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唯心之剑篇

第二十二章 要来喝一杯吗?(第一人称)

某日下午黄昏,休眠治疗舱之中,我陷入着沉睡之中,我清晰的感觉到指尖触碰到的一切,我的肺部不断呼吸着,胸前起伏仿佛变成压缩机一般,吸取着稀少的氧气如肺部,维持着最低的生命迹象。

“喝——”

明明自己闭着眼,但是灵魂仿佛抽出体外,进入了世间的涡流之中,房子还是那个房子,黄昏斜阳还是如此的美,但却有种深邃的,有东西在不断牵引着我,虚幻,沉浮,流离失所,一切莫名的迷离感扑上我。

肺部膨胀到极致又压锁到极致,膨胀到干瘪,身体下意识需要更多氧气,微微地张开自己的口,吸取着更多氧气,难受,整个身躯都处于某种干涸之中,只渴望多出一丝氧气来供自己摄取。

加油,触碰到自己的极限,触摸它,拥抱它,砸碎它!

呃啊。

我的喉咙无声地发出撕裂音,整个身躯处于爆炸与收缩之际,脑子里什么东西都是混乱的,只听到细微地代码输入声,那是医疗舱正在记录着我的身体情况,实时传回给大小姐,我已经睡了多久?不记得了。

我坚持了多久?也不记得了?

你为什么这么痛苦?

因为要触碰极限。

极限是什么?

自己身体上隐藏的锁。

……

嘟。

医疗舱的声音,胜利的声音,一切的解救声,救赎之音!

呼。

舱内的氧气慢慢地回来,我终于能够正常呼吸,紧绷着的全身终于松一口气,酸痛的肌肉。

叮。

手机发出响声,是大小姐发来的信息。

“这次适应得还不错,竟然在氧气降低的一半之后撑了五个小时,我应该说你能睡还是真的强呢?”

哦,该死,竟然睡了这么久。

“记得出舱之后慢慢呼吸哦,不然你的肺部会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多空气的。”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全身都湿透了,狼狈不堪,我屏着呼吸按下舱门开启的按钮。

嗤。

治疗舱排气,舱门滑开,我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然后拿走C4遥控器和已经密封好的资料,扶着墙走向冰箱,拿起冰桶吧准备好的冰块倒入了浴池之中。

哗啦。

打开水阀,让水流填满浴池,顺便在冰箱之中拿出了MRE,我看了看主菜是泰国咖喱鸡肉酱,配料饼干之类的东西还有蔬菜汤,把里面的口香糖湿纸巾还有饼干拿出,其余的主食配料放到厨房的微波炉里面加热,拿着梳打饼干走进了浴池之中。

哗。

一脚踏入浮冰满满的浴池之中,闪电般的清凉触感瞬间刺激着紧绷得头疼的大脑,咬着梳打饼沉入清凉浴池之中,享受着洗手间外的黄昏,赤红色的火烧云遮掩着西落的太阳,橙色温暖的光铺开,让我的疲惫和酸痛感慢慢地离开,只想慵懒地享受着。

叮。

微波炉的声音响起,MRE热好了。

迅速的把自己冲洗得一干二净换上衣服,换上衣服,然后走向自己微波炉,拿出MRE,用自己的随身匕首切开硬到不行的包装袋,然后倒入盘子,香气让我胃口大增。

迅速解决自己的晚餐,拿走钥匙离开这个不能称得上家的房子,前往圣徒酒吧。

轰。

机车踩出轰鸣声,以30码的“高速”冲出!

我在树影下流动,渐渐暗淡地夜色享受着夏季清凉的风,融入人类世界的大潮之中,暂时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掉酸痛的肌肉和发胀燃烧的肺部,慢慢地细嗅着微风,真是越来越离不开这种生活方式,感觉只有呆在那个酒吧那里,世界才会有你的一席之地,你也不再孤单。

呜。

机车慢到不能再慢地停下,扭动钥匙整辆车自锁起来,一位白银骑士醉醺醺地举着酒杯走了出来,步伐沉浮像是在跳舞般旋转。

“哟!十七,快来继续喝!”他招摆着手想拉我进去喝一杯。

“哈哈,阁下你再继续喝下去怕是要有人抬着你才能回去。”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扶着他刚好有一辆出租车路过,拦下之后打开后座直接把那位骑士塞了进去。

“诶诶,十七你干嘛继续喝啊。”

那位骑士耍着流氓,我把他塞进去然后他又露出半个头,把他头部推回去关上车窗他又探出大半个身子,真拿他没办法。

“我来吧。”蛇眼出现在我的身后,然后打开车门对着那位骑士的眉心迅猛地来上一拳!

砰!

