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这种东西,实际上其实是相当微妙的术。

就算不是术者也能施展。

人们无时无刻都会在心里诅咒别人,甚至你在心里希望叫某个人"去死"。

只要你的意念够强,这样就足以概成诅咒。

所以往往被很多人所讨厌的人往往会比较倒楣。

意念的集合会化成诅咒。

不像其他术,诅咒往往十分单纯。

单纯到,可能只是"让你变得比较倒楣"。

但问题就是这种愈单纯的诅咒,威力往往愈强⋯⋯

"你⋯⋯今天真的没事?"

柳如雨疑惑的说道。

又一头虫子钻进我的咖啡里要和它不死不休。

光是这五分钟就有三头了。

"哪能有什么事,麻烦给我再换一杯!"

我脸不改色地轻声说道。

甚至还有点云淡风轻。

这种事发生多了就能习惯了吧。

哪能有什么事的。

在我没有当场拒绝三日月的委托之后开始⋯⋯

事件就持续发生,甚至还有点愈演愈烈的趋势。

每次吃喝都会百分百有虫子在里头;每走几步就会遇到香蕉皮害人差点滑倒;突如其来就下雨;码字的到重要关键就会当机然后数据遗失。

到莫名其妙会被警察盘问丶差点卷进黑帮枪战。

总而言之,就是,我倒楣透了。

最重要的事,还一点术法的波动或是痕迹都没有,就算我想试图解咒也完全无从入手。

"说不定早点去找襄儿帮忙事情就解决了?"

空白冷漠地吐糟道。

"咳,总而言之,在现在还不危及生命安全之前先不用麻烦她吧⋯⋯"

"到危及生命时你最好还来得及拉,我是没什么所谓的,大不了多个幽灵朋友而已。"

"⋯⋯"

空白有时的话语最好还是当没听到比较好⋯⋯

"阿!抱歉!先生!你还好吧?"

女仕应在经过身边时,手上盛着的咖啡飞脱了。

对了,现在还加上一个,换新咖啡时,百分百会被飞脱的咖啡溅到。

"没事的,我习惯了。"

我柔声对女仕说道,她看起来很是自责地递了张餐巾纸给我。

"你这样都叫没事?我看你像是倒了八辈子的血楣了。"

柳如雨忍不住掩脸笑着说道。

"还好吧⋯⋯我这人幸运值一向不高的,什么五星阿,SSR阿一向和我没什么缘。"

"你该不会又沾上什么大麻烦了吧。"

柳如雨的眉头皱得很是厉害。

"咳⋯⋯总之,先借一个地方给我住个一两天就是了,我暂时回不了家⋯⋯"

她很是豪迈地把她面前的冰红茶喝光,然后悪狠狠地盯了过来。

"要我帮你?可以阿。可你这次要是没好好把事情从头到尾给老娘解释清楚,就别想走了。"

"别以为可以总是暪着老娘。"

即使是用威胁的语气说出来,可仍难掩她在眼神深处的笑意。

她看起来怨气也是很深阿⋯⋯

"一副你总算被老娘抓到把柄的样子呢。"

没有实体化的空白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柳如雨紧紧握着的玻璃杯好像有了裂痕。

这位就算"世界缐切换"仍是好友的女人。

虽然对之前的事没有追究⋯⋯可是却好像不打算一直维持原状的样子。

她的表情彷佛在说,要是你到这份上还想逃跑的话,就把你像杯子那般弄碎。

怪力女吗你?

这大概也是我倒楣的一部份吧?

"你的意思是,如果一天不解决那个人身上的诅咒,而且你还会一直倒楣下去?"

在某件波及全城的事件发生之后,柳如雨基本就从无神论者,不得不去相信"这些东西"了。

毕竟在那夜,她并没有被操控。

"基本上是这样没错⋯⋯"

"黑崎那家伙来阴的?不对⋯⋯这不像是那家伙的作风,把这工作给你的时候一定有着什么你必然能解决的方法才对的。那个什么都知道的阴险家伙一定是知道这点才这样做的。"

"照你这样说的话,他现在已经知道学姐你在骂他啰。"

"啧,反正我这些年来又没少骂他。"

"⋯⋯"

走在路上的我只好抬头看看天。

柳如雨虽说是答应会带我去看临时的房子,可越走越有一种令我感到不妙的熟悉感。

"对了,你和你家襄儿说过了没有,这应该是她擅长的范围才对吧。"

"⋯⋯"

"看你这蠢样就知道你没说清楚吧。"

"我说去公干几天了!"

"是吗?那你隔壁老板的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

自然是请假了阿。

只是赤月理央出来奇地没有闹。

在我记忆中的她如果工作到一半停下来,她可是会非杀了你不可的。

想是这样想,可却不能这般说出来。

在她突然搬到隔壁之后,每次在柳如雨面前提起赤月理央,都像是在汽油桶上点把火。

聪明如我自然是能避免就避免了。

"阿我的头有点痛⋯⋯"

"假死了。"

她很是嫌弃地啧道。

接着,柳如雨在一座残旧的公寓前停了下来。

与我现在所住的小区相比这里要狭小得多,换作日本的单位来说可能只有四张塌塌米的大小,没有厨房丶没有浴室⋯⋯

因为过于强烈的熟悉感,使我口不拢嘴。

"这里是⋯⋯"

心中五味杂陈。

柳如雨很是得意地叉着自己的腰,像个男孩般笑着。

这里是,当年刚毕业时,我与柳如雨因为身上都没有钱又没有工作,而找来临时的公寓。

在这里的日子并不长,每天都是以每天三十小时作为单位来码着字的。

为了忘记,在日本发生的丶现在已经变得从没发生过的某件事。

这个世界也有这个吗?

我如释重负地笑了出来。

背负着好几个世界的自己的记忆,最大的问题是有时会无法搞清楚:哪段是自己原本的,哪段又是后来植入的。

可能正因为如此。

看到些不官论哪个世界都有的东西时,才会感到如此的安心吧。

"只是刚好的,那地方没有被现在那又可爱又聪明的户主租出去哦。可别想太多了。"

柳如雨卷着自己的头发低声说到。

"钥匙先给你,你应该还记得房间在哪里的吧。我先回家先收点行李。"

"等等!收点行李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阿,老娘也要搬进去!"

"我好像有和你说过这诅咒很可能具有传染性的吧!靠近我会有很大的危险性的!要不是这样我也不用临时从家里搬出来了!"

"你自己和我说说,你把我甩开,自己一个人干了多少次危险的事了。难不成你这次又想把我一脚踼开吗?"

呃⋯⋯好像真的还不少次的样子。

对这个我几乎已经已经看作是自己姐姐的女人,我实在不好说些叫她"别管我"之类的话。

"还有,要是你不答应我的话,我就去告诉襄儿,你看怎样?"

"投降。"

她露出了,与当年一模一样的笑容。

我推开了老旧的铁门。

迎面是整幢楼那已经生了锈的信箱。

公寓的信箱里丶所有人的信箱里都被塞满了传单。

而且还全是同一种。

哪个人派传单时缺心眼吗?不管怎样也用不着每户好几十份吧。

我抽出了其中一张。

"圣月教"三个大字,在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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