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线:西浦真纪--------------

总编大叔苦涩一笑,淡定地做了一个擦鼻血的动作。

西浦真纪羞红了脸,‘幽兰戴尔’在手中胡乱的挥舞,像是一个害羞的少女.....在跳尬舞。

她全身都失去了力气,所以那把古刀始终触及不到男人的身体,总编大叔也不反击,只是躲闪,躲闪的时候点上了一根烟。

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下他只能选择抽烟这种无奈的方式,要说开口相劝的话,他脸上胡乱抹开的鼻血....实在是很没有说服力。

大大小小的战斗都经历过,但是这种尴尬的战斗还是人生头一次,在战斗中看到了敌人的胸部,况且还是个形状不错的欧派,丰盈圆润挺立,像是两颗摇摇欲坠、熟透的石榴。

总编大叔踌躇着打算出言相劝,是在下失礼了一不小心看到姑娘的身子,如果姑娘不介意在下是个大叔的话本**愿意以身相许。

总编大叔抽着烟偷偷瞄了一眼西浦真纪的身体,她刚刚摔倒在水坑里,浑身沾满泥浆,在这种狼狈的姿态下,女人看起来还是有些姿色的。

那双猩红如血的双眸残忍的血光消散之后,反而充满了惆怅感,她乌黑的头发沾上泥浆,有气无力地垂在腰际。

总体的模样类似电视机里爬出来的贞子,只是那副阴冷的面孔比较像,女人的身材是相当不错的,湿透的古衣贴住她凹凸有致的躯体,在接受过蔷薇诗社的精良训练后,苗条的身材不带一丝赘肉,她的通体素白,像是一面未曾染墨的白纸。

西浦真纪在趴在水坑里喘着粗气,毕竟是女人,力气总归没有男人大,也没有男人身上那种持久的力量,况且她的对手是初代八尾中的总编大叔,是一个连黑手党都为之害怕的男人。

蔷薇诗社错误地低估了初代八尾组织,蔷薇女皇不应该派出西浦真纪这种毫无作战经验的‘鬼’,即使她在蔷薇诗社中的地位是‘仆从’,战斗力仅次于‘骑士’的存在。

可她遇上了总编大叔,好比一只刚入新手村的小菜鸟,你就算给她一把屠龙宝刀她也没办法杀死结局里最大的BOSS,缺乏作战经验好比属性加点墙一片空白,更何况总编大叔比最终的BOSS都要变态。

如果她知道总编大叔还未出五成力气....大概会绝望。

总编大叔沉默的抽着烟,手脚不知道该往哪放,他的确很烦和女人打架,首先是控制住自己的力量不能太暴力,再次就是打架的时候还有注意到不能动手动脚,否则一不小心就会碰到不该碰的东西,作为一个绅士儒雅的大叔,这种事情犹如人生的污点。

西浦真纪雨水里,忽然抽哒哒地哭了起来,总编大叔仿佛被人从背后踢了一屁股。

喂喂,总编大叔无声地抗议,百年前的‘蔷薇十字会’可是什么蠢事都干的出来的,比如他们用少女的鲜血献祭神灵这种事情,少女被脱得光光的,也没见在祭台上掉下眼泪啊,我只不过瞄了一眼你的胸部,为什么会有一种十恶不赦的感觉啊。

“抱歉啦....”

总编大叔从地上捡起之前丢在地上的白背心,用手中的御林军刀完整地划开,编制成一块长长的白布条,并且走到她身边,伸手递给她。

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距离,如果女人的身体里还藏着武器,这么短的距离,她足够有信心杀掉眼前这个垂头丧气的男人。

总编大叔道歉的时候满是真诚,他沧桑的脸庞上那双褐色的双眸写满了歉意,作为男人,要敢作敢当,没有人是不会犯错的,不管有心或无意,但是只要勇于承认并且承担自己的错误,大多数人都会觉得你是很可爱的人。

敢于认错是一个男人最大的长处。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长久的沉默后.....西浦真纪接过手中的布条,并用布条熟练地包裹自己袒露的胸部,总编大叔心倒是很大,他甚至扭过了头去,这个时候西浦真纪要杀他简直比捏死一只蚊子还要简单。

但是她没有动,只是重复着手中包裹的动作,她的脸上出现了微妙的红晕,这种可以令许多男人心动的红晕,还是第一次出现在她的脸蛋上........

女人笑起来的时候一定比哭的时候更好看,更美丽,这也是真理,可是很多男人不明白这种道理,他们不断地蹂躏女人,从女人脆弱的眼泪中获取征服的快感,这是蠢男人的做法。

暴雨似乎在渐渐停歇,像是惊讶于西浦真纪的美,一分钟过去了,西浦真纪轻轻说了一句:“好了。”

总编大叔转过身来,蹲下身子注视着她梨花带雨的脸蛋,从大裤衩的口袋里掏出一只手帕递给了西浦真纪,女人愣住了,总编大叔便把手帕放在她的头上。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被另一道声音打断了,隔着厚重的雨幕都能听见不远处的唐太史大声的抱怨。

“李斯特,你他妈的是不是在泡妞!”

