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点什么？”吧台小哥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微笑着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凉柠檬水就好，不要加冰。”

“要热的不？店里昨天到的柠檬还有点涩，”小哥略有些歉意的打量着面前的黑衣女孩，目光落在对方略有些苍白的面上，“老实说，来月经的那几天不太适合喝这个。”

“要你管。”白了多管闲事的小哥一眼，柳暮略略调整了下坐姿，蜷了蜷身子，面色才稍微好看了些。

“也行吧。”小哥无奈的耸耸肩，从身旁的果篮里取了些柠檬。

他的动作很快，却并不显得匆忙，柠檬还在空中飞舞的下个瞬间便已经变成了均匀的薄片。

“得嘞，您的柠檬水。”吸管插入，满带笑容的小哥已经把饮品端到了柳暮之前。

“技术挺熟练了嘛，比第一次做流畅多了。”柳暮轻呷了小半口。脸上的笑容有些揶揄，“你现在做东西的水平，怕是顶的上相当厉害的西点师了吧？”

她前倾了些身子，手臂抵在下巴上，歪着脑袋嘀咕着：“有的时候我也在想啊，威尔大叔真是好福气，我要是能养这么个西点师在身边，怕是早就体重奔140去了。”

“您倒是说笑了，哈哈。”小哥面不改色，依旧保持着礼节性的暖心笑容，只是鼻息凑近的瞬间调皮的眨了下眼，“不过那啥，敢问小姐姐现在体重多少？”

“秘密。”柳暮眨巴下眼眸，同样笑得有些顽皮。

“那就没得玩咯？”小哥摊摊手，却是洒脱的转过身去，礼节性地向门口的客人招呼起来。

客人逐渐多了起来，声音逐渐渗了出去。

小哥一边招呼着客人一边快步跑到吧台后，在光滑的水晶球上拂过。

下一个瞬间，零点酒吧又恢复了平静，透出橱窗的光影也悄悄敛去。

来的客人三三两两，有几个和柳暮一样孤身而至的，找了个角落要了杯咖啡，目光散漫地瞄着橱窗外的山麓，不知道是等人还是单纯的放空。

大多数人比较年轻，看样子也就是二十多岁的样子，也有带宠物的来的，找小哥要了些猫薄荷，自个儿逗自家主子玩。

当然也有和酒吧的氛围极度不协调的，旁边两三个中山装的大叔进来之后找了个靠里的位置，就着世界球散发出来的灯光，要了两盘茴香豆，一盅小酒，窸窸窣窣地边吃边交谈着。

零点酒吧不大，很快酒吧便座无虚席，小哥似乎也很习惯这样的场面，他身前不大的吧台下面像是永无穷尽一般，似乎什么都找得到。

就在几分钟之前，他又从底下搬了一袋狗粮，给了一对爱狗情侣。

酒吧的人已经差不多满了，但气氛却完全不同于零点前。

柳暮没去注意其他人，这里的人她大部分都是不认识的，能算得上面熟的也就边角上明显在等人的几个，大家都心里有事，自然也就是远远的隔空致意。

那意思大概就等同于，哦我看到你了，好久不见，你也还活着啊，那就好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