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灵武国首都云鹰城郊外……

夜色已深,在前往灵武国首都的列车上,某个软卧车厢中有两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正靠在走廊一侧的窗边聊天,看上去一切如常,但是其中一人的眼睛却一直紧盯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小隔间。

隔间的上铺,一名青年正呼呼大睡,满嘴酒气,一只手耷拉在床外,另一只手拿着一只锡酒壶放在胸口,看上去醉得不轻,明明车快到站了,也不想快要醒过来的样子。

而在下铺的位置,这是放着一只有半人高,被粗布包着的箱子,只有两根背带露在外面——虽然看似不起眼,但是懂行的人能够看出,这里面肯定放了不少贵金属,不然不会这么重。

什么样的人是懂行的人?就比如正在聊天的这两人,只不过他们干的不是什么正经行当,在一身华服之下的真实面目,是盗贼,准确说,是专门在列车上行窃的惯偷,而且还是团伙作案。

在他们身旁的隔间,以及车厢头尾,还有四名同伙,在通过手势确认这节车厢里只有他们之后,为首的一人做了个行动的手势,众人靠拢了过来,将那名青年所在的隔间个“包围”了起来。

刚才在对话的两人明显是头目,先后进入隔间,而外面四人把风,大衣里都藏着匕首,两人迅速再次确认了青年的状态——他确实还大醉未醒。

于是,一人抓住箱外的背带,想要迅速把箱子带走,但是却发现一间令他震惊的事情,箱子竟然像是被钉在了地面一样,纹丝不动,他又换了个姿势,用力试了几次,但是箱子依然未动分毫。

“过来,帮帮忙。”男子招呼另外一人过来协助,两人合力想要把箱子抬起,但是哪怕憋红了脸,箱子依然还是在原地。

“可恶……这玩意……怎么……这么重啊……”另一名男子的到来并没有改变情况,同样陷入了苦战,忽然,两人感觉到有股风从身旁拂过,不知为何,两人从风中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身体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万籁俱寂,只有列车行驶的轰鸣在有节奏地回响……

忽然,一个如同风一样随意,飘忽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我说,别白费力气了,你们两个搬不动的。”

隔间内的两人第一时间几乎不约而同地看向床铺,那里已经空空如也,只见那名青年不知何时已经倚靠在了隔间的门边,喝着酒,用一种轻佻中带着怜悯的眼神歪头看着两名身材比他高状许多的盗贼。

而在门边角落,露出两个人的脚,那显然是原本在门外把风的同伙,现在已经全部被这名青年放倒在地,而且就只在那一阵风的时间里。

一名男子二话不说,抽出怀中短刀就朝着青年捅去,只见青年身体一侧,避开对方攻击的同时,一拳打在那人的心窝,重拳着顿时跪趴在地上,另一名男子刚想帮手,但只闻一声铿然,寒光一闪,原以为是一把刀横在面前,可定眼一看,竟然是一把打铁的锤子……

“这……手法……”男子看着眼前的铁锤,脸色有些煞白,声音也颤抖起来。

青年挑了挑眉头:“怎么,你知道?”

“这手法……你……你是风魔的……”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一记耳光已经甩到了这名男子的脸上,下手之重,竟把对方整个人在了一旁的下铺上。

“风魔,是你够格叫的!?”青年的眉头低沉,话语中没有了刚才的轻佻,而是散发出一股截然不同的凶煞与狠戾。

男子不顾半边脸被扇肿,连忙跪地求饶:“大……大爷,小的错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我们干这行不容易,您老人家高抬贵手啊。”

就在这时,列车的广播发出了声音——列车即将抵达云鹰城,云鹰城是灵武国的首都,要下车的旅客,请各位乘客……

车到站了,青年一转身,将短刀收起,随后很轻松地拿起了那只大箱子背上:“这次饶了你们,今后好自为之。”

“谢大爷饶命!谢大爷饶命啊!”男子连连磕头,而青年早已像风一般离开了。

走下列车,青年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略带邪意的一笑——三年了……哼哼……云鹰城啊,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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