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愚蠢的,无能的,渎神的,卑劣的神父。”斯芬克斯脾气再好,在想通了这一些关节之后都不由得对于提供信息的神父感到了无比的愤怒。这个愚蠢无能的神父在这个地区呆了这么久,几乎是看着这个地区从巅峰滑落到灭亡的,如此长的时间居然都没让他看出到底幕后的人物到底是谁,还固执的认为此地能被入侵是不可思议的奇迹,固执的认为梦中少女的自杀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他难道不懂尊严这东西并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吗?

这个连人性都没摸透的混蛋几十年的岁月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神父完全是属于被人卖了还给别人数钱的类型,活该被人抓着把柄连气都不敢大声喘。

而自己,居然相信了这个愚昧无能的神父的一面之词。完全没有深入的想这一切不合理的状况。

不,不,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想通了这一切之后,斯芬克斯无端端的想到要去找少女尸体的米歇尔与休斯顿。

他们根本就找错了方向,就像往目的地相反的方向走只会离目的地越来越远。

这在中国的成语之中有一个非常好的形容词。

南辕北辙。

一般的南辕北辙也就罢了,即便离目标远一些,得到的结果不外乎失败,而在这个环境,离目标越远,离死亡也就越近。

甚至,少女尸体所在的地方完完全全就是个陷阱。

“米歇尔,休斯顿,拜托,拜托,千万,千万不要找到尸体啊,就算是找到了,也千万不要乱来啊。”

斯芬克斯呢喃着,随后一只手掌压了下来,像是人类压着小昆虫一般,小昆虫除了认命,不会有任何的出路。

自己的挣扎,最终还是无用吗?

斯芬克斯闭上了眼睛。

休斯顿与米歇尔喘息着,两具巨大的铠甲看起来很可怕,实际上活动缓慢,动作灵活的米歇尔完全有能力在两具铠甲攻击之前完成预判与躲避。甚至还有时间思考接下来要如何攻击。

几十分钟下来,各个关节被敲打了一遍的铠甲在两人的努力下变成了一地的零件。

“看来这世界上好看巨大的大多都是无用的废物啊。”

休斯顿笑着,这两句铠甲造成的威胁性还不如身后的那一堆已经碎了一地的小铠甲。

米歇尔哼了声,再次尝试去推那一扇原本推不动的门,这次的尝试令人意外。只是指腹轻轻的触及,门就轻易的打开了。走廊的尽头是一个犹如童话中少女的房间,巨大粉色床铺放在最中,两侧是只在梦中才能漂亮植物,植物上围绕着一个个自带闪光的精灵,精灵唱歌跳舞,喜不自胜。头顶是一轮散着柔和月光的明月,大量如梦似幻的星辰围绕着。仿佛群星守护着那一张巨大的床上的女人。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一定会觉得我是在做梦。”

米歇尔走了上去,两人来到了床边,床的中央躺着一个只能用女神来形容漂亮的女人,依稀可见与梦中的女人有八分相似。

此刻的她仿佛在睡眠,可爱的鼻翼轻轻的抖动着,均匀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应该,是她吧?”

这么美的孩子,休斯顿有些不忍。

“你要是不忍心就我来好了,咕,这么漂亮的脸,真是令人嫉妒。”

休斯顿耸肩,将盐在少女身上撒了一圈后再把可燃性液体倒在床上,打火机点了上去。

火焰瞬间窜起,将整个房间点燃。

休斯顿与米歇尔立马后退。门突然关上了,两人被困在了熊熊烈火之中。

“喂喂喂,怎么回事儿?这门我怎么推不开啊。”

“我怎么知道啊,大叔,你是大人,快点想想办法啊。”

两人着急的敲打着大门。火焰在身后燃烧的越加猛烈,米歇尔白嫩的肌肤已经被灼热的气温烫起了数个水泡。

在两人被烧死之前,漂亮的女人在火焰之中站起,火焰烧黑了她的皮肤,有几处露出了雪白的骨骼,她僵硬的转头,看向在门口的两人,火焰退开了一条道路。

她下床,慢慢走向背靠着大门的两人,嘴里默默吐出一具具令两个人听不懂的话。

“Where their worm dieth not, and the fire is not quenched。(在那里,虫是不死的,火是不灭的—马可福音

9:48。)”

堕入地狱的罪人,将拥有不死之诅咒,永生永世在地狱的火海享受火刑的折磨。

连神,都没资格去救赎。

休斯顿与米歇尔,将与面前的少女一起,永远在火海翻腾。

时间稍稍往前推,在斯芬克斯再次被怪物追逐着进入大厅之时。

大厅外的一块草地动了动,一块地皮被倾覆过来,正方形的黑色洞口在黑夜之中露出了更加漆黑的洞口,一个人头率先探出,随后是两只手放在朝地上,双臂用力之下周树整个人从草地下爬到了地面。

并不长时间的剧烈运动已经让周树感到气喘吁吁,躺倒地上休息了几乎三分钟之后他才缓过了气。

大厅那儿传来巨大的风声,周树冷笑了下,他知道,自己该动手了,这地方的谜题设置了这么多,错误的信息,误导的信息也是层出不穷,但是只要确定了一个方向,其实很多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周树的目光定在了草地上那一个个栩栩如生的雕像上,靠近之后手掌开始抚摸着最近的雕像的每一寸。

“第一个,不是。”

“第二个,不是。”

“第三个,不是......”

......

“第六个,找到了......”

跪在地上的雕像的身子直直朝着那一棵梦中少女曾经翩翩起舞的大树。

回忆在大脑展开自己的画卷。

“这棵树从最初栽种到现在已经三百年了啊......如果我死了,也像这棵树一样一直看着我的家,一直,默默的守护这里。”

“那该多好啊。”

“三百年的守护神木吗?”

......

“是吗?”

周树嘴角扬起笑意,记忆不受控制的汹涌而出。

“是的,我喜欢你,可爱的小姐,如果您愿意,是否可以?”

“等,等一下,我,我还小,还不能......”

“没关系,我愿意以我主起誓,愿以此身守护您一生一世,永不背叛,哪怕身死魂消都愿在能看到您的角落守护您的光辉。”

......

记忆的填充令周树的嘴角弯的更加夸张,到最后周树已经压抑不住喉咙里的笑声,弯着腰捂着肚子狂笑起来,手掌还不断拍着身边的雕像。

空旷的花园填满了周树的笑声,整个天地,都在蔓延着那一声声的狂笑。

当笑够了,周树看着身边半跪的雕塑。

“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憧憬与梦想,是离真实最遥远的理解方式。”

周树走向了那棵大树,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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