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南多二世沉默地看着这幅画,他伸手,抚摸这画的画框,像是在说“彼可取而代也”,又像是在对先皇的伟业加以欣赏。

毕竟,他的父亲,也曾经在一场命运般的战争中落败下来。在那场灾难之中,帝国失去了整个皇室舰队,西境的两个不冻港口,一并失去的,还有对阿斯坦行省和西境诸侯们原本强有力的控制权。

但即便是伟大的布莱恩.制铁者,在战争中也曾落败过。如今,他难道就不能再重复一次先皇所完成的事情吗?

“陛下,您又在看这幅画了?”

由于男人太过专注地仰头看着这幅画,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一双如同没有骨头般柔弱的手,轻柔而温和地缠上了男人。

“啊,是的,我亲爱的小夜莺。”

似乎只有这个时候才会温柔下来的皇帝,用手指轻柔地包裹住少女拥抱着自己的那双手。

像是回应皇帝对自己的称呼一般,银色长发的少女踮起脚尖,用她柔软而娇嫩的唇间断地轻吻着男人那粗壮的脖颈。

如果此刻皇帝回过头去,便能看见少女那优美的身体在轻柔的丝质裙下若隐若现。她非常喜欢这种轻柔的丝质长裙,只要天气稍一温暖,她便会换上这种裙子。尽管这种丝质长裙的制作十分艰难,且原料价格高昂,但因为是她所喜爱的,因此皇帝也不可能拒绝。

更何况,她那如同诸神赐福般完美的娇躯以及在及腰的银色长发映衬下显得愈发白皙温润的身体,也只有这种柔软的丝质衣裙才能相称。

由于她在背后拥抱着自己,因此,少女胸前的柔软在这位尊崇的皇帝的背后轻轻摩擦着,中间仅隔着少女那纤薄的丝质衣裙和一层皇袍,费尔南多二世对这种感觉十分沉迷。

“妾身常想,如果不是因为您的仁德,您必然会成为超越任何一位先皇的军神。”银发的少女反握住覆盖在自己手背上的,费尔南多二世的双手,真诚地出声。

“如果不是你的存在,朕想必确乎会领兵征伐吧。”这位十六岁便即位,现在也仍然年轻的皇帝显然十分信任少女的话。“首先是卑贱的易诺斯狗子,然后是杰尔维,曼纽尔,之后是西境的那群猪,还有南方的黄金猎犬们,朕要让他们知道无视朕的代价......”

少女温和地听着年轻的皇帝说完,用手指温柔地在他那因愤怒而绷紧的肩膀上施加压力,让紧绷的肌肉逐渐松弛——她对于按摩也颇有心得。

“当然,我的陛下......就像您一次次征服妾身一样。”

伴随着这充满诱惑的口气,银发的少女感到男人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听你的口气,似乎现在,朕还未曾征服你?”

男人转过身,将少女压迫到支撑着大殿的一根大理石柱附近。

这位执掌着整个大陆最为荣耀的权柄的皇帝陛下,此时如同一位寻常的被欲望吞没的年轻人一般,饥渴地上下欣赏着少女那在丝衣和银色长发下若隐若现的躯体。

“那,就要拜托陛下确认了......”

少女用左手纤细的指尖将半透明的丝质长裙掀起,露出她柔软而洁白的大腿。而在此同时,她的另外一只手牵引着年轻的皇帝陛下的左臂,就像是邀请他品尝由二十名大厨精心烹饪的美餐的主菜,又像是每个晚上她所做的那样,殷勤地劝这位皇帝饮下翠玉酒杯中的美酒......

正在这时,殿外传来一声高昂而悠长的号角声。

费尔南多二世的身体僵住了,但只有一瞬间而已。这号角是对皇帝陛下本人的召唤,提示着他,一场御前会议正准备召开。

但作为整个帝国最为荣耀的权力者,难道连无视这样一场小小的会议的权利也无吗?皇帝的手指滑到了少女的大腿上,略带急躁地抚摸着,而银发的少女脸颊绯红,尽管极力抑制,但嘴角已经漏出一丝娇艳的喘息。

但此刻,第二声更加急促的号角传来。

“陛下,御前会议时间已到!”

尖细而熟悉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那是年迈的,曾服侍过先皇的宫内总管泰杰特的声音。

皇帝丝毫不顾皇室的风度,向着地上重重地啐了一口。

在亲热之时被出乎意料的意外所打扰,无论是生于紫袍的权力者,还是在粗劣的茅屋中长大的贫苦民众,其反应总是类似的。

“回寝宫吧,我亲爱的小金丝雀。”因为努力压抑着愤怒,他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你的衣裙太单薄了。”

“不,妾身就在这里等您,陛下。”银发的少女踮起脚尖,温柔的在男人的脸颊上一吻,这多少让这位年轻的皇帝冷静了下来。

皇帝轻声叮咛了少女几句,便恋恋不舍地转身走向后殿外。

长廊的另一边,那最后一幅画上的蒙塔巨城城楼,沉默地矗立在两人身后。

在画面上仿佛能够吞噬整个世界的暗影面前,城楼上那个身着紫袍,手按剑柄的白发老人站得如此笔直,就像是一棵顶风傲雪的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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