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短暂的为阿维埃尔的漂亮棋路而欢呼,显然浓郁的酒精气味又更加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就连卡米契亚,都感觉有一丝呛鼻。

阿维埃尔虽然松了一口气,但她知道这一次只是侥幸的结果,此时夕张却仔细的盘算着什么,完全没有为刚才的失利有感到悲伤什么的,嘴角微妙上扬的弧度,正是体现了夕张的这种新的自信。

“敌人的士兵们听着,想想看你们为什么而为国王卖命?”

显然夕张有着新的想法,但很遗憾发布命令未结束阿维埃尔并不能有机会解释。

阿维埃尔的现在有十一个士兵棋子,显然除了那个所谓“国家继承人”的棋子以外,其他的都有一丝动摇,为什么而战?为何而战?如果是为了和平,那为什么还要战斗呢?

“你们的国王,为了国家,而令你们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但是你们想过没呢?即使战争胜利了,这和你们又有多大关联呢?国王既然想要胜利,她自己为什么又没有参战呢?这对你们,很不公平发现了吗?”

夕张的这番话,虽说在国家大利益前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用,但是显然,人性如此,自己的生命只是应该为那卑微的胜利而付出吗,这是否值得?

士兵们的战意渐渐低落了起来,尤其是刚刚失去自己的坐骑而败下阵来的士兵,他们的情绪显然变得难以控制。

该怎么办才好呢?这招真是太损了,阿维埃尔面对现在自己不能发言的回合,她毫无办法,一切都只能看士兵自己的意志。

那两个士兵放下了自己的武器,原本白色的铠甲竟逐渐从底部蔓延至上成为红色,眼神中的空洞转化为愤怒,这就是战局之上的第三方势力,起义军!

势头并未因此停止下来,因为有了先例,其他的士兵棋子,也开始纷纷变成红色,直到最后,阿维埃尔的士兵棋子只剩下了四枚。

这效果在夕张看来,比过去自己测试功能的时候更加有效了,阿维埃尔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损失了七位士兵,这绝对是一个硬伤。

观战的卡米契亚显得有些急躁,但她没有去和阿维说话,在她看来,阿维妹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失败。

“叛军们,我们本无意与你为敌,如果没有你们,我们......我们就会国破家亡,到时候战死就不仅仅是你们,还有你们的妻子,和儿女。”

听到阿维埃尔的话,叛军停下了脚步,都在盘算着什么。

“而眼前的,是挑拨我们军民关系的敌人......真正为胜利不择手段的人,不是我......而是敌人啊......”

阿维埃尔很少说别人坏话,但现在必须这么做,虽然犹疑了一二,但确实形势所迫。

“战胜敌人......我们才能保护好家园,无论是对你们,还是所有人民,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阿维埃尔的发言完了,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所有的叛军士兵都在于自己展开心理战。

领头的士兵将剑指向敌人的方向,虽然听不到,但很明显这是在号令全军。

战争就这么在大剑挥舞之下,正式开始了。

但夕张和阿维埃尔都没有下令,只是默默地看着战局,不能说夕张给阿维放水,因为阿维埃尔已经把夕张最有效的策略给破解了,相比就算此时夕张再怎么挣扎,也难逃一败,倒不如趁着士气还在,拼个鱼死网破,因为夕张没有下令,就算阿维埃尔想要,也不行的。

虚幻的影像被加上了背景渲染,虽然只是缩小的假战场,但一样具有一种站前两军阵面对决的恢宏气势。

乌云在天际嘶鸣着划破雷电,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闹的废墟之上。

刚刚消散的哀鸣和剑影又在风中绽开,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浓重的气息让人几乎窒息。

还未战死的士兵,其伤口被寒冷的晨风吹着,结果使其痛得醒了过来。

但当其醒来时,满地鲜血,战斗并未停止。

才发觉其头部插入了泥土里,成功挖开泥土,得以生还。

但总有人万念俱灰,为自己与同伴挖掘坟墓;最终再没力量挣扎,被泥土活埋。

在天幕倒映之中的那些士兵,已经是一片破碎的残体的平原,余下的人已然忘却了生的眷恋,忘了襁褓中的嗷嗷待哺的孩儿,耕作在田间勤恳的妻子,和渐渐的枯萎了年华的老母亲。

他们眼中什么也没有留下,已然困兽般咆哮,要与那恶敌同归于尽。

也不知已有多久,烟尘四起间,残留的烽火终于在那一场倾盆大雨之后默默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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