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奇怪的问题兄妹二人以前从来没考虑过。两人不禁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紫袍的男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我不责怪你们，因为你们才刚刚入学——我们最好再走快些，时间不等人。”

紫袍男人盯了两人片刻，叹息一声。就像是为了弥补刚刚停滞下来的步伐，他的步子甚至比最开始还要快些。

大图书馆十分庞大，晓晨和抹茶跟随着白发男人沿着大理石制造的墙根快速前进。从落地的玻璃窗中，可以看见图书馆内正有一些学者正在翻阅资料，而那些书本往往堆积到了天花板。

“但等到你们毕业，一定要能回答出这个问题。所谓的人类，是自然最珍贵的宝物。而法师，则是人类中的翘楚。仅仅用自然中已有的力量是不足以概括一个法师的法力本质的。但自然毕竟拥有人类所不具有的伟力，因此凭借内禀属性能够更轻松的做到的，凭借更加大量的外在属性也可以勉强模拟。这也就是为什么某些所谓的‘特殊属性下的魔法’，事实上有很多法师能够较为轻松的做到，剩下的法师在花费一番力气，吟唱一大串集中魔力，转换魔力属性的咒语之后也可以勉强做到。前一种法师本身就具有相应的内禀属性，而后一种法师就是以外在属性模拟内禀属性的典型例子。”

魔道元帅走得很快，嘴上也丝毫不停。大图书馆背靠一座高度约莫七八百尺的小山，这小山上遍布着树木和其他类型的灌木，几乎无法看见任何建筑物。

不过在走近之后，两人看见了一个用十多块切削成方形的花岗岩作为门框的巨大石门，大门上隐隐可见金色的纹路——那大概便是附着在大门上的法阵。显然，加工和搬运这种一人高的巨型石块是不可能单纯凭借人力的，其中一定有魔法的辅助。

在魔道元帅的一个手势下，大门打开了一小部分，刚好足以让三人一同走进。

“等等，院长先生......您刚刚只提到了两种。另外的第三种属性是......”

大门在三人的身后关闭了。巨大的石门关闭的瞬间，许多水晶球渐次亮起，照亮了整条走廊。这些水晶球此时亮起的并不是妖异的紫光，而是极其明亮的白光。尽管这光十分明亮，却并不刺眼。在透过水晶之后，这光变得十分温和，由于走廊两边每隔数步都安装着一个发光水晶球，在这些水晶球的交相映照之下，连三人的影子都变淡了。

“你的悟性有些差。”魔道元帅冷淡地出声，“抹茶小姐，来说说你认为的第三类魔法师。”

“嗯......是指只拥有内禀属性的魔法师吗？”

魔道元帅点了点头。

“没错，你就是这种类型的魔法师。”魔道元帅道，“具体到你所具有的属性来说，更是十分少见。在我的一生中，拥有你这种层次天赋的人，我只见过两位。你只需要稍加雕琢，便能成为一位魔道大师，如果你足够努力，甚至会成为比我更加强大的魔道大师。像你这样的存在，我是不可能放手让其他人来培养的。”

他罕见地停下脚步，晓晨差点踩到他那离地数寸漂浮的紫色长袍上。

白发的男人回过头，对抹茶笑了笑。那笑容就像是一位玉石匠人看到一块美丽的璞玉，又像是铸剑师看见天外的陨铁。

无论是这句话，还是这笑容，都让晓晨感到吃惊。

尽管语言中可能有鼓励的成分，但从这样一位即便在大陆上，很可能也站在顶尖的强者口中说出来，就带有很强的说服力，而一个人的表情更是难以说谎。

抹茶更是瞪大了眼睛，满脸不相信的样子。

走廊不断向上，一直延伸到山腹之中。这条通道向内侧不断延伸，如同鱼骨一般向两侧延伸出不少岔道，岔道的尽头都是清一色的带有黄铜把手的石门。有些门顶端写着名字，似乎是存放物品的仓库。几间房门开着，其内摆放着一些不断冒出烟雾的黄铜瓶和玻璃瓶罐和奇异生物的骨骸，想必是魔道大师的实验室，有些则无名，几间仓库的门甚至如同吞噬了光一般，呈现出墨般沉重的黑色，根本无法看出材质，晓晨也不敢详细观看。

又走了约百步，魔道元帅便停在一道侧向的岔道之中。这岔道的石门看起来十分厚重，并且没有把手。正当晓晨疑惑大门应该如何打开之时，白发的男人用法杖的底部轻敲了一下门本应是把手的位置。

伴随着杖尖玉石的一阵微弱闪光，大门向右侧轻轻滑开。晓晨不禁想起了自己的老宅之中，那位少女的房间，也是用能够两侧滑动的石门封闭起来。也许这是魔法师们约定俗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