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元帅的行走速度极快。他并没有使用魔法，而是单纯地比一般人更快地迈动双脚而已。

毫无目的的人往往走路也十分悠闲缓慢，因为即便走得快些，比预计更早的到达目的地，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做的事情。

而对于有目的的人来说，时间便意味着生命。

因此，在大街上，总是送信的信差和小厮跑得最快，流浪汉们走得最慢。

对于这样一个视研究为生命的人来说，走得快，也是无比正常的事情。

晓晨尽力迈快步子，还能够跟得上这个老者的脚步，而抹茶就必须一路小跑了。

晓晨牵着抹茶的手，让抹茶能够比较轻松地跟上。

“你们花了多少时间到这里？”

突然，魔道元帅稍稍放慢脚步，用十分熟练的多兰语问道。

“嗯......”晓晨想了想，“五个月。”

“那你们应该学了不少东西了。”魔道元帅说，“你们知道魔力的属性是什么吗？”

晓晨也放慢脚步，这让抹茶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地水火风，光暗。一般来说最为常见的属性就是这六种，此外还有一些其他的特殊属性，但那些就十分少见了。”

少年很快便回答，这是十分基础的内容，他自然能够掌握。

“我就知道不该让墨第蒙来编写教科书。”魔道元帅显得有些愤怒，“等到我从这职务上退下来，我就自己做一本基础魔法理论的教科书，整个国家的魔法师统统都要回炉重造。”

这时的他显得有些平易近人了。

“听着，不是每一种魔力属性都能够通过水晶球表现出来。”魔道元帅说，“你们刚刚进入的房间中刻画着的法阵，是二十多年前去世的魔道大师法尔雷克.林德兰所研究出的元素聚集法阵。这种法阵的作用便是让周遭的多种属性魔力顺着法阵聚集在法阵控制线的某物上——法阵控制线在这个法阵中就是那橡木台，你们之后学到阵法理论的时候就知道了——水晶球则是用来储存这些魔力的。魔力混色为紫罗兰色。同时，水晶球上也刻画着随从法阵——等你们学到阵法理论的时候就知道了——用来在法师施加启动咒之后将法师的一部分法力引导入水晶球中，这些法力就如同投入到豆浆中的石膏，引发魔力的颜色反应。你们喝过豆浆吗？”

晓晨和抹茶听着这连续的一大串话，就如同听天书。终于听到了一个自己能够听懂的问题，两人纷纷摇头表示自己没喝过。

“等将来你们实习阶段到阿斯坦那里，那儿有一些种黄豆的农民，他们会用石磨将种出的黄豆磨成豆浆。而穷人就买磨出的残骸吃，他们叫那个豆渣。”魔道元帅显然喝过那种被叫做豆浆的饮料，他咂了咂嘴。“引发了魔力反应，魔力的涌动就开始了。这时需要添加另一个具有制御法阵功能的随从法阵，来保护魔力不穿出水晶面，就形成了你们看到的那些在水晶内部游走的光点。一个人的魔力越强，能够引发的效应也就越强。”

魔道元帅回过头，十分严肃地盯了两人片刻，晓晨和抹茶连忙装出正在认真思考魔道元帅刚刚讲的话的表情，但毕竟少女并没有留下法阵方面的书，莎莉也没有教过他们相应的知识，二人都感觉云里雾里。

“所以一般我们用这个来测试魔法。但其实，只用这种方式就判定是否存在魔法是不合适的。”白发的男人说到这里连声音都显得激昂了起来，“而在大约十五年前，我的研究改变了这种想法。根据我的研究，可以确定的是一个魔法师可能拥有两个方面的属性。而被称为【特殊属性】的一些属性，其实很可能有许多人拥有。我将这两个方面的属性，概括的称为内禀属性和外在属性。你们学过这两个词吗？”

晓晨想了想自己与抹茶一同在少女留下的旧书中学习的内容，发现似乎并没有提到过内禀和外在属性，不过这两个词的意思倒是在少女留下的双语词典里看到过，兄妹二人都出声示意自己理解。

“魔法师可以大略的分为三种。一种是只具有外在属性的，一种是同时具有内禀和外在属性的。”魔道元帅走到大图书馆前，却并没有径直走入。他向右拐去，绕过了高耸的塔楼，顺着塔楼和大图书馆侧边的一条小径行走。“这两种占据了绝对主流，其中，第二种又少于第一种。如果说，外在属性是人类具有了自然界的适应性，那么内禀属性则是人本身的属性。”

说到这里，魔道元帅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严肃地盯着两人。

“你们了解人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