唐太史怒吼,同时握住他手中的‘唐宗龙雀’狂暴地斩断了街道上的电线支架,支架摇晃着倒下,轰隆一声砸到满是雨水的地面上,他的对手似乎很难缠,起码比西浦真纪难缠多了。

但其实只是唐太史这么想,他们实在是挑错了对手,如果西浦真纪的对手是唐太史的话,他不会这么温柔的对西浦真纪,他会用手中的‘唐宗龙雀’劈开西浦真纪的头颅,因为他是中国唐家的七丞相之中的『不倒翁』,敌人和他总会倒下一个,而他每次都是好好站在尸体前的男人。

总编大叔苦涩一笑,重新捡起放地上的御林军刀,却没有斩下去。

他从背后掏出一盒还未拆封的爆米花,递给了西浦真纪,他像是在变魔法,把手中的御林军刀变成了一盒爆米花。

但或许这不是魔法,也许最开始他就打算和女人好好的吃着爆米花,躲在屋檐下看着唐太史和那个‘骑士’战斗。

“你对每个女孩都是温柔么?”西浦真纪突然问。

这种问题的难度不亚于我掉水里,你是先救我还是你妈。

如果回答好了,女孩就会释怀,如果回答不好,就是同情,同情并不是褒义词,因为同情代表着不认可,而尊重一个对手显然比同情一个对手更高尚。

总编大叔很明白着一点,于是他回答:“要看是个怎样的女人。”

这是个很巧妙的答案,如此一来,问题哪里来的,就再次回到了哪里去,就像你女朋友问你,我掉水里,你是先救我还是先救你妈,你只要回答‘哦,我问过我妈,她说让我先救你。’

这样一来,女人肯定不会再闹,因为这个回答已经把问题做绝。

西浦真纪显然也懂这个道理的,所以她没有再问,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样的女人才会被温柔对待。

因为她从来没有被温柔对待过,这个世界是很残酷的,而她是目睹这残酷世界的其中一个,渺小的像是深海里的灯笼鱼脑袋上发出的光亮。

仇恨的种子早在她年幼时埋在她的心里,蔷薇诗社的‘骑士’是从血浆里把她拉出来的,如果不是她残留的微弱呼吸,想必她和躺在地上的尸体无异,她用了一把水果刀杀死了三个体强力壮的士兵,像是一个奇迹,但也许这并不只是奇迹。

奇迹为爱而生,也为恨而生。

所以她才能杀死这三个凌辱她母亲尸体的人,那三个魁梧的士兵身穿着世界联合革命帝国的黑色军装,他们用刺刀刺穿了她母亲的四肢把她钉在墙上,然后一片片地拨开被血液浸透的衣裙,西浦真纪躲藏在床下面,母亲生前绝望的呼喊像是针尖扎在她的心上,淋漓的血液倒映在她的双眸里。

也许就是那时她的双眸才会变成如此可怕的血腥色,她觉醒了心中的某一种东西,那种东西可以创造奇迹。

那是恨。

她像是一只黑猫悄悄地绕道厨房拿起平常用来切苹果的水果刀,母亲总是会用这把刀为她削水果,在她生病的时候为她削雪梨,然后熬上满满一大碗加了蜂蜜的雪梨汤,这把刀的确是她最温暖的幸福,她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家里的重担都是母亲一个人来扛,因为家里住在贫民区,所以这种小小的幸福才会变得无限大。

2017年,世界联合帝国发布血色屠杀令,借此抵抗世界上从未出现过的文学革命战争,世界联合帝国的皇帝似乎在害怕,他翻遍了全世界都没有找到那个发动文学革命战争的领袖。

可他为什么要害怕呢,如果一个人没有做错事,是不会感到害怕的呀。

很快战火殃及到日本千叶县的管辖区,富人和穷人一样被无情地杀害,这个残忍的世界,只有死亡对每个人都平等。

刀这种矛盾的东西,既能斩开温情,也能撕裂仇恨。

血泉从领头的那个士兵的脖子上喷涌而出,其余的士兵手脚被割断,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很快呻吟声很快停止了,因为同样血腥的一幕发生在他们身上。

‘骑士’把她从冰冷的尸体里拉出来,拍醒了她,与其签订了契约。

她作为蔷薇诗社的‘鬼’继续活下去,蔷薇诗社则给予她复仇的力量。

...........

总编大叔坐在西浦真纪身边,为她拆开了爆米花,沉默了一会后,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粒放在自己的嘴巴里,认真地咀嚼着。

总编大叔忽然想起了之前她说过的一句话,你竟然会为了逃避死亡而提出爆米花这种诱人的条件。

可爆米花并不诱人,她觉得诱人只是因为她从来没吃过。

她是一个被恨填满心脏的人,从未想过要尝一下甜美的食物。

但是她今天却主动尝试了一下爆米花,像是第一次吃糖的孩子一样脸上浮现出幸福的表情,总编大叔注视着她微红的脸蛋,一时间有些恍惚失神。

“你是个很温柔的人,为什么会选择背叛那个老人呢?”西浦真纪轻声问。

总编大叔心说你果然是个天然呆啊.....都说了那不是背叛啦,我只是不想与女孩子打架啊,一不小心打哭了我腿都会软掉的。

“不是背叛啦,他是我的老朋友,就算他让我跳火坑我都会跳的,前提是先把他踹下去。”总编大叔说。

“嗯?”西浦真纪忽然歪了歪头,她实在是很天然呆,所以她才不能理解总编大叔讲的冷笑话。

她不了解,有一种伟大的情感叫做信任,信任是无价的,是神赐予人类的礼物,有了信任世界上才会有很多可歌可泣的伟大故事。

比如说,总编大叔一脸淡然的在这里吃着爆米花泡着妞,是因为他信任唐太史的力量。

唐太史的确值得他信任,他只用了三秒便把蔷薇诗社的‘骑士’解决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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