“哦,爽翻了。”

那位骑士直接倒在车后座上。

砰。

蛇眼用力摔车门把他关上,给司机说了个地址终于把这个酒鬼给送走,这才算解决了一个麻烦。

“呼,搞定了,走。”蛇眼呼了口气拉着我进入酒吧,我在想以后他喝醉要不要把他也打晕塞进出租车,或者出租车的后备箱。

还没有靠近二层的门口,就听到了某种苍凉低沉而又让人感觉愉悦的音浪扑击着我的身躯,那群疯子依旧像以往一样摧残乐器,这次演奏的是TheCelloSong,大提琴演奏出沉浮的乐曲环绕整个酒厅,我似乎顺着音乐就可以闻到酒吧内的酒香。

哗。

打开大门,依旧犹如高级交际场一般的优雅,但也有酒吧独特的疯狂,女士们飞扬着长发或衣摆,指尖仿佛蝴蝶穿花一般飘离,男士门像是沉稳的军人一样踩着节奏踏步而上,进退有序,庄重文雅,与自己的舞伴时聚时别,数十多花在舞池之中旋转,水晶灯反射着光芒。

还是一如既往的欢快。

我看着那群喝酒像神经病一样的骑士们在演奏,来了这里那么多年,还没见过他们不会的曲子,流行乐,圆舞曲全部信手拈来,只要你给他们足够的酒和乐器,他们能飞上天用自己的乐器撕裂整个天幕。

我走向吧台,舞剑骑士正在吧台里面抱着设计者小姐不理音乐节奏地慢慢地舞动,牵着对方的手环着对方的腰就像抓住了整个世界,散发着我不能忍受的气息。

“你还在养伤就不要喝酒了。”蛇眼劝我。

“那我喝苏打水就行了。”我从钱包取出钱,推了出去,但是迟迟没有人收走。

“舞剑!舞剑!放开那个女孩,你不用干活啊。”蛇眼笑着敲着桌子说道,无情打断别人恩爱,我暗暗地用手示意他做得很棒。

“知道了知道了。”舞剑骑士笑了笑,然后和怀中的设计者小姐相互吻了吻对方脸颊,依依不舍地放开,这股甜到腻的味道,有点让人羡慕。

“打扰你的好事了,舞剑。”

“哈哈,你知道就好十七。”

舞剑挪走了我的钱,然后给了一张发票,给随便倒了一杯苏打水。

“这顿我请吧,等一下自己续杯,别打扰我好事。”舞剑笑了笑指了指我,我点头笑道,心领神会。

“到底是什么女人才让这么恪尽职守的你放弃工作啊。”蛇眼笑着说,舞剑骑士没有理会他,往蛇眼的杯子里面倒上一杯。

酒液晃动,舞池漂浮,但是有些悲凉的气息是掩藏不住的。

“那不是烬唯心总长么?”

“哪?”蛇眼问道环顾四周。

我指了指坐在窗边看着车水马龙的烬唯心总长。

“我自从退位下来接管这个酒吧之后,每年这个时候烬唯心总长总会来到这里默默地喝上一杯,也不和人聊天比酒。”舞剑骑士往自己的酒杯里面倒酒和蛇眼碰杯。

“典型有酒有故事的老男人啊。”蛇眼看着那位老骑士,冰块滚动,喝下一口酒液。

烬唯心总长周边有人和他敬酒,他喝下一杯之后,眼神扫了过来,看见了我,隔着缭乱的舞池向我举杯,对我发出邀请。

“我过去看看他。”

我拿着自己的苏打水绕过舞池,走到烬唯心总长面前。

“总长好。”我横臂抵心说道。

“是十七啊,不用行礼,坐吧。”烬唯心总长举着酒杯喝上一口让我坐下。

“总长,是有什么心烦的事情吗?”我试探地问道,烬唯心总长现在犹如雕像一般冷硬,世俗的音浪无法撼动他一丝一毫。

“今天,是我儿子的忌日。”烬唯心总长默默地说道,平淡无奇地说出来,但是却有种尘世命运扑击而来的感觉,尘封已久的东西开始渐渐浮出:“你和他性格上很像,都是那样无畏无惧。”

“我很抱歉。”

“没事,要陪我喝一杯吗?”烬唯心总长举杯:“或者听我这个老头子说一说我的故事。”

“如果总长愿意我没有问题。”我拿着苏打水和他碰杯,慢慢地饮上一口,做好一个好听众的准备。

“呵呵,让我想想我的年轻的故事,让我理理。”

总长扶着额头,按揉着太阳穴,像是要刺破一个帷幕,毫无暴露地全部吐露出来。

“总长你慢慢来,稳定情绪。”我又喝了一口苏打水,和自己的顶头上司坐在一起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做好一个好听众该有的姿态。

“该怎么讲好呢。”烬唯心总长食指抵着自己的下巴,眼神闪烁,眼眶湿润,又再次和我碰杯喝下一杯酒,各种情绪在他身上呈现,懊悔,愤怒,悲伤,但也有种释怀。

“今天和你讲的东西,你就算死也不能透露半个字出去,你懂吗?”

总长突然想起来,看来他要说的东西关乎着联盟的机密。

“我以我的骑士道发誓,我绝对不会将今日的所听所闻透露出去!”我横臂抵心发誓道,内心之中多出了几丝忌惮,貌似捅了些不该听的东西出来,但是我却很想听。

“嗯……很好,事情是这样的。”

烬唯心总长眼眶湿润地说着,仿佛吟游诗人在吟诗,尘封的年代,尘封的事情,那种不可逆转的悲伤和无法改变的命运,像是浪潮翻滚碾压而来。

这是双剑骑士,一剑破军,灰烬领域骑士总长烬唯心骑士阁下的故事。

这是他的故事,他的骑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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