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管风琴和长笛的演奏下不断地舞蹈,一圈又一圈。国王问着少女的名字——而无疑,少女对这位陌生却英俊的男人,也有着好感。

在晚间,如同着魔般的利沃托夫,要求圣族国王给予他和卡洛琳散步的权利。在接下来的几天,他对于谈判工作毫不上心,只是一味的与卡洛琳在王室花园中散步。他给她取了叫做卡萝的爱称,她也微笑着答应,对于利沃托夫来说,她的一笑便足以让他欣喜若狂了——在作为国王的时间里,这种快乐是他所从未体验过的。

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很快,谈判结束。他们约定,回国之后立刻整备军队,78年的新年一过,曼纽尔军便冒险穿过迷雾海,尝试在科伦萧登陆,在摧毁停泊在科伦萧港的巡游舰队之后围攻这座城池,而杰尔维军则渡过曼纽河,在春季来临之前攻下沿河的堡垒,兵锋直指蒙塔巨城。这样一来,即便帝国能够在春季回军救援,至少双方都已经获得了足够多的利益。

这是一个不够完美,但十分优秀的计划。即便刚刚上任的帝国皇帝,费尔南多一世“软弱者”能够通过间谍或其他手段了解计划的全貌,他也不可能让此刻滞留在西海岸的军队插上翅膀飞回帝国东部。如果一切顺利,那么迷雾海南侧将完全归于圣王的统治,而蒙塔巨城上甚至可能飘扬起杰尔维王国的旗帜。

可是利沃托夫,对于这些利益,却毫不在意。

如今,除开眼前的少女,他的眼中已容不下任何利益。

他请求卡洛琳,和他一同离开曼纽尔。然而,少女却拒绝了他。

圣族,是不能与圣族之外的存在结婚的。

本已决定宁愿皈依圣族信仰,也要与她婚配的利沃托夫二世,在这样一个残酷的事实面前崩溃了。

他也许可以改变自己的信仰,但却无法改变自己的血统。他知道自己应该放弃——可是,在此时的国王脑中,已经没有理性存在的空间。

他打晕了卡洛琳。

跟在国王身边的五十名侍从立刻保护着国王,突出皇宫。王室的这些死士几乎都装备有由查尔兰的魔道大师附魔的兵刃,在巷战之中往往占尽便宜。许多曼纽尔卫士被杀死,而驻扎在城外的一千名轻骑兵,在国王的一名侍从所发出的命令下立刻开始对城池发动冲击。

本身,这样一支小部队是不可能对曼纽尔那固若金汤的都城产生任何威胁的。但这次袭击实在太过突然,以至于,西城门甚至未曾在这些轻骑兵的冲击下及时关闭。

轻骑兵们在城中制造了巨大的混乱,但曼纽尔王及城中的圣族指挥官在惊怒中立刻整备了军队反击,双方互有伤亡。携带着少女,国王和他剩下的骑兵部队立刻便逃出了曼纽尔的都城,并且一路逃向杰尔维的控制区。

曼纽尔王国国王,维特海姆十九世“圣王”立刻出动军队追击,但曼纽尔王国那以步兵军队为主的行进速度无法与轻骑兵的行进速度相比。最终,国王安全地逃到了库洛克河对岸,曼纽尔王暴怒地围攻了杰尔维国境内的一些城堡,并被库洛克河曲伯爵斯威瑟.利德伯格和河套公爵乔治.艾德蒙的军队击退,由于未曾携带重型攻城武器,曼纽尔军未曾攻克哪怕一座城堡。战斗并未给双方带来太大损失,但无论如何,在这样的冲突过后,两国之间事实上已经处在战争边缘,而共同入侵多兰帝国的计划也变成了泡影。从这个角度来说,利沃托夫二世的冲动,给了帝国喘息的时机。

苏醒过后,卡洛琳对自己被绑架的事实感到十分愤怒。但已被情欲冲昏了头脑的利沃托夫二世,无视了少女无力的反抗,与她同房了。

连续的许多天,利沃托夫二世都待在库洛克河曲伯爵的城堡中,一次次玷污着少女的身体,无视了来自于首都,查尔兰甚至境外的任何报告——终于,少女有了身孕。即便是在她有身孕的前几个月,他仍然任自己的意愿强迫着少女与自己同房——对于即便是今天,也才刚到十八岁的她来说,这种罪责,自己即便是死去百次,也无法偿还。

直到少女的小腹隆起,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

他为自己选取了忠实的摄政者,自己则全心全意地照顾着她。而知道自己已有身孕的少女,也不再反抗,任国王照顾她的饮食起居。甚至,利沃托夫有一瞬间认为,自己已经获得了她的原谅,甚至在那之后,开始设想起自己能够在获得她的原谅之外,进一步获得她的爱的可能性来。

然而,凭借着国王的权力和暴力,玷污了纯洁的她的代价,现在,国王才终于尝到了一点点。

“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突然,利沃托夫二世对蓝发的贵族严肃地出声。

“陛下,您有何吩咐?”

“我不可能承认他是我的孩子。”利沃托夫道,“因此,能拜托你照顾他吗?照顾他,和卡萝。”

利沃托夫二世说的十分严肃,这让伯爵在一瞬间犹豫了。

许久,蓝色头发的男人严肃地,将手按在右胸微微躬身。

“明白了,我的陛下。我会尽力。”

“谢谢你......”利沃托夫二世苦涩地微笑着,即便是此刻,他也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懊悔。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他也许会改变策略。他会更多的向曼纽尔王出让利益。如果能够出让足够多的利益,也许那位圣族的国王是会让步的,当年受封阿比尼半岛的时候,他不是也向着帝国的皇帝屈膝了吗?

一瞬间,他想象着并非在这飘雪的城堡中无数次的苟合,而是在曼纽尔国王与圣女的祝福之下,穿着白色婚纱的她与自己相吻,并跟随着自己回到王室的样子。

可是,一切都没办法重来。

“我得走了。”国王戴好斗篷,看向窗外。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雪。

如同保护着少女与国王血脉的白色帷幔一般,雪飘飘扬扬地落下,为大地笼罩上白色的帷幔。

当帷幔揭开的时候,大地上生长的万物都将迎来新生......可对于她和他,新生也许是永远也不可能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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