐贼感兴趣了。要是吃不到的话,之后麻烦的可是我啊——

“如果两位对侧厢的饭菜不满意,可以随时离开。除了主厢不能靠近之外,对两位并没有什么行动上的严格约束。”

“哦,太好了呐知更鸟,能吃到一直惦记着的海鲜。而且这里的海龟汤据说可是极品哦,去隔壁慢慢享受吧。”我揉开她那被忧愁紧锁的眉头,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容。

毕竟来这种地方的机会可不多,如果带着复杂的心情去享受美食,那可没办法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

“笛手先生……”她以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我。

“呼呼呼~被粘上了,被粘上了哦笛手!”

“就你话多!”我白了塞尔图一眼,反手捏了捏知更鸟那柔软的脸蛋“没事的,别看这里排场那么大,其实也就是唠嗑家常而已。你就放心的敞开肚子吃吧,有什么事就找夏妮。别看她的主人是个不正经的傻二愣子,夏妮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实力派精英……嘛就是这样,这孩子先拜托你照顾一下了,虽然我觉得她也不会惹什么麻烦。”

“喂喂喂,你说谁是傻二愣子啊!”

“了解。”夏妮保持着危站的姿势朝我点了点头,她可比她的主人靠谱多了。

……

在我们入座之后,连椅子都还没坐热,大门就紧紧地砰上。屋内另一侧专门用于供服务生通过的上菜通道虽然虚掩着,但也没看到有人影在门后晃动。

房间的格局分外的开敞、明亮,较高的楼层位置配合上精挑细选的采光方向造就了从这栋房间的窗口望出去所能看到的美景。

透过大量的落地窗,能将从内街一直到港口的风景都尽收眼底,如果视力好的话甚至还能数一数此时有多少船停在港口。但我可不是来数船的,除我以外的两个人似乎也没有这份闲情逸致。

受费士外交馆馆主邀请,和塞尔图·海尔玛蒂同席共享午餐。当这两个条件同时被满足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似乎被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态,而且还是无法拒绝、无法回避的那一种。

“咳咳,那么先自我介绍一下。”因为肥胖而使得西装第一颗纽扣都扣不上的胖子馆主轻咳了两声。

塞尔图毫不顾忌形象的把双脚搁在桌上,不断的摇晃着椅子,鞋底距离餐盘只有不到十厘米。一脸流氓的笑容像是在等着好戏发生。

而我则对这里餐具的精致程度倍感兴趣。餐盘和碗上的浮雕应该是采用了东方国家最新的烧制工艺吧,但这底纹的调色又是怎么做到的?有点意思。

“我姓郑,是费士外交馆的负责人,两个月前刚刚上任。能与行踪飘忽不定、足迹遍布世界各地的两位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实在是荣幸之至。尤其是Mr.海尔玛蒂,像您这样的人物能光临费士这个小地方,真是让这里蓬荜生辉。还有,请务必代我向您的父亲问好。”

“啊?”塞尔图眉头一皱,仿佛是被触到了逆鳞一般一脚碰翻了桌上的餐盘“哼,不好意思,脚滑了一下。”

“哈哈哈,没事没事,请不要在意。”

“你没事我可有事啊,老郑。现在和你说话的是我……塞尔图·海尔玛蒂,不是我家老头子,这点请你记住。”

“明白了,请允许我为我的失言之处向您道歉。”

呜哇,连前菜都还没上,饭碗里就已经是火药味满满了呀,可怕可怕。而且不愧是海尔玛蒂家的二世祖,别的不行,下马威的本事倒是无师自通。

至于这新上任的死胖子似乎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笑脸从头到尾都没一丝波澜,看来是个能在馆主位置上坐很久的人。

“那么郑先生。”在这样下去就没完没了了。我对着他举起倒置的红酒杯,隔着那能扭曲笑容的玻璃注视着他的脸“能上‘前菜’了吗?我坐了一路的马车,已经快饿死了。”

“哈哈,这还真是失礼了。让客人久等的确不好。”他点着头朝边上拍了拍手,眯着的双眼略微睁大了那么几分“那么,就让我们来谈谈生意吧。”

……

——侧厢——

对着一桌大餐,知更鸟和夏妮谁都没有动刀。因为比起这姿态各异的成套餐刀,勺子和筷子才是知更鸟最理想的餐具。

与其被这些连使用方法都不明了的刀给弄昏了头,还不如直接用手抓了吃——有那么一瞬间,知更鸟在内心如此抱怨道。

“无需拘泥于礼仪,用你喜欢的方式吃吧。”桌对面的秘书仿佛看出了她在纠结些什么,于是摆出知心大姐姐般的笑容,指了指她手边的叉子。

“那、那个……我……”

“放心吧,笛手先生不是那种在意礼节的人。他不会在意你的吃相是否端庄,也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夏妮姐姐你和笛手先生很熟吗?”

“嗯?只是认识的程度哦,以前因为工作的关系所以对他有所了解,当了少爷的秘书之后也时不时地与他接触。一来二去彼此就都认识了。”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打量着夏妮,知更鸟在心里如此念到——明明没穿什么华丽的裙子,也看不出化妆的痕迹,但不知为何就是那么漂亮。整齐的打扮,严谨的谈吐,的确给人一种“优秀的秘书”的感觉,同时作为女人的美丽也被完整的保留了下来。

啊啊,好羡慕……我也想变得那么完美,我也想以这样的姿态待在笛手先生身边啊……

“知更鸟小妹妹。”夏妮一边切着盘里的生蚝,一边问道“你很喜欢笛手先生吗?”

“诶?有、有那么明显吗?”知更鸟捂着通红的小脸,害羞的扭起了身子。这回答已经很明了了吧。

“原来如此……”

但你又对那个男人了解多少呢——这句话,夏妮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说起来知更鸟小妹妹你是怎么和笛手先生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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