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对于每一个人来说应该都不陌生。如梦似幻的舞台,充实而又美好的故事,孩提时代的每一个夜晚几乎都在幸福结局的陪伴下度过。

这个世界上有无恶不作的大坏蛋,也有代表了正义的王子、英雄,单正义终究会战胜邪恶,黑暗时代终究会迎来黎明的曙光——我曾经如此坚信。

直到我目睹了权力者的剥削、富有者的冷漠,我才知道童话里未必都是真的。或许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王子,但他说不定也被身份和地位给蒙住了双眼;或许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英雄,但他说不定正在名声和财富的苦海中不断沉沦……这是多么遗憾、多么令人感到心痛的事啊。

或许黎明总有一天会眷顾受尽压迫的可怜之人,但在那之前又有多少人会在等待中死去?又有多少孩子会失去父母?多少老人会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

听着睡前故事长大的孩子无法理解这个世界的残酷。因为人们被束缚着,被名为权力和金钱的差距所束缚着。被剥夺了自由,被剥夺了尊严,最后连生命也不再属于自己,而这离谱的现实在如此多人眼中却又是那么正常。

人生来就不平等,但我们都拥有追求自由的资格。然而奴隶制度却连这么点小小的权力也一并否定了。什么统治者啊,什么奴隶主啊,难道有钱就能高人一等、有权就能主宰别人的生死了吗?

不,绝不是这样的!没有人生来就是当奴隶的命,更没有人生来就是当领袖的料,这种在出生前就被财富和地位决定了命运的世界,一定有哪里不对了。

我,安娜·埃罗贝因,虽然身为一个不被期待的女流之辈,但我决定成为所有受压迫者的同伴,成为我自己的王子!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英雄挺身而出的话,那就由我来帮助更多的弱者,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反抗掌权者的话,那就由我来对着命运发出第一声呐喊。

我们要站起来,我们要跑起来!告别作为奴隶的昨天,向着自由的明天!我们所追求的不是苟延残喘,而是自由!就算为此而付出了生命,我们也能自豪地对祖先、对后人、对自己说:我们是倒在了争取自由的革命之路上。

“被剥夺了辛勤成果的人啊,起义的时候到了!”

……

港口都市费士——瓦尔兰(西方列国之一)的海运之都。从顿林乔出发,北上经过三个贸易都市之后,便能看到这个无论是渔业还是海运行业都很发达的临海大城的一隅。

在费士西城外的商道上,一辆款式十分经典的黑色轿车正平稳地转动着轮胎,与前方的马车一一擦肩而过。

这黑色轿车非常引人注目,因为即便是在这文明发展迅速的时代里,能拥有私家车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就算是子爵以上的贵族,一般出行也是将马车作为主要代步工具。

所以不用想也能知道,这辆轿车的主人要么是那个国家的王族,要么是哪个富得流油得土豪。

昏暗宁静的车厢里,除了司机之外也就只剩下一对坐在后座的男女。因为光线问题,他们的脸都被阴影所遮挡,但从坐姿上就能判断出两人身份的差距。

女的正襟危坐,并拢的膝盖上还放着一个深褐色的公文包。她好像是想要将整理好的资料递给身边的男人。

“少爷,这是这次的资料。请过目。”

但对方却看都不看一眼就伸手推了回去。

“这种东西,你看过就行了。不就是一个拿着危险玩具的叛逆期小女生吗,没什么好值得注意的。”

男人摇下车窗,坐了许久的车,他多少也感到了有些闷热。新鲜的空气和户外的阵阵凉风是他现在最想要的东西。

阳光照入车厢内,我们这才能看清在那张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年轻脸庞上有着清秀端正的五官。清爽的金色碎发,如天空般清澈的苍蓝眼眸,还有那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发生的玩味笑容。

这分明就是一个少年嘛!不过他明明坐着昂贵的轿车,但却不像普通富二代那样轻浮,也没有一般权二代那么张扬跋扈。虽然表情是有些不正经,但不知为何却给人一种莫名的认真。

“少爷,马上就要到费士了。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不用做什么准备……说起来他也差不多该到这里了吧?听说那家伙最近得到了个新玩具,玩得不亦乐乎。搞得我都有点想看看了。”

“如果是去见‘那位’的话,最好还是带上些礼物。”

“礼物?哼!他上次在顿林乔买衣服,我都帮他免单了,还礼物……这次换做他送我东西还差不多。”

轿车徐徐开过城门,最后在主道上行驶了半圈之后,停在费士的外交公馆门前。司机理所当然的走下车,为雇主拉开车门。不过率先走出来的并不是那个被称作“少爷”的年轻人,而是一个穿着办公室制服和黑色丝袜,脚踩高跟鞋,梳好单马尾的年轻女子。

这是何等秀丽端庄的风韵啊——估计所有人看到她的人都会如此感叹吧。

无论是精练的举手投足,还是沉着冷静的眼神,这位女子都给人一种非常优秀、能干的感觉。果然就是那种吧……在大公司里担任老板的秘书,平时当着二把手,到了关键时刻完全可以代替老板来处理事务的那种女强人。

“就是这里吗?”小少爷也跟在她后面走下了车,看着眼前的公馆,一脸期待地捏起了自己的下巴“那就去见一面吧,我一生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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