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诞生不久后红莲帝国的巨龙的战争就又开始了,不如说,自古以来龙族和红莲帝国的摩擦从来没有中断过,不过有一件事很奇怪,作为龙族统治者的黑龙肖德在我的记忆中并没有亲自袭击过红莲帝国。」

「关于这个我倒是有些猜测。」

「诶?」

「那时你也在场的吧,王宫前亚伦和兰诺对峙的时候所说的。似乎德洛伊家族才是真正的王族,而这个家族和黑龙肖德有些微妙的契约,以至于肖德不会亲自袭击红莲帝国。」

我回忆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如果没错的话,这契约的内容大概类似于『德洛伊家族放弃王族地位,黑龙肖德不可亲自攻击红莲帝国』这样的。」

「呜姆,话是这么说啦,但这有什么意义么?虽然我没有见过黑龙……但是一条免疫魔法的巨龙,我想不到红莲帝国有什么办法能阻止它……我对抗不了它,那朵红莲也不行。这点从你身上就能看出来了,我的魔法对你完全无效,对黑龙大概也一样。」

萝维诺一只手撑在腿上,手掌拖着自己的下把,另一只手摆弄着自己的头发,若有所思地说。

「不一定。」

「什么嘛,你是要说你的魔法免疫比黑龙的级别高么?」

「嘛……我倒是没有自大到那个程度,虽然黑龙的魔法我也有把握抵抗就是了。我是说,红莲帝国里并不是没有能伤到『魔法免疫』能力所有者的力量的。」

说到这里,我伸出自己的右手,看着昨晚梦中被那个家伙的灰烬烧伤的地方。尽管是那伤是在梦中,也没有多么严重,被烧伤的地方却是到现在都还在隐隐作痛。

「啊咧?有这样的东西么?我怎么没听说过?」

萝维诺带这些惊讶的脸色看向我。

「啊,有的,说来话长,昨晚我梦到了你的父亲——倒不如说是他到我的梦里来了。」

「梦里?」

萝维诺一愣,惊讶的脸色转变为一种类似于关爱智障的神情,伸出一只凉凉的小手放到了我的额头上。

「喂……你干嘛……」

几条黑线浮现在我的额头,有些尴尬地说。

「哦,没什么。」

说完她把手伸了回去,又放在自己的额头上,似乎在比较两者的温度。

「奇怪……没发烧啊?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难道是撞到脑袋了?」

「喂喂,我说……连魔法都存在的世界……拖个梦有什么不正常吗,不要对这些东西抱有歧视啊!」

「好啦好啦,相信你了,所以说,你是说我父亲托梦给你了?嘛……他说了什么?虽然我还不知道他是谁……」

「『圣王』——别人都是这么叫他的,一个拥有一双独一无二的灰红色瞳孔的眼睛的家伙,虽然不是很愿意承认,但他确实比我帅多了……」

我摸了摸下巴,有些不甘地说。

「什么嘛,你不是一张路人脸吗,比你帅很正常吧。」

萝维诺一脸鄙夷。

「咳——」

仿佛中了一箭一般,我的身躯猛然一僵。

「啊……是嘛……别人倒无所谓,毕竟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但是被你这么说的话我还是很想死啊……」

一刹那,我的眼神失去了焦点,仿佛灵魂出窍一般,软软地摊在了长椅上。

「诶——这么严重吗……」

「当然了,你可是支持我活下去的动力之一啊。」

「喔呜——虽然有点感动,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我是不会来安慰你的。别说那么多废话,快回到正题,似乎是我爹的那家伙说了啥。」

萝维诺拖着下巴,一只手端着豆浆杯子,满脸冷漠地看着我。

「哦。」

我摆正坐姿,扯回了话题。

「他让我好好照顾你,千万不能……等等,别动粗,还有别的,他提到了神明和『黄昏高塔』,似乎是两条『道路』。说起来,王宫里的那座高塔你有去过么?」

「没有。」

萝维诺摇了摇头。

「那座高塔是禁地,包括皇帝在内的任何人都不能进入,据说是建立帝国的先王立下的规矩。」

「是嘛……」

禁止入内啊……说起来『先王』指的大概就是『圣王』?总感觉有些微妙的不一样。所以『踏入高塔之后才能明白』又是怎么一回事?

「哦,对了,我说的能穿透『魔法免疫』的力量就和你老爹有关,一种类似羽毛又类似灰烬的东西,在梦中我被那东西烫伤了。应该不是梦的缘故,那东西给我一种相当特殊的说不上来的感觉。况且,之前妖刀上的怨灵也进入过我的梦中,却没能伤到我。」

「羽毛状的灰烬?」

萝维诺眨了眨眼睛,伸出一只手。

「是这个么?」

「哈?」

我愣了愣,只见一片灰红色的,蔓延着暗红色余火的羽毛浮现在萝维诺的手上。

「呃……这,你怎么会……」

「在那份诅咒被你切断后我就能感受到这东西了,现在加上你刚才说的……这大概是父亲血脉里拥有的力量?」

她解释道。

「呜姆,你说它能……穿透『魔法免疫』?」

萝维诺看向我,脸上浮现出一种有些眼熟的表情。

这个表情……

我浑身一颤。

每次看到这个表情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第一次是当初为了测试魔法免疫能力,我被扎了几百矛;第二次是为了某些人的『怀疑』,为了取走一些血液作样本而被划伤了手。这一次……

「乖,把手给我~」

温柔的表情浮现在萝维诺的脸上,简直像是一位天使。

不……怎么看都有点像魔鬼。

「哎……」

我叹了口气。

算了,反正每次都逃不掉,倒不如想开点……

「喏。」

我伸出一只手,当然不是梦中被烫伤的那只手,它已经够可怜了。

「轻点……我几乎没被火焰伤到过,没什么抗性……」

「知道啦知道啦~」

她草草地应了一句,怎么看都不像听进去了的样子,之后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睁大了眼睛,牵引着那片灰烬般的羽毛飘向我的手……

「咕。」

我咽了口口水,看着它一点点接近,最终接触……

……

「唔,什么嘛。」

萝维诺吐了吐舌头,有些愤懑地说。

「和其他魔法完全没区别嘛。」

的确,没有效果,和其他魔法一样,那片灰烬般的羽毛在接触我手的那一刻,消失不见了。

「啊,不,不一样,我是说,你召唤的这片和梦里的你父亲拥有的那些不一样。」

虽然说不上来,但它们给我的感觉有本质上的不同。

「如果硬要说的话……就像……实物和投影的区别。」

「投影……吗?唔,倒也不是没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那样东西就可以证明了……诶?等等,怎么扯到这里了?我们之前的话题是什么?」

「啊?哦。之前是在听你的回忆啊。倒也无所谓啦,反正都是闲着没事干随意聊聊,跑题也不是坏事……」

「唔唔!不行不行,好不容易有个人听我说以前的事,我不管,我要说完。」

「诶?——哦,好啊,我